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宇原还想组织士兵反抗,三百士兵,对付三十几个鬼子,完全有机会把对方消灭,但没有枪,面对穷凶极恶的鬼子,士兵都是活靶子,没有一丝侥幸。
昊宇不再停留,冲士兵吼了一声:“别躲着,分散跑。”说着冲最近窗户扑去,飞身撞开窗户翻到窗外。身后几名士兵急忙跟着爬出去。
昊宇跃出窗户在地面滚动瞬间,已勘探清楚周边地形,猫着腰迅速朝铁丝网围栏跑去,身后有子弹飞来,他甩手还击一枪,却没有子弹了,愤愤地骂了一声扔掉毛瑟手枪。
这时已经有鬼子追过来,昊宇快速拖了一具士兵尸体架在铁丝网上,一个冲刺,脚尖在士兵尸体身上一点,飞身跃过团状铁丝网,跑出去瞬间他看到军营里到处都是逃散的士兵,不少士兵中弹倒地,对此他无能为力。
他甩开脚步往东跑,这个方向树木较多,利于躲藏。
到了东面昊宇才发现山势起伏很大,要想下山,至少要翻过几处山谷。他没有急着远离,而是找了一块高地隐藏下来,肩部伤口又在流血,他撕碎衣服再次绑紧,一边仔细观察四周。军营枪声仍然密集,也许会有士兵冲出来,他打算接应。
零零星星枪声直到半夜才消停,昊宇没接应到任何人,知道这支杂牌军不是被日军屠杀,就是被俘,总之是消失了。
一个营士兵,即便被缴械,只要敢于反抗,在混乱情况下逃出来一些完全可能,最后却是这个结果。
既然接应不到人,昊宇起身离开。一支准备当汉奸的部队,消失就消失吧,没什么惋惜,只是可惜了那些不愿做汉奸的人。
凌晨他在山脚下的一处犄角旮旯里发现水源,从山缝里流下来的,形成一道小溪。他伏下身憋着气贪婪地猛喝,感觉肚子撑圆了喘不过气才抬起头,长长喘了一口气后,又用水洗掉自己的伪装,感觉力量又回来了。
他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凭着敏锐的听觉,知道来人距自己约有四五十米,而且不止一个人。他立刻隐藏起来,随手捡起一块石头。
树林中远远冒出五个人,这五人穿着土黄色军服,一个个狼狈不堪,走路都是一脚高一脚低的。其中一人发现了水源,兴奋地喊了一声,冲到水源处喝水,后面四人也跟过来抢着喝。
一个约莫三十出头,长相猥琐的士兵捧起一捧水陶醉地喝下,长长舒了口气,眯起眼睛长叹:“像白皮肤女人。”
几人中看上去年龄最大的校官给了此人一脚。“都什么时候,脑歪了想女人。”
被踢了一脚的士兵谄媚地冲校官呵呵傻笑,哈腰退出几步,临近一个肥胖士兵又不乐意了。“离远点。老子讨厌口臭。”
旁边一个士兵接了一句:“嘎子窝臭。”
这士兵对每个呵斥他的士兵傻笑,听话地远离,乖乖站到另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旁边,对战友的嫌弃毫不介意。
那个嫌口臭的士兵一身肥肉,肚子臃肿得像是怀了七八个月大的婴儿。他捡起一块石头反复看了一会,惊喜地叫起来:“山里有矿石。奶奶地,是铁矿石。”
说嘎子窝臭的士兵一把抢过矿石,掂了掂分量。“屎洞里的,啥旮旯?一点不重。”
“你懂个屁。啥矿石,老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嫌口臭的士兵抢过矿石,贪心地塞进自己衣兜。
“嚷啥?嚷啥?想鬼子听见?”年纪最大的校官朝远处扫了一眼。
一身肥肉的士兵嘿嘿笑了两声。“长官,山里有铁矿,找。”
“想发财疯了。”嫌嘎子窝臭的士兵撇撇嘴。
“你个大头懂个屁。啥地方有矿石,老子鼻子都能闻出来。”
昊宇静静看着这五名士兵,他们显然是从兵营里逃出来的。这些杂牌军真是不堪,手中没有武器,一点水就让他们丧失了警惕,如果附近有敌人,他们已经完了。
他故意弄出一点响动,年纪最大的校官倏然转头,怔怔看着昊宇,一时没反应过来。另外几名士兵这时才发现异常,一个个转头看着昊宇发呆。
“特训总队上尉昊宇。”昊宇轻蔑地看着几人,反应如此愚钝,这些人怎么能打仗。
昊宇已经变换装容,年纪最大的校官看了一会认出来,是在军营抢先动手的人,脸上露出喜色。“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