苏雨昕闻言,登时就觉得一阵恶心。
睁眼说瞎话。
“二舅舅这话,我可不敢苟同。”苏雨昕哼了一声。
“昕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吕青山登时沉了脸。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苏雨昕抬眸看了吕青山一眼。
“什么叫不敢苟同?难道你外祖母对你不够好吗?”吕青山质问道。
“死者为大,不说也罢。”苏雨昕敛回目光,慢悠悠的说道。
“不行,你今儿必须要说清楚。”吕青山不依不饶。
“二舅舅真的要我说吗?”苏雨昕微微眯了眼睛。
“我不希望你外祖母过世后还要被人诟病。”吕青山说道。
“既如此,那咱们就从头说起吧。”苏雨昕清了清嗓子。
“五岁那年,我高烧不退,外祖母亲自送了虎狼药,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这件事情,是罗嬷嬷告诉她的,只是她当时被吕老夫人的糖衣炮弹所欺骗,不肯相信。
“七岁那年,吕明霞故意绊倒我,我的腿被磕破了,外祖母亲自赠药,结果原本半个指甲盖儿大小的伤口,生生变成了铜钱大小。”
她一直以为是她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所以才越来越厉害,变成了疤。
直到重生后,她才把当年剩下的半瓶药拿去给孙大夫瞧了,竟然是让伤口难以愈合的药。
“还有我八岁那年,得了一个广陵散的孤本,却被外祖母偷拿了送给苏雨湘……”
“够了!”见苏雨昕还要继续说,吕青山脸色胀红的怒喝一声:“人死为大,你身为晚辈,怎能如此编排一个过世的老人?”
“我说的这些,并非没有人经过看过,想找几个人证出来,再容易不过。”苏雨昕哼道。
“你到底是来吊唁的,还是来闹事的?你这是不孝!”吕青山指着苏雨昕的鼻子气呼呼的说道。
却被风曜一把掰住了那根手指。
立刻疼的嘶哈嘶哈起来。
“要不要把当年经过见过的那些人都找来,让大家看看吕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风曜冷声问道。
“人死万事休,翻出当年的种种做什么!”吕青山忍疼说道。
“你承认了就好。”风曜松开了手,语气清冷淡漠。
“我承认什……”
不等吕青山把话说完,苏雨昕就接口道:“外祖母虽然待我不慈,但是我却不能不孝。”
说着,苏雨昕从青雀的手里接过一个檀木盒子来:“这是我连夜出城给外祖母请回来的菩萨,是外祖母生前最常拜的,请舅舅移步,我要亲自送入灵堂为外祖母超度。”
“你,你……”吕青山想指着苏雨昕,不过再看到风曜那危险的眼神儿后立刻缩回手去,只是嘴唇不住的颤抖着。
他刚刚是故意要恶心苏雨昕的。
毕竟人死为大,他晾苏雨昕在灵前也不能说出什么来。
却没想到苏雨昕不按常理出牌。
居然一条一条的例数当年的种种。
偏偏那些事情,他还无从反驳。
只好摆出一句“不孝”,想死死压住苏雨昕,却忘了这个茬。
这会儿满盛京的人都知道苏雨昕连夜出城去请菩萨了。
如今苏雨昕又当着众人拿了出来。
他这不是白闹腾半天吗?
不但给苏雨昕树了名声,还搭进去了自己。
“笨蛋!”吕诗言忍不住的砸了一下墙。
哥哥一向是个脑子灵的,怎么到监狱里待了几天就傻了?
居然被苏雨昕那个贱丫头摆了一遭。
吕诗言生气之下,声音稍微拔高了一些。
在加上她因为要偷听,所以站的位置靠前了一些,这一捶墙,反倒把自己半个身子从拐角后露了出来。
“我说二舅舅今日怎么咄咄逼人呢,原来都是继母挑唆的。”苏雨昕立刻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