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需官其实知道原因,就是不说,要水沝淼先说出来。
水沝淼察言观色,知道话头得由自己挑起,顺着话题道:“安徽粮食自给自足是没问题的,但有人恶意囤积哄抬物价,市场就乱了。”
军需官故作惊讶道:“有人扰乱市场?安徽市场不是由商会管理吗?”
水沝淼暗道军需官狡猾,要商会出面,却不明说。“我想您是知道的,有些人好管理,有些人……有背景啊,商会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有什么背景?难不成比李司令长官还厉害?”
“那倒不是。”水沝淼道:“他们有枪,没把我这个小商会放在眼里。据说,他们跟李司令长官……”
后半句话水沝淼没说,但想从军需官这里获得答案意思很明显。
军需官道:“李司令长官公正严明你是知道的,在立煌,任何人都必须守法。市场这一块,安徽商会要起作用,该管的要管,不管,就是你的问题了。”
水沝淼有数了,李品仙是要他出手,军需官是来传话的。同时也看出来,朱钭这伙人与李品仙算不上有深厚交情,否则,就不会暗示他管了。“有李司令长官支持,我们就好办了。”
“要有策略,不要闹出人命。”
“那是当然。”
两天后,二十几个流氓突然闯入铁血军团在立煌的商铺,不由分说动手,把店里两个伙计打了一顿,并冲砸商铺。
铁血军团这间商铺被流氓砸过一次,朱钭始终保持警觉,后院常驻兵力至少一个排。有流氓滋事,一个排士兵冲过来,一顿乱枪打伤两人。
这伙流氓没料到一下冲出来这么多大兵,吓得四散逃蹿,被士兵一个包抄,全部抓起来。
朱钭和葛泰来闻报快速赶回商铺。
这次商铺被破坏的不算严重,两个伙计脸上出了点血。朱钭脸色铁青,铁血军团已是今非昔比,居然还有人打上门,面子过不去是不是?
他揪住一个头目,一连几个耳光咣当上去,又拿刀要砍这头目的手,吓得头目忙不迭大喊:“不是我,是是是水会长要我干的……”
“老子就知道是姓水的搞鬼。”朱钭学着昊宇皱眉样子,甚至声音都模仿。“葛大头,派人传话,叫姓水的来领人。算算商铺损失,这次怎么也得叫姓水的脱层皮。”
把二十几个流氓关到后院,朱钭和葛泰来开始计算商铺损失。这次商铺破损不严重,也就毁了几块玻璃和一只柜子,算算值不了几个大洋。朱钭和葛泰来都认定太少,找来一些瓶瓶罐罐砸了,又敲碎一些桌椅板凳,都算在水沝淼头上,七拼八凑层层加码,加上被打伙计诊疗费精神损失费等等,愣是算成了几万个大洋。
昊宇曾以二十一集团军一个连作为人质,逼李品仙放开集团军市场,朱钭学到这一手,要狠狠宰水沝淼一笔。
水沝淼根本没理睬,只是让人传话,这事跟他没关系。
朱钭没等来水沝淼,却等来了集团军一个连长。这个连长根本不听朱钭解释,下令放人,并严厉警告,在立煌地面不许械斗,否则将承受集团军怒火。
朱钭敢讹诈水沝淼,对集团军军官则怂了,当着连长的面老老实实将一干流氓放走,商铺损失再也不提,宰人大计成为泡影。
朱钭还大度地安慰不甘的葛泰来:“咱们给集团军面子,要顾全大局。”
这次流氓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暗地里水沝淼却不想息事宁人,他在酝酿更大动作,不再针对商铺,而是直接对朱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