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当家的好像也没少喝,昨天我看是有人把他架回去的呢。”广山说道。
“是谁在这儿说我的坏话呢?”屋外传来了郑志的声音,广山伸了伸舌头,退到杜伟峰身后低头站着,没敢说话。
只见郑志满面**的走了进来,瞧了瞧广山,笑着说道:“小屁孩,你的意思是我的酒量不如你们当家的了?”
广山脸一红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没想到让郑大当家的听去了。”
杜伟峰笑道:“大哥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不早点起,估计你就跑了。”
“呵呵,还是大哥了解我,连我打算不辞而别都能猜到。”
“这个容易,你怕我留你当土匪,自然会不辞而别,加上这个小鬼说我喝高了,你就更有借口不辞而别了。”
杜伟峰哈哈大笑,无话可说,郑志猜的一点不错。
郑志接着说道:“既然你要走,哥哥我不会留你,你有你的事,君子一诺千金,答应了就要办到。此去虽然没多远,但是一路上也十分坎坷,你们把我卧虎山的令子旗拿在手中,这样一路上的绿林好汉都会给我些面子,不但不会劫你们的路,反而会暗中保护你们。”说着从后面一名土匪兵手里接过一面小令子旗,旗上画着一只睡觉的老虎。广山赶忙上前接了过来,杜伟峰抱拳说道:“多谢大哥,想来有了这令子旗,这条路走起来也就快的多了,也能够早日和大哥重聚。”
郑志拍了拍杜伟峰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一路小心,有事尽管回来找我。”
杜伟峰道:“多谢大哥关照,用不多些日子,我们就能够回来,到时候再到山上拜见大哥,就此别过!”说着鞠躬行礼。
郑志用手搀着杜伟峰的胳膊,把他扶起来,两个人肩并肩的往山下走来,郑志一直目送杜伟峰消失在远方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山寨。
郑志不但没有帮着二当家的万丰收拾杜伟峰,反而两个人义结金兰,又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万丰越想越气,自打郑志吞并了他的绺子,他就一点地位都没有了,手下的弟兄也受排挤,老百姓不能抢,大姑娘小媳妇也不能劫,想弄把好枪吧,还被人家给收拾了。他想想就窝囊,这些日子,要酒没酒要肉没肉,要女人没女人,这样也就罢了,随便来个外人的待遇就比自己强百倍,万丰本来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加上郑志根本没看上他,从来不拿他当回事,万丰更是怀恨在心。万丰越想越窝火,他喊来自己的兄弟,对大伙说道:“兄弟们,你们看见没有,这郑志是故意气咱们呢,他待那姓杜的比咱都强上十倍八倍的,我就咽不下这口气,你们有没有胆量,和我去追哪姓杜的,这回咱直接干掉这伙人,让他们还能嚣张!”
万丰手下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知道杜伟峰的厉害,所以没有人敢说话,万丰一看,气就更大了,他瞪着眼睛说:“怎么的,都怕啦?上次是咱们没防备,给他钻了空子,这次咱们来个突然袭击,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一个叫二狗的土匪皱着眉头说道:“那要是大当家的知道咱杀了杜伟峰,还不杀了咱们哪?”
万丰沉吟了片刻,说道:“这回咱们不能出手了,咱们得借刀杀人,对,借刀杀人,找马家沟的耿雷下手,别的咱不要,就要他的枪,到时候给耿雷一把,咱一把,见了杜伟峰就说是郑志派咱们来劫的,杜伟峰就会认为郑志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这样他俩以后就再难以相见了,咱们的气出了枪得了,还能让耿雷也高兴高兴,岂不是一举三得!”
下面的土匪兵一听,无不拍手称是,有的说:“还得是咱们当家的,这计谋一出,就是个杀招,高明实在是高明!”有的说:“我看冲着咱当家的这谋略早晚得统一了这卧虎岭的各个绺子当总当家的,到时候让那郑志给咱大哥牵马,让那‘震三江’给咱当家的当踏马石!”万丰在一片马屁声中找到了感觉,他说干就干,立刻带人骑上快马,从小路赶往马家沟。
杜伟峰和广山等人,沿着山路急匆匆的赶路,走的快,没有人说话,都只低头走。杜伟峰在想,送完了信该干什么,想的头都疼了,也不知道,也许真让郑志说对了,不干土匪就啥也干不了了。
正走着呢,忽然前面传来一声炮响,紧跟着从路两旁的树林里,胡啦围上来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枪,正恶狠狠的看着杜伟峰他们。广山不屑的说道:“郑志竟吹牛,还插上他的令子旗,就有人保护了,连吃喝也不用愁了,现在倒好,还没出了他的地界呢,就被‘保护’起来了。”
杜伟峰没空听他瞎唠叨,他环视了一眼人群,目光落在了一张驴脸上,这个人正是卧虎山的二当家的歪把子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