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者免死!”在海兵们的呼喊中。很快从甲板下,货物堆里摇摇晃晃的出来了许多人,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的跪在甲板上,等候发落。阮小五关照把人都捆了,一一送下船去,押回临高候审。
接着又从甲板下面搜出了许多被捆绑的人,都是船上的水手、客商之类的人物。阮小五也懒得一一甄别,关照人也送回临高去。这些倒霉蛋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又落入了哪路好汉的手里。
阮小五带人往下面再搜索了一层,甲板下面的货舱里面堆满了货物,看来海盗们还来不及抢走太多的东西――另外他们的主要目标是细软,对瓷器之类的重货没有兴趣,里面虽然被翻得乱七八糟,大部分东西还在。
“这么多好东西。”几个海兵在窃窃私语――从入伍第一天起,“一切缴获要归公,不准私藏战利品,不准抢掠百姓钱财”就是穿越集团反复灌输的纪律,他们也知道犯禁的下场是很恐怖的。但是即使这样,当大宗的财货出在眼前,人总也不免要心思活络。但是眼前的小士官生一脸水火不侵,铁面无私的模样。士兵们也就不敢再多想了――这就是军官的表率作用。
“所有出入舱口贴上封条。”阮小五命令着,又安排人把尸体和散落的货物都收拾好。等待支援的人员来接手。
陈海阳接到报告很是高兴。最近的海上剿匪简直就是没油水的慈善事业,得到的无非是几艘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小船和一群衣衫褴缕的俘虏。现在听说捡了这么大一个洋落――四五百吨的大广船,上面还装了满满一船的货物,连平时不舍得用的67式登陆艇都派了出来,运去了一个海兵连和三门大炮,防备有人来抢这个战利品。
文徳嗣听说到手了一条大海船,也顾不得一堆行政事务还要办理,借口要去帮船拖困组织了一个工作队,也随船出发去了。当然,登陆艇上也少不了计委的人――去登记接受战利品的――计委的人现在被称“无处不在的秃鹫”。这个“秃鹫”是一个叫孙笑的年轻人。他穿着黑色的土布工作服,胳膊上套着红色袖箍,上面写着个篆体字的“计”。背着一个计委的人员专用的土布挎包,这种书包比陆海军用的挎包要大的多,可以塞入更多的账册和活页纸。上面还绣着四个红色大字:“计委专用”。
“五桅船!”大广船出现在文徳嗣的视线中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拍了下扶手,这种大型中国海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临高洋面上哪里会有这种船只!这个收获可太大了。
展无涯看到这么大的木船也吃了一惊:“起码有三百吨!”
“说少了,这船的排水量有五百到六百吨。”文徳嗣对这个很有研究。
“中国传统的木船能造这么大?”
“某些人吹嘘的万吨木船是造不出来的。中国常见的海船里,西班牙人记载来马尼拉贸易的里有八百吨级别的帆船。这种五六百吨的船不算稀罕物。”
登陆艇在沙洲旁和101艇碰头了。乐琳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了。看到文总也亲自来了,赶紧来汇报情况。
“不忙,先说说巡逻艇有什么问题。”这是他搞的巡逻艇第一次参加实战,文徳嗣很想知道一线人员的直接感受。
“很好。”
“很好?”文徳嗣想这反馈实在太简单了,不过起码说明整体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乐琳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具体问题,战斗总结会还没开过。
“机枪太烫手了,打了不到十盘子弹木托都快烧起来了。”
“按理说不会罢。”文徳嗣心想部队的米尼步枪连着装填十几发二十几发都没见要烧起来,一根枪管打十发就要过热?
