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钭一口气差点没憋过来。“啥?啥意思?长官?”
“蒜芽是第一旅团旅团长,上校军衔。还不敬礼。”
朱钭一愕,脱口而出:“什么?不公平。”
蒜芽不停点头笑着,丝毫没有高朱钭一等意思。
“老子才是少校,你歪瓜裂枣的,咋成了上校?混到老子头上去啦。”朱钭愤愤不平。
旁边葛泰来老老实实冲蒜芽敬礼。
“莫当事莫当事。嗯,有话说。”蒜芽连连摆手。
“你们先说吧,走之前,你们两个来找我。”全福康冲朱钭交代一声,施施然离去。
朱钭斜眼朝蒜芽打量了好一会,越看越不是滋味,丝毫没有说话兴趣。“有话说,有屁放。”
蒜芽脸红了,吭呲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有没有啥子礼物,项链啥的,这个……”
“礼物?你要项链干啥?”朱钭露出奇怪神情。
蒜芽的脸更红了。“有用……嗯,有用。”
朱钭眯眼看着蒜芽。“项链倒是有,你用啥换?”
蒜芽摸出身上所有的钱,送给朱钭。
朱钭一看是一把法币和几块银元,鄙视地撇撇嘴。“这些烂纸片收起来,别拿出来丢人。有大黄鱼,我可以考虑。”
蒜芽急了,脑门冒出汗水。“这个,没,没有。”
朱钭得意地摸摸自己圆滚滚肚子,用居高临下眼神看着对方。“你这个上校,混得不咋样嘛,连个大黄鱼都没有。”
葛泰来悄悄给了朱钭一脚,朱钭反应过来,有不打自招嫌疑,急忙道:“你还有啥?多几个大洋交换也行。”
蒜芽吭呲了一会,嗫嚅道:“我,我给你们挡子弹。”
朱钭眼角跳了一下,怒道:“你上次就说要为长官挡子弹,你这条命是长官的,老子不要你挡。”
“那个啥,我这个镯子,你拿去。”葛泰来褪下手腕上的手镯递给蒜芽。
蒜芽一脸惊喜,连连道谢。
朱钭吃惊地看着葛泰来。“你来见长官敢戴手镯?”
“家传,又不是贪墨的。”葛泰来道。
朱钭瞪起眼睛。“啥家传?你说家传就家传?长官说不是,那就不是。你个蠢货,差点把老子害了。”
葛泰来一琢磨,觉得朱钭说的有道理,不接词了。
见蒜芽拿着手镯飞一般离去,朱钭疑惑地问:“蒜芽要手镯干啥?缺钱用?”
“还能干啥?蒜芽有女人了。”葛泰来肯定地说。
朱钭眨巴小眯眼愣了一会,突然愤愤起来。“老子还没女人,窝囊废居然有了,得赶紧找一个,不能被一个歪瓜裂枣的比下去。”
葛泰来撇撇嘴,似乎对此没有兴趣。
蒜芽得到葛泰来的手镯,飞一般来到白雪儿住的小院。这只手镯给女性佩戴并不合适,他却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只要是一个精贵礼物就行。
他不敢贸然闯进白雪儿住的小院,在门外徘徊了很长时间,才等到伺候白雪儿的保姆,急忙上前,委托保姆把手镯送给白雪儿。
保姆接过手镯进屋去了,蒜芽站在外面等待,满心欢喜地想象白雪儿拿到手镯,能传唤自己进去,跟自己说几句话。
没过多长时间保姆出来了,沉着脸把手镯还给蒜芽,丢下一句:“白姑娘叫你别来了。”转身关上院门。
蒜芽僵住了,拿着手镯失魂落魄站在小院外,只觉浑身一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