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这个直播间的82万人气,不想说话。”
“2号不知道跟他尬聊了一局的是个百万人气大主播。”
此言不假,别看现在无咎和千里的直播间人气都不过百万,那是他们贸然转型的后遗症,目前靠的都是铁粉中的铁粉撑持着,以往巅峰时,他们的人气可是数以百万计的。
“那你们吃过几次鸡了?”2号又问。
“没数过啊,”千里歪了歪脑袋,“可能有10次吧?”
“10次啊,牛逼啊,”2号羡慕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一次都没吃过。”
“啊?”这回轮到千里诧异了,“我靠,真的假的?”
然而两人直播间里的弹幕全都是“我信”。
“真的,一次都没吃过,我好想吃一次鸡啊,躺鸡也好啊。”
“这样吗?”千里沉吟半晌,“看你惨的,我们今天带你吃鸡。”
2号一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是不是啊?”
“必须的,”千里大咧咧地拍拍身旁无咎的肩膀,“有大佬在呢。”
“那我可等着了。”2号笑道。
这一局接下来打得都算正常,无咎和千里在前边杀人,2号在后边偶尔报个点,被打几枪,然后跟着舔包,正当大家以为他们就要顺顺利利地带着2号小迷弟吃上一把鸡时,在还剩十几人的决赛圈里,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嗖地划过,2号就跪倒在地了。
“我倒了——”2号喊道。
“你找地方躲着,我过来了。”千里调头就跑向他。他们三正处在一个山头上,原本是一人守一个方向,离了约几十米左右,谁曾想一个不留神,2号就出事了。
2号已是第三次倒地,血条降得飞快,他眼前的视线迅速模糊,这是倒地后触发的异状态,也就是将死之兆。他勉强地转了小半个圈,朝四周看了看,“兄弟,你别过来了,他还打得到我,你救我会被打的。”
“哪个方位?我先把他怼了。”千里快到2号近前时,马上猫下身子,朝2号屁股后望去,不料他那句话刚说完,又是砰地一声,千里也跟着跪了。
“……什么玩意儿???”千里也懵了。
“神仙?”无咎从另一个方向赶了过来,看到地上跪着的两人,皱了皱眉。
“不好说,”千里想了想,没有当场下定论,“如果不是神仙,那这人的枪准得可怕,你小心点。”
“嗯。”无咎心照不宣地应道。
千里没明说,但心中是有50%的怀疑的。
爆头不算什么,连续爆头也不算什么,这样的事千里没少干,若这样就必定是神仙,那他被举报还真一点不冤。千里的怀疑有一定的依据,第一,从枪声判断,这距离少说四五百米,远得很,第二,2号被攻击时,千里根据枪声判断出了敌人的方向,并利用山坡完美地隐匿了自己的踪迹,他几乎可以肯定,在他出现在对方的视野前,对方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第三,结合一二点,这个接连一枪爆头击倒2号和他的人,非常精准地猜到了千里将现身的位置,且在那么远的距离之下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命中了千里的脑壳。
真的,这要么是神仙,要么就是他们碰上连千里都觉得可怕的高手了。
“唉,我死了,”2号没能熬过去,化为了盒子,他叹了口气,“今天又吃不成鸡了,我可能跟鸡无缘吧。”
“什么话,”千里说,“我说了我们会带你吃鸡,今天就必须带你吃鸡,你放心,这把要是赢不了的话我们下把拉你。”
“纳尼?皮皮千要草粉了???”粉丝们不由惊呼。
直播吃鸡这段时间以来,无咎和千里从来没有主动带过粉,即便有时排到的路人认出了他们,那也是一次过的事,他们粉丝太多了,带这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要求,至于送多少礼物就能上车这种事他们也是不干的。
严格来说,这个2号不算粉丝,只是个路人,所以他们没有破戒。没人知道千里怎么突如而来这股冲动,大概是在最近一波接一波的开挂风云中,这个路人是为数不多真心欣赏他们的实力而没有怀疑他们开挂的其中一人吧。
“天呐,这个人好幸福。”粉丝们各种羡慕嫉妒恨,能在游戏里偶遇自己喜欢的主播,和他们亲自说上几句话,是很多玩家的梦想,而有幸能达成这个梦想的人只是凤毛麟角。
无咎把千里扶起后,两人也没能力挽狂澜,后来一露头尝试对枪就被对方直接爆头击杀了,他们以第八名黯淡收场。两人没忘记马上去看看回放,完整地重现了那个“超级神狙”的视角。
“哎,挂。”千里说。
“透视加锁头吧。”无咎说。
“至少透视加锁头。”千里说。
千里猜对了,当他在山坡后移动时,对方明明看不见他,瞄准镜的准心却极其精确地跟随着千里的身形,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连账号的数据都不用查了。
面对神仙,别说大神,就连职业选手也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像锁头这种,几乎是无解的,根本不给你一丝挣扎的机会,现身就死。这就是外挂令人极度痛恨之处,它们让所有高端的技巧都毫无意义,它们让几百小时甚至几千小时的练习不值一提,它们让失败无比憋屈与愤懑,也让胜利变得空虚无味、华而不实,它们让所谓的公平竞技成为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