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本将军也并没有命人打死他,只是按例惩处五十军杖。”风曜又说道。
“不知我兄长犯了什么事儿,需要惩戒五十军杖?”王敬川抿唇问道。
“宋副将送回王敬海尸身的时候难道没和王尚书说吗?王敬海侵占军田,勾结外族……”
“大将军这分明就是给我兄长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王敬川气的脸色铁青。
“是不是莫须有,王尚书一会儿就知道了。”一直没说话的钱清殊突然抬眸看了王敬川一眼。
“钱相这话是什么意思?”王敬川突然就觉得心头突突直跳。
大哥不会背地里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可若是真的干了,王全刚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况且大哥也没那个脑子,更没那个本事。
平素里走狗斗鸡,沾花惹草还行,最多就是打架斗殴,欺男霸女。
可侵占军田,勾结外族,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不会是……
想到这里,王敬川的心里不由的忐忑起来。
可自己一向行事谨慎机密,所有的书信往来都已经销毁了,不应该被人抓住把柄。
“王尚书不要做出一副自己不知情的样子。”风曜扫了王敬川一眼,说道:“王敬海不但勾结察合台,还把曲先和阿端的布防图给了察合台。不但如此,还派人强占了曲先和安定的几处军田,军田所产的粮食,全部送给了察合台人。这是叛国罪,本将军只打他五十军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只是他体弱,没捱过去。”
“大将军血口喷人!”王敬川脸色难看的说道:“我兄长是个什么人,盛京城里谁不知道,整日只会走狗斗鸡,沾花惹草,半点儿政事都不懂,和傻子也无异了,不然怎么会眼瞎的去冲撞将军夫人?这样的人,大将军说他勾结外族,强占军田,真是太高看他了。“
“王敬海是傻子,王尚书可不是,借傻子的手,不是更好用吗?”钱清殊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相爷这话是什么意思?”王敬川的眼神已经有些躲闪了,只不过表面还在硬撑:“难道是说我勾结外族,霸占军田吗?”
”王尚书与我王兄珂诘一直都有书信来往,不知是受了皇帝陛下的命令,还是私自书信往来?“默罕突然抬头看向王敬川,说道。
“二王子不要血口喷人,我几时与贵国大王子有过书信往来?”王敬川闻言,一颗心立时跳到了嗓子眼儿。
“我已经带来了。”默罕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来:“你与我王兄一直有联系,那么也该知道我与他一向不合,所以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暗探,这便是暗探取来给我的。”
王敬川的额头上淌下汗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前年我出使察合台,是贵国大王子接待的,他一向向往我们大梁的风土人情,希望我回大梁后,给他邮寄些大梁的特产。想必二王子找到的,就是那时的书信吧。”
“是近期的。”默罕将纸包递给李德福,说道:“还是请皇帝陛下亲自过目吧。”
百里玄烨接过来扫了几眼,一张脸立刻变得阴沉起来。
“王敬川,你好大的胆子!”百里玄烨猛的一拍桌子,沉声怒气的喝道:“居然勾结察合台大王子,收买鞑靼人暗杀将军夫人和相爷之子,妄图挑起战争,你该当何罪!”
本来王敬川还抱着侥幸的心思,觉得默罕只不过是吓唬他的,这会儿听到百里玄烨将信的内容都说了出来,登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都是察合台大王子自己的计划,与臣没有丝毫关系,臣只是知情,还未来得及上报。”
“知情未报,也是大罪。”钱清殊扫了王敬川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身为兵部尚书,勾结外族,出卖边疆布防图,而且还借自己兄长的手强占军田,将所产粮食全部送给察合台,更是和察合台大王子合谋,收买鞑靼人意图谋杀犬子和将军夫人挑起边疆征战。”
“布防图和粮草已经送出,到时候两军交战,察合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大梁得枉死多少将士才行!”钱清殊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你这是要做大梁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