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是吵闹不堪,连带着轿撵都在原地停了下来。
许是不耐烦了,萧延年皱了皱眉,嫌恶的从里头将纱幔拉开,阴沉道:“再大的狗也是狗,德常。”
很快,那些个吵闹声渐消,没过多久的功夫,浩浩荡荡的人马便毫不遮掩停在了御膳房门前。
善锦姑姑是最先注意到这一幕的,虽然不知这尊大佛为何如此声势浩大到御膳房这种地方,但还是带着厨房里的下人恭恭敬敬行礼。
这种关头,苏芷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子离奇怪异的感觉。
肖延年笑着将她身上的衣裳整理好,又为她系上花团锦簇的纯白狐狸毛镶边披风,眸子里颇为满意赞道:“阿芷是及适合这种艳丽打扮的。”
苏芷不由垂首看了一眼。
这是肖督公不知从哪儿为自己找来的衣裳,按照这种华贵款式,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消受得了的。
肖延年颇为体贴的帮她将披风整理好,淡淡道:“陪本督下轿吧!”
苏芷一言不发扶着他走下轿撵,在看到对面长廊下善锦姑姑瞬间变化的神情后,身体微微僵了片刻。
善锦姑姑朝肖延年行了个礼,说:“多谢督主这些天对小芷的照顾,奴婢本想寻个时间去将她接回来,没曾想倒是叨扰督主了。”
“不叨扰。”肖延年笑道:“本督也是喜欢得紧的。”
他忽然拉住苏芷手腕,用拇指在她唇上点了点,紧接着有些恶劣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捏住她下巴将指尖探了进去,淡淡道:“善锦姑姑不必多礼。”
顿了顿,他眼神暗了暗,又说:“皇上也整日念着姑姑,若有机会......”
善锦姑姑脸色微变,愣了片刻后笑道:“奴婢不懂。”
“本督也不想管姑姑的事。”肖延年视线从在场所有宫女太监身上扫过:“前几日的事想必姑姑也听说了,至少该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人,不然姑姑可别怪罪本督。”
那两个小宫女的事善锦姑姑早就知晓,她点了点头,道:“奴婢知晓。”
可能是有什么事,将苏芷送回来后,肖延年很快便离开了。
来得浩浩荡荡,走得无声无息。
善锦姑姑遣散了院子里惊惶的下人,在只剩下苏芷时才缓缓叹了口气,担忧道:“可还好?”
“姑姑放心。”苏芷笑了笑,说:“奴婢已经没什么事了。”
苏芷没说假话,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她确实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只要不是太严重的磕着伴着,也基本感受不到疼痛。
“你教我怎么放心?”善锦姑姑满脸严肃的拉起她的手,撩开衣袖道:“给我看看。”
手臂上还残留着青紫的瘢痕,善锦姑姑锁着眉头,又将她肩上的披风解开。
本是要看伤痕的,但下一秒,她手上一抖,一个不慎直接将披风掉在地上,眼神死死盯着苏芷胸口,语气也颤抖不已:“小芷,你跟督主...”
她的眼神实在太过微妙,苏芷不由垂眸往下瞥。
只消一眼,她霎时间白了脸色,眼疾手快将地上的披风捡起来重新披上。
肖延年给她找的衣裳领口不似宫女们那般高,而此时此刻只要一眼扫去,便能看见被领口遮住半截的通红掌印,根本就没任何解释的机会。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