“千真万确,而且震动太大了。没精度,弹道混乱,威力还不错。”
“有可能的。”展无涯看了看这台“打字机”,两名射手正在把冷却的枪管逐一拆解下来,一一擦拭。纸包弹的一大问题就是身管里残留特别多。
“集束枪管,没有散热的装置,又是直接固定一起的,更难散热了。”
“回去交个报告给工能委武器组吧,看看是不是加个散热片什么的。”文徳嗣对这种多管枪兴趣不大,在他看来,用库存的弹簧件搞个马克沁机枪出来是举手之劳,就是批量生产金属整装弹问题不好解决才闹出这个复古主义流的东西来。
“帆缆怎么样?”
“转向灵活,这船文总您设计的太好了。”乐琳现在也学会恭维领导了。
101艇在战斗中总体表现的不错,船体和甲板设施没受什么大的损伤,人员伤亡也微乎其。当然战斗本身的烈度也不大,毕竟海盗们没有和他们决一死战的决心。不过这也符合它的设计初衷。
至于这艘战利品,乐琳说已经对整艘船进行了搜索,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清理出来了。
“……俘虏已经全部运走,尸体丢海里了。这船上还有很多货物,一时间也没船卸载,要不就等大船浮起来直接开走吧。”
“货物要进行卸载。不然船浮不起来的。”文徳嗣看了下手表,又看了下海面,现在已经是满潮了,沙洲完全没入水面之下,但是船还是搁浅的状态,纹丝不动,显然不卸载指望潮水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了。
“我们绕着船看看。”
几个人划着舢板环绕大船走了一圈,船头搁浅在沙洲上,船头陷得很深,似乎操舵的人在慌乱中把船头直接撞了上去。
“看来陷得很深,不用外力是浮不起来的。”文徳嗣评估了一下。
蒙徳说:“事情没这么简单。船头被这样的外力撞击,肯定有破损,你看它有下陷的迹象。得先排水修补舱壁才行。”
他对大海扫了一眼,又看看有点倾斜的船身,然后说:“目前,我们有两个办法可以拖险:一个把等待下一次最高潮出来的时候,用船牵引把它拉出浅滩;另一个是用浮桶把它浮起来。”
“铁筒倒是不少,不过现在都被各单位占用去了。还得叫大伙腾空。”展无涯踌蹰了下,其实主要占用的就是工能委属下的各部门了。
“还是第一方案。放在这里夜长梦多。”文徳嗣看到这笔财物,很有些放心不下。
“船损坏程度怎么样?”孙笑说。计委派来的人总是对成本和产出总是斤斤计较,这可能和他们多数出身会计有关。
“我想,它不会损害得太厉害。帆缆虽然全损,但是桅杆都在,再修补下风帆――不用全修好,能跑起来就是。虽然是慢些同样能开动的,嫌太慢就让67艇牵引。”
“这工作量很大啊。”展无涯看了下巨大的船身。
“没事,给我叫通陈海阳。”
陈海阳听说大船上战利品很多,立马答应加派船只和水兵过来驳运货物。还有一些必要的设备、技术人员也随船一起运来。
最高潮要等到入夜,文徳嗣决定现把准备工作做好。登陆艇运来的海兵们先爬上了甲板。在甲板上快速的组装装起了一套起吊杆架来,接着就把带来的火炮、弹药和相关的物资都吊运上了甲板。文徳嗣等人也登上大船。
甲板已经由阮小五组织人清理过了,海兵们在船艉楼上架起了火炮。还在甲板上为文徳嗣他们搭建了个帐篷座作为临时指挥所。
增援的船队到了之后,一百多名海兵忙乎了五个小时,才把货舱里的东西卸载出来,从甲板上吊运到下面的帆船上,以便减轻船体重量。船里不仅有大量常见的输出贸易品,瓷器、丝绸、药材之类,还有许多粗陶、铁器、锡器之类的低价冷货。运输船队跑了几个来回才把三分之二的货物卸载掉。剩下的一些货物文徳嗣准备在浮起作业的时候派上用处。
蒙徳检查船壳的时候,发现左边腰板的地方有两个接缝有裂口。幸亏船稍向右倾斜,开口在水线以上,船上本来就有备用的船材,蒙徳让船厂的工人现场加工封闭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