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有城卫,基本交过投名状,而且已纳入铁血团建制,他们的过去昊宇已经释然,并不想揪住不放。但不追究是一回事,别人是否宽恕是另一回事,他不会把自己意志强加于人,尤其蒜芽,这个心结总得解开。
史公权心领神会,主动表态。“有些债要还。是有一些……秉性不好,我会整肃。”
昊宇点点头,严肃道:“前几日,有两名士兵糟践一个姑娘,严重违反军纪,我亲手杀了。下面人作恶,毁的是上面形象,别人对下面人的憎恨,会转移到上面,会说上梁不正下梁才歪,这点你要清楚。”
史公权点头称是。
“我看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义气是原则大敌。”
史公权沉吟着再次点头。
蒜芽被带进来,身上五花大绑,见到昊宇,蒜芽流出眼泪,跪下一个劲磕头,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我有罪,你杀我……我有罪……”他一边磕头一边反复说。
昊宇不说话,目光看着史公权,等他表态。史公权微微一叹,起身亲自为蒜芽松绑。“你没有罪。”
见史公权摆明姿态,昊宇满意地站起来。“这件事已经过去,蒜芽跟我走,白雪儿姑娘也带上。”白雪儿被抓到马帮,参与**她的人不少,在这里免不了会见面,反复受刺激,昊宇原本就想给她换个环境。
蒜芽一愕,愣怔地连连点头。
蒜芽敢为白雪儿拼命,昊宇暗暗欣赏,为自己所爱不顾一切,才是真男儿。他一直认定蒜芽本质要比朱钭葛泰来好得多,身上藏着一股狠劲,从对白雪儿态度上看又有一股执着,只是长期自卑自阉了,如烂泥一般扶不上墙,他期待某一天他能变成水泥,独挡一面。
至于原来的城卫,交给史公权约束,昊宇从没将这批人纳入心腹,自然不想牵扯精力。
朱钭挺着肚子走到蒜芽面前,擤了一把鼻涕,手指在蒜芽身上擦干净,还有意看自己被擦干净的手。“成啊,敢杀城卫,有种。”
蒜芽露出标志性谄笑,退了一步。
葛泰来也上前,用力握住蒜芽的手。“还真没看出来,胆肥了,啥时咱俩掰活掰活?”
蒜芽手被葛泰来用力握住,痛得龇牙咧嘴,又不敢抽出手,谄笑着向葛泰来讨好。
昊宇突然动了,闪电般出拳,狠狠打在朱钭和葛泰来脸上,两人均被打得站立不住摔倒。
屋里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没人说话。
昊宇上前,揪住葛泰来衣襟。“想掰活?”
葛泰来连连摇头。
“以后谁敢欺负蒜芽,我扒他的皮。”昊宇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蒜芽脸上的谄笑刹那间消失,如木雕般一动不动,慢慢的,眼里有了泪水。
加入部队以来,就因为长得丑,他从来都是被作弄对象,出气包儿,谁都可以整他,他也认了,每每以谄笑讨好,换取别人对自己手下留情。久而久之谄笑成为他献媚标志,却让队友更瞧不起,他也一直抬不起头。
只有昊宇为他出头,把他当回事,抬起了他的自尊。
他再次冲昊宇跪下磕头,这一刻,他对昊宇死心塌地。
昊宇怒道:“男人不下跪。再下跪,就别起来。”
朱钭先蒜芽一步爬起来,抹了一下鼻子。“出血了。”
旁边葛泰来也爬起来,瞄了昊宇一眼不敢说话。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行程,昊宇从县府挑了十几个人,又从县太爷府拿出自己的宝贝箱子,队伍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