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当县到北县并不是一条坦途，绕来绕去距离并不短。绍将军等人骑着马慢慢前行，身后跟着54师三个团士兵。

走着走着，绍将军发现疑点，他看到太多的军营，山谷里，峭壁下，一排一排的。军委会情报显示铁血师团有五个团，新义县和大和县摆了两个，山区怎么需要这么多军营？

进入北县，军营更多，到处都是军人，一些人还和孔繁瀛的士兵打招呼，他们长期驻扎在山头，相互之间都熟悉了。绍将军隐隐不安，感觉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又想不出问题在哪。

“孔将军，你的部队是不是跟什么铁血师团混合驻扎？”他问孔繁瀛。

孔繁瀛以为绍将军问的是整片山区，应声道：“是的。”

原来如此，绍将军的不安消失了。他想当然认为，很多军营是二十一集团军的。

大队来到铁血军团军部外，绍将军又是一怔，军部大门外的牌子清晰写着：国民革命军铁血军团，他糊涂了，不是师团吗？怎么变成军团？不过到了这里他已没时间思索，挥手让孔繁瀛率兵包围铁血军团军部。

孔繁瀛一愕。“啥意思？”

“你的人听我指挥。”绍将军说完，当先走进军部，后面跟着第一战区的少将参谋和孔繁瀛。

等在军部的昊宇迎上前，神情平静。“原来是绍将军。”他在军委会和绍将军见过一面，所以认识。

绍将军朝昊宇看了一会，叹口气。“唉，我是奉命而来。”

昊宇伸手相请。“请。”

绍将军跟着昊宇走进大型会议室，见一屋子军官，微微有点意外。“人都在啊，正好，我是军事委员会中将参谋，我姓绍，一会我宣布军事委员会决定。”

那位第一战区少将参谋已经走向中层军官，其中有几人他看着眼熟。

“你们是第一战区的？知道我不？”

谢阳原就是第一战区第9军的，自然认识这位少将，他举手敬礼。“长官。”

少将参谋点头。“还真是第一战区的，不错，不错。卫司令长官派我来接你们回去，你们高兴不？我们是正规军，不是什么杂牌部队，你们去把人召集起来，一会跟我走。”

昊宇和绍将军都没说话，等待少将参谋游说结果，史公权想说话，被昊宇眼神制止。昊宇正想检验一下自己从战场带出来的军官态度，如果有人要离开，那也不值得挽留。

所有中层军官都不说话，对少将参谋的召唤，似乎选择性忽略。

“可能有人没见过我，我是第9军少将参谋许景衡。”

“长官，我知道。”谢阳说话了。

“知道就好，你是……”

“原第9军上尉，谢阳。”

许景衡朝谢阳打量。“你叫谢阳？很好，很好，你现在还是第9军上尉，去把你的士兵召集起来。”

谢阳神情古怪。上尉？他现在已经是少将，统兵一个满员师，军衔与许景衡平级，岂是小小上尉可比。他鼓了鼓劲，低头道：“长官，以前咱跟着您，可没少打败仗。”

许景衡的脸一下通红，恶狠狠看着谢阳。“你说什么？”

谢阳抬起头，这一刻他神情决绝。“到哪都是打鬼子，我决定跟昊宇长官，就不回去了。”

“我也不回去。”阎家驹接着表态。

昊宇狠狠攥起拳头，心情一阵激荡，这些军官没让他失望。

许景衡气得脸色发白。“什么话？什么话？你们，都是第9军的人，都说什么话？”

“我们现在是铁血军团的人。”谢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