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伟峰?”白灵英和马振东异口同声的重复着这个名字,白灵英对马振东说道:“大哥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在哪听说过吧?”
“我也觉得耳熟,可是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马振东答道。
老梁说道:“他的名字可能你们记不得了,但是我一说他的绰号你们就一定认得!”
马振东说道:“哦?绰号叫什么?”
“震三江!”老梁说道。
此语一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
马振东和白灵英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曹广杰看了看两个人,问道:“震三江是个什么来头?”
白灵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震三江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土匪,在吉水县这附近一共有十几家大大小小的绺子,最大的要数二龙山的‘吃八方’余友江,但是最厉害最狠的,谁也惹不起的,就是这个‘震三江’杜伟峰!”
曹广杰摇着头问道:“这二龙山的‘吃八方’余友江我倒是听说过,可是这个‘震三江’杜伟峰我却没听说过,真的有这么厉害,他有多少人多少枪?”
“‘吃八方’余友江大概有三百多号弟兄,二百来条枪,而这个‘震三江’杜伟峰不到一百人,有多少枪,我也不太清楚,估计也得有五六十杆枪吧!”白灵英说道。
“切,就这么几杆枪有什么可怕的!”曹广杰一副不屑的表情,打心眼里没看得上杜伟峰。
“你别看他人没有多少,枪没有几条,但是他却非常的厉害,在这十里八村,只要报号‘震三江’没有不给面子的,无论是官府还是其他绺子都得给面子,连余友江都从来没有慢待过这位杜老大!”白灵英说道。
马振东在一旁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白灵英的说法。曹广杰越听越糊涂,问道:“‘震三江’哪里厉害,为什么连余老大都得给他面子?”
“你是有所不知,这位杜老大,虽然人少枪少,但是他的队伍杀伤力极强,寨子里的人个个身怀绝技,以一敌十。三年前,一股流匪窜到了吉水县路过‘震三江’的白云山,看好了这块地方,偷偷的联合了几个小的绺子,要夺了白云山,据说当时余友江也偷偷的参加了。大概五百多号人,四百多条枪,还有十几挺机关枪夜袭白云山。当时杜伟峰也就五十多号人三十几把枪占据着白云山白云寨。带头夜袭白云山的胡子头叫谢三宝,他带着人一路冲上白云山,开始还有点抵抗,到后来竟一点抵抗也没有了,五百多人都上了白云山,但是到了白云寨却一个人也没找到,大伙都以为‘震三江’带人跑了,于是他们兴奋异常,摆了酒宴开始大吃大喝。可是没几天,谢三宝就发现他的人越来越少,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样过了能有半个月,人就少了一半,开始谢三宝还以为都跑了呢,后来才感觉不对劲,围着白云山找了一圈,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二百多具尸体,当时吓的他魂都没有了,想赶忙带着人走了,但是他还没下得了白云山,当天夜里就就被人杀死在了白云寨的后堂。剩下的人一哄而散,各自找各自的出路去了。第二天,有人看见‘震三江’带着人又大摇大摆的回了白云山,而且多了一百多把枪。事情到这儿还没算完,接下来,曾经帮助谢三宝攻打白云山的绺子里,接连出现了有人失踪的事,他们都怕的要命,后来连二龙山也发生了这件事,只要是暗暗帮了谢三宝的人,都陆陆续续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大家都猜测,这些人也一定都被‘震三江’弄死了。最后大家无奈来二龙山恳求大当家的余老爷出面到白云山走了一趟,送去了无数金银财宝,‘震三江’这才答应既往不咎,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后来,各个绺子都在山脚下找到了自己绺子失踪的人,他们都已经死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招惹白云山,谁一听是白云山的,都赶忙给让路。就连我们警察大队都是一样,一听是白云山的案子,连管都不管!”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白灵英娓娓道来。
马振东在旁边不住的点头,他接过话来,说道:“白云山不像其他的绺子只要有人入伙就能进,他很少招人,也几乎没有人从哪离开,所以我们对白云山了解的很少,主要是靠道听途说,可能有一点点夸张,但是杜伟峰绝对是一个狠主!别看他是个土匪,但是这个人却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从来不伤害百姓,也从来不截路绑票,再加上他的人不多枪不多,别人都不太注意他,所以知道他的人很少。”
“老梁你说说吧,你怎么知道‘震三江’杜伟峰会打这种弩箭的呢?”白灵英问道。
老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三年前谢三宝夺取白云山的时候才知道杜伟峰会打这种弩箭的。当时余友江找到马队长想知道知道他的人怎么死的,我就去二龙山山脚下查过死尸,后来发现,所有人都是喉咙被弩箭射穿而死的,我当时就特别的奇怪,我们当时曾经也像白队长这样从死者的喉咙里找到了一枚弩箭,洗干净了和这枚差不多,这事还没等我报告呢,杜伟峰的钱和子弹已经送到了我家,我哪里还敢查这事,恭恭敬敬的把他的弩箭送回了白云山,以表示我不会对这事走漏一个字,杜伟峰也倒是仗义,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杜伟峰是用这弩箭杀的人,他一般杀了人之后都会放一把火把人都杀了,而且我听说他也很少用弩箭杀人,如果用了弩箭,那么一定会是满门抄斩,绝不会留活口!今天我们都看见了这弩箭,估计我们也一个也活不了了,杜伟峰之所以不杀我们,可能是想活活的折磨死我们!”
老梁的一番话让所有刚刚不担心鬼的人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不又是一个恶鬼么?
“原来如此,那么今天这一幕和三年前的那一幕几乎如出一辙!”曹广杰问道。
“也许是吧!”老梁答道。
马振东一震,看了一眼曹广杰,又看了一眼白灵英,说道:“可是我们和他‘震三江’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的,为什么要灭我满门?”
白灵英和曹广杰四目相对都无语了。
屋子里的空气又突然凝聚在了一起,原来不是鬼,是‘震三江’杜伟峰。原来笼罩在人们心头的恐惧从一种对鬼的恐惧变成了对‘震三江’的恐惧,谁也不知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什么盯上了桦林镇的警察队,而且残忍的杀死了这么多的人。
所有人都在思考着为什么‘震三江’杜伟峰杀到了桦林镇,为什么杀死了黄三,为什么杀死了日本兵,为什么杀死了小六子,为什么杀死了老疙瘩,为什么还杀了大队长马振东全家?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人忽然放声痛哭双膝跪倒在地,仰头对天,喊道:“都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