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了皇帝的态度，于是李钰便开始大刀阔斧地推进地改。那一年，靠拍卖租契所得的款项足有千万贯之多，这足以应付让高兴德头痛一年的江南水患了。

眼前的韩老六便是当年铸铁坊爆炸案的幸存者。

“狗链儿，你是否是因为当年的意外让你丧失了亲人，你才痛恨朝廷与朝廷为敌的？”沈力回过神来，小心询问着韩老六。因为这种敏感的问题很容易让安神散的服用者收到刺激，从而丧失药效，所以问这种问题时一定要小心翼翼。

“没有，”韩老六的声音依然十分呆滞，“没有爆炸，没有……”

韩老六一直重复着没有没有，声音也越变越小，越变越呢喃。

“没有爆炸？”沈力心中不禁惊讶，“怎么可能没有爆炸呢？没有爆炸的话，那铸铁坊的铁水又是如何飞溅得那么远，方圆一里之内的房屋竟然连灰都不剩？”

不过沈力还是忍住了好奇，开始继续追问上元大火：“那么你、老蔡和老秦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大玉明完仙人？”

“十岁，我十岁，我爹八岁……”韩老六开始喃喃道。

韩老六今年四十。他十岁时，正是三十年前铸铁坊爆炸之时！可是“我爹八岁”是什么意思？

沈力的直觉告诉他，韩老六接下来的证言会如同一根连接着水面之下的长长鱼线，穿过时间冰冷的湖水，一条硕大到不可想象的鱼就要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