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宇没回答，有点尴尬地为姑娘穿上鞋袜，想了想又放开姑娘双手。姑娘活动一下胳膊。“你看我的脚，我也要看看你，铁血不是臭老头。”

昊宇化妆成一个老年乞丐，这个妆暴露，也没必要留着。他用湖水将脸上的化妆品洗干净。

姑娘站在昊宇面前，仔细看了一会。“我的偶像，没有想象好看。”

昊宇疑惑地看着姑娘，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这姑娘像个不谙世故的孩子，完全无法和那个击毙摩托车上鬼子的杀手联系在一起。

见昊宇发愣，姑娘上前两步，突然捧住昊宇的脸，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在训练基地救蓝百灵，就是我。”

被对方捧住脸，昊宇身子一紧，本能地要作出防范动作，不过他忍住了，尽管姑娘身份不明，他已经肯定她没有恶意。

昊宇为了许洛颜在训练基地枪杀一名特工，训练基地每一个人都知道，姑娘把这事说出来，应该是训练基地的人，可是她怎么连军统手势都不知道？怎么说训练基地救的人是她？

“你是从那边来的？”昊宇试探地问。

“不能说哦，是秘密。我告诉你，我的代号叫暗影，是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昊宇觉得好笑，轻易就说出来了，还算什么秘密？“谁派你来的？就你一个人？”

“我们来了好多人，妈妈说你这次行动有危险，要我来帮你。”

昊宇心里一动，看来军统出手了，大概察觉出问题，派人过来援助。

姑娘说的妈妈，是专门服侍女特工衣食起居的管家，一辈子在见不到阳光的基地里不许出来，也不许结婚，所以地位很高，训练基地女特工统称她们为妈妈，以示尊敬，这一点很少人知道。

“其他人都在哪？”昊宇基本相信姑娘是军统的人，放缓语气问。

姑娘想了一会，奇怪地问：“咦，他们都到哪去啦？”

昊宇哭笑不得，一起出来的，走散了都不知道，训练基地怎么会培养出如此奇葩？

姑娘嚷起来：“我知道接头地点，能找到他们。”

昊宇点头。“好吧，我们去接头地点。”

姑娘又嚷起来：“不要，我讨厌臭男人。妈妈说不能让男人碰我，谁碰我就杀了他。我的偶像可以碰。你看了我的脚，还摸了，你要负责。”

昊宇有些气短，暗暗愧疚刚才对姑娘粗暴了，姑娘说的没错，他确实看了也摸了，较真起来，还真没话说。他尴尬地咳了一声。“你代号暗影？我该怎么叫你？”

“妈妈叫我小枣儿。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从小就在基地，哪都没去过，这次我第一次出来。”

昊宇心里一抽，原来是个孤儿，这姑娘估计从小被基地收养，在封闭的环境中长大，除了训练没有其他，所以很多常识都是空白，她不知道军统手势就说得通了。

他同情又有点怜惜地看着姑娘。“嗯，小枣儿，你多大了？”

小枣儿很老成道：“你不能告诉别人。妈妈说明年我就可以嫁人。基地不许结婚，妈妈要我嫁一个最强大的人。我的偶像最强大，我要嫁给你，你保护我。”

昊宇总算领教了姑娘的跳脱性思维，一会可以嫁人，一会不许结婚，一会又要嫁人，完全没有逻辑，而且到底多大年龄也没说。

同时他也看出，自己在训练基地杀人对这姑娘刺激不小，她沉迷于幻想中，崇拜一个虚幻的偶像，连终身大事都轻易许诺，估计她连嫁人是怎么回事都不明白。这姑娘太单纯了。

“天要黑了，我送你去接头地点。”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小枣儿奶声奶气嚷起来。

见姑娘毫无心机，昊宇不忍心拒绝，怎么说她刚刚救了自己，满足她一点心愿真算不上什么。

“好吧，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