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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妤眨眨眼,总觉得似乎有甚么打开了。
“再小一点?”
那披风登时再度往小缩了缩,一开始拖地,后来盖住脚面,现下在脚踝处。
宝妤望着小了许多已经正合适的披风,只觉得过于神奇,要是宝弈知道了还不惊讶死?
说起宝弈,她想起来,消失了两天,不晓得宝弈有没有伤心难过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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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的深处,温泉里头,宝弈正和大家坐在一起想办法。
这两日他们已经把大多数前辈的尸体埋下,还剩下小部分,白日一天都在劳累,夜间没有继续,围着篝火歇息的同时,也是为了讨论那凉亭之下的事。
两天前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发现了很多从前消失和最近消失的同村人尸身,悲伤之余便是安排后事,这么多全部带回去不现实,只好就地掩埋。
等他日人手够了再回来迁坟。
挖坑埋人的时候意外在那凉亭之下发现很多破旧的衣裳,和一些断裂的武器,有剑,匕首,还有些琴啊,纱巾之类女子用的。
三儿说这些都是仙人们的,那魔头将仙人们擒拿之后会从他们身上掏出有用的东西,没用的便摧毁掉。
毁掉的武器和各种各样的玩意儿都在那凉亭之下,即便已经坏了,有些也隐隐发着光,一看便不是凡物。
他们便是在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本来想去拿,结果刚一靠近,便忽地冒出一阵光,险些将那去拿的人手臂削掉。
后来丢了个石头过去,石头瞬间一分为二。
那堆破烂里似乎有什么尚未毁掉的武器存在。
那可是仙人的东西啊,得到的话搞不好能和仙人结个善缘,即便不行,拿去卖掉还能少了钱?
总之大家都眼馋的看着,就是没办法弄到手,不敢靠近,试想一下石头都切开了,脑壳和骨头肯定不如石头硬。
有心想要也要有命拿。
商量着商量着突然有人问,“宝弈,宝妤消失一天了,真的不找她?”
昨天晚上他们干着干着突然留神到宝妤不见了,但是宝弈说不用找,估计在哪猫着呢。
宝弈今天还是摇头,“用不着。”
这样讲似乎没有说服力,他又加了一句,“别看她小,力气比我们任何人都大,便是咱们全部死光了,她也会活的好好的。”
宝妤认路,又是山中精怪所化,莫名其妙走失,也没有动静,估计是看到熟悉的地方,心里起了怀念?
一向如此,有时候一只蝴蝶都能吸引去她的注意力,然后盯半天。
一开始还会找,次数多了就当没看见,反正她自个儿绝对不会有事,去找的人就不一定了。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会去,这么多人反而不好找了,万一找到发现她一个人在玩水亦或是别的,其他人要骂死他俩。
他语气笃定,“她一定会回来的。”
突然消失一天,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但是大家身为普通人都好好的,为甚么独她一个不见?
他还是觉得是宝妤自己走的,就是碰上老虎甚么的,多少挣扎一下,大家能不知道吗?
“她答应过奶奶,会给我养老,便一定会做到,我没死,她不敢出事。”
后一句与其说是说服别人,不如说是说服他自己。
宝妤和常人不同,妖不会撒谎,也没有欺骗,妖答应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即便再难也是,所以只要宝妤没死,一定会回来。
宝弈思绪纷飞,突然想起了几年前。
那时他才将将十六,本该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却被债务压的直不起腰。
爷爷一死一了百了,留下一笔子烂账,家里时不时便会有来要账的人,没有钱便要将他拉去卖掉。
几个大汉压着他,他连跑都跑不了,那些人说要去了他的根,把他送去皇宫里当太监,瞧着脸白还能赚笔子钱。
家里只有他和奶奶还有宝妤,奶奶年纪大,他尚且拦不住,更何况奶奶,他一下便被摁倒带走,奶奶除了哭甚么都做不了。
宝妤也完全不懂,那时的她只会歪着脑袋看着,然后天真无邪的问奶奶,‘今天为什么不做饭?’
奶奶说没胃口,她也只会‘哦’,然后便坐在一边,抱着碗等奶奶。
奶奶知道她身份不一般,很有可能是山间的精怪所化,几乎抱着最后的希望跟她说,哥哥不见了,被坏人抓走了,希望她能把哥哥带回来。
宝妤呆愣愣的,连答应都不晓得,奶奶突然便觉得自己失心疯,居然会对一个孩子提这样的要求,她放弃了,失望之余去找别人筹钱,回来发现宝妤不见了。
她到处去找去问,才晓得宝妤一路走,一路打听‘哥哥去哪了?’有人好心的告诉她被赌场抓走了,叫她不要掺合她也不听,又问赌场在哪?
这个没告诉她,她换了个人继续问,一直问到为止,再然后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宝弈只记得他在地牢里看到宝妤的时候宝妤浑身是血。
有她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她还抱着碗,碗里头浸了许多血,一双瞳子空洞无神,像村口奶奶缝的布娃娃。
身后是一群吓到腿软的人,就围着她,站在不远处,但没人敢上前,叫她笨拙的扯开了链子,将他救出来,交给奶奶之后才‘砰’的一声倒下。
临睡前说‘把他带回来了。’
妖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除非她死了,但他觉得,妖既然是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死?
所以宝妤肯定会没事,就像往常一样,闹别扭了去一边坐坐,吹完风乖乖的回来。
有点怀疑是不是没给她梳头她闹小脾气?
宝弈刚想完,忽而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宝妤每次走路都慢吞吞的,不急不躁,仿佛没什么能让她慌乱一般,她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是慌乱,所以他一听那脚步的节奏,便晓得是她。
果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