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你连死都不怕,就不能试着照我说的去做?反正你一无所有,没什么可以失去。”
冯静华态度有些松动。
云珞又道,“想想你的女儿,她还年轻。世界那么大,她都没有仔细看过。”
这话一出,冯静华又哭了,“有我这样的母亲,她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注定活得不如人,不如跟我一起去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不想留女儿一个人在世上受苦。
云珞认真道,“只要你想,你可以成为让她引以为傲的母亲。”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唯有抽泣声不时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冯静华才问,“你真的有办法帮我?”
云珞毫不犹豫回答,“当然。”
良久,冯静华擦干眼泪,下定决心,“好,我听你的,再试一次。”
系统说的没错,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差,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不了过几天再死。
这样想着,她站起身端水将炭盆熄灭,然后将窗户打开。
“你女儿怎么样了?”云珞问。
冯静华看了看,才说,“她没事,饭菜里有安眠药,暂时睡着了。”
云珞:“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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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药下的不多,两个小时后,冯秋婷苏醒,安安静静写作业。
冯静华怔怔出神,愣是想不出来,除了一夜暴富,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脱离困境。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冯静华起了个大早,将女儿收拾好送去学校。
在公交站台等车时,她问系统,“接下来怎么做?”
云珞没有现身,声音直接在宿主脑海中响起,“宿主在公司工作五年,单位与宿主签订了劳动合同,却要求宿主提交申请书,声称个人不愿意缴纳社保,这是明显的违法行为。”
冯静华无奈,“可是申请早就写了……单位应该留有文件。”
公司不肯给交社保,难道她不恼火?不过是需要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女儿,所以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下。
这一忍就是五年。
原以为等到手头宽裕,就能换份工作。谁知月收入太低,存不下钱。再加上每隔一段时间,总有意料之外的花销,积蓄越来越少。最后泥足深陷,再也走不掉。
云珞:“亲手提交申请书没用,只要员工向劳动保障局投诉,公司必败。”
“借此机会,宿主跟单位解除劳动关系,还能获得经济补偿。”
“补偿按照员工在本单位的工作年限为标准,每满一年向员工支付一个月工资;六个月以上不满一年的,按一年计算;工作不满六个月的,向员工支付半个月的工资。”
“工作五年,可以赔偿5个月平均工资。”
冯静华先是一愣,随后激动起来,“有了补偿金,就能把三千块钱还上!”
她突然之间大声嚷嚷,周围好些人目露惊诧,朝她看来。
冯静华回过神,迅速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去,继续跟系统交谈,“我说的没错吧?”
云珞:“确实如此。”
云珞:“有了这笔钱,宿主可以放心辞职,另找工作。”
冯静华觉得自己终于看见了曙光。
深呼吸数次,她冷静下来,追问,“要是公司不肯赔怎么办?”
云珞:“可以向劳动监察部门申请仲裁。也可以向社保征收机关予以举报。”
“记住,一定要准备充足的材料,证明宿主已经在单位工作5年。比如合同、工作服、工资条、相关工作照片……”
冯静华立即道,“工资打到银行卡里,每月有流水!我是会计,很多文件有我亲笔签名,历年工资条数据有备份!”
云珞:“去公司后先别声张,把证据全部弄到手再对峙。”
“明白。”冯静华打起精神,重新朝公交站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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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女儿念书的学校距离公司并不远,乘车大概要花25分钟。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送女儿上学后会回家,等到7点50左右再出门上班。
但这些年冯静华早已养成习惯。送女儿上学后,她径自去了公司,开始新一天工作。
这个往常看起来傻乎乎、缺心眼的习惯,在这一刻发挥出了难以想象的作用。
7点30刚过,冯静华到达公司,打开大门——因为她每天都是最早过来上班的,所以公司三把钥匙,其中一把由她保管。
趁屋里没人,她迅速翻找,把能证明工作关系的文件都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