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慢慢地黑了下来,等到了凌晨两三点,聂普贵和谢品吾带领十多名队员悄悄地朝鸿府摸去。
鸿府此时没了白天的热闹,客人们都早已散去,门口的两盏大红灯笼,像两个血盆大口,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鸿太狗在九姨太的房间里已经睡着。
对于自己的七十大寿,他还是很满意的,除了得到众多乡绅前来祝贺,而且还得到日军驻祁司令的送礼祝贺,甚感脸上有光,于是一高兴,晚上就多喝了几杯。
待客人都离去后,鸿太狗醉熏熏地来到九姨太的房间。李秀英见了赶紧起身,吩咐丫鬟翠翠赶快倒茶,给老爷醒酒。
等喝完茶,鸿太狗瞪着老三角眼,看着年轻貌美的李秀英,忍不住心神一荡,就拉着她到床上强行干那事。
别看鸿太狗虽年已七旬,但由于保养得好,在房事方面,并不逊色于一些年轻人。
很快,鸿太狗从李秀英身上爬了下来,然后呼呼大睡。
李秀英看着躺在旁边的鸿太狗睡得像死猪一样,厌恶之极,真想一刀宰了他。
是他沾污了她的清白。
李秀英当初被鸿太狗抢进府时,曾想过死,但鸿太狗派了两个老婆子日夜盯住她,想死也难。
后来,鸿太狗就威胁她,说你死倒不打紧,难道忍心让你一家人跟着你去死吗?
李秀英为了不连累父母和弟妹,只好嫁给鸿太狗,成了他的九姨太。
聂普贵带领十多名队员,很快就到了鸿府的后院。
后院的围墙不高,搭人墙就可以翻进去。
不一会,聂普贵带领十余名队员全部翻墙进去,只留下两名队员在墙外警戒。
后院是鸿府女眷住的地方。
聂普贵靠近几个房间的窗子朝里看了看,看到都是女人住的地方,就赶紧把手一挥,带领队员朝前院快速摸去。
前院此时一片寂静,不见人影。
在前院的大厅里,十多个皇协军喝得醉熏熏的,有的醉得爬在桌上呼呼大睡,有的醉得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品吾见了赶紧从背后背抽出菜刀:“狗日的二鬼子,老子今天非把你们杀尽不可。”说完,就要冲过去。
但聂普贵连忙拉住了他:“别急,再等等看。”
正说着,鸿府的两名护院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聂普贵做了个手势,要队员全部蹲下隐蔽。
等两名护院走近时,聂普贵和一名队员一跃而起,一下就把他俩制服。
两名护院冷不防被人袭击,一下子就吓懵了,酒也醒了,然后唔唔地乱叫。
“别叫,再叫老子要了你的狗命。”聂普贵边说边紧了紧锁脖的胳膊,护院痛得不停地点头。
聂普贵见护院老实了,就把手松开:“快说,鸿太狗睡在哪个房间?”
“什,什么鸿太狗,我,我没听说过。”可能是聂普贵刚才用力太猛,过了好一会,护院才喘过气来回答。
“就是你们的鸿太老爷,你敢说不知道。”谢品吾听到护院说不知道想揍他。
“哦,原来好汉说的是,是鸿太老爷呀!不,是鸿老狗,他,他睡在九,九姨太的房间里。”护院见谢品吾要动手,吓得有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等一切都问清楚后,聂普贵叫人把两个护院绑在树上,嘴里塞上布条,并留下一名队员看守。
然后和谢品吾兵分两路,一路去东厢房找鸿太狗,一路去西屋找鸿大宝。
东边的一间厢房里,此时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聂普贵带人来到房门口,仔细听了一会,里面毫无动静,就用手推门,门没拴,一推就开了。
聂普贵进了房间,借着房里点的两只烛光,看到在一张梳妆台的旁边,放有一张大床。
大床的蚊帐没有放下,一眼就能看到床上睡着人,而且还有轻微的鼾声。
鸿太狗做梦都没想到,在他七十大寿的三更半夜,竟会有人来取他的狗命。
聂普贵从背后抽出菜刀,快步来到床前,朝床上看了看,然后用刀在鸿太狗的脖子上用力一抹,只听“嗤”的一声,随即血流如注,鸿太狗连哼都来不及哼一下,就一命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