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康熙召开了庆功宴,嘉奖此次作战表现优秀的安亲王玛尔珲,厚赏前来帮忙的蒙古部落等等。
歌舞奏乐,杯酒交错间,众人脸色洋溢着笑容,君臣相得,气氛和乐融融。
一旁的胤褆心里却不舒服,太子在京城管理国事,他好不容易上战场却没有立下什么战功,反而险些闯出大祸,真是不爽。
阴阳怪气地对着旁边的胤禛说道,“四弟,咱们这一次出来只是走了个过场,八弟才是大出风头。即便他因着养伤没能来参加庆功宴,可皇阿玛惦记着,这儿处处有八弟的影子。
瞧瞧,亲擒噶尔丹的就是八弟福晋的舅舅玛尔珲,真是让八弟得了光彩,运气真好。”
胤禛板着脸,让人轻易瞧不出喜怒,淡淡说道,“大哥你醉了,尽说些胡话。”
无趣,真是无趣,四弟这个脾气,像个小老头似的,他这个当哥哥的可不想被弟弟训斥,胤褆瞥了一眼,转过来一个人喝着闷酒。
等康熙的庆功宴结束之后,立马传令下去,命令清军修整一番,即刻启程回京。
不曾料,还没到京城,先前被擒住的噶尔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咬舌自尽了。
得知这个消息,康熙气极,原本想着到了京城要怎么重重惩罚噶尔丹,发泄这几年征战准噶尔的郁气。
没有想到,噶尔丹居然没了,这口气抒发不出来,原先大胜的喜悦消散了些。
正想将噶尔丹大卸八块,又念在他到底是一位铮铮铁骨的枭雄,康熙于是吩咐人将噶尔丹埋葬在高山之上。
他要让噶尔丹好好看着,在他的统治之下,大清边关安稳,天下太平,万国朝贺,海晏河清。
康熙三十六年六月,还没等康熙带着大军回到京城,清军大败噶尔丹,皇上亲征胜利的消息早已经传遍。
后宫所有人欢天喜地,百姓们更是欣喜若狂,赞叹着康熙明君风范。
太子率领着群臣迎接着康熙的到来,笑吟吟地说道,“儿臣恭贺皇阿玛凯旋。”
“好,太子辛苦了。”即便心里对太子有再多不满意,可看见自己一手教养长大的太子,康熙不免心软。
此刻,街道上侍卫们把守着,百姓们更是跪在两旁,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康熙一边笑着挥手,一边同太子有说有笑,高高兴兴地走近了紫禁城。
车队后方的马车里,胤禩憋闷至极,皇阿玛非要让他坐在车里,说是他受了重伤,需要好好修养着。
听着外面的欢呼声,胤禩心想,这便是权力的美妙之处,让所有人敬仰,万人信服。
这时,胤禩好像听到娴玉的声音,立马掀开帘子,探头一看,果然看见娴玉站在不远处的酒楼二层,正举着手笑脸盈盈地叫着他的名字。
能有个人是专门等他归来的,这种被人期盼着的感觉真好!
明明是热闹的街道,胤禩眼里心里却只看见娴玉一个,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发自内心的笑,很暖,很美,让娴玉第一次发现,原来胤禩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可爱的小弟弟,而是面如冠玉的阳光少年。
随着马车前行,娴玉的身影渐渐看不清楚,胤禩这才坐回原位,笑得眉眼弯弯,眸子星光闪闪,胸腔里那颗心一直在跳动着。
很快,刚踏入紫禁城,八阿哥为了救皇上受伤以及安亲王玛尔珲生擒准噶尔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对胤禩刮目相看,对他的重视不由往上提了一些。
延禧宫,惠妃听闻这个消息,目光暗沉,怒骂道,“一个区区辛者库贱婢生的孩子,居然敢跟大阿哥抢风头。看来是本宫对他们太好了,让他们忘记自己是怎样卑微的出身。”
一旁的嬷嬷连忙劝慰道,“娘娘,您别生气,不值得。眼看着皇上有意要分封爵位了,这等紧要关头您可得按耐住,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嬷嬷你说的对,这个时候,本宫不仅不能惩治良嫔,还得好好对她,让人看看本宫是多么贤惠大度,有容人之量。良嫔母子,也就配跟在本宫后面喝喝汤,用着本宫不要的东西。”
这般想着,惠妃心里舒服多了,立马让人给良嫔送了几匹上好的蜀锦和进贡的螺子黛。
而这会,收到惠妃赏赐的良嫔还没说什么,倒是她的宫女愤愤不平,“惠妃娘娘真是太霸道了,先前克扣您的分例,如今又装好人似的送这些东西过来。”
良嫔笑了笑,“好了,不许编排惠妃娘娘,想来姐姐是贵人事多,一时忙忘了。你看,这不该有的东西,都给我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