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有点饿,便去做了点吃的,幸亏厨房还有点米,蔺北便用来做饭。
谢青容前一日说她离开之前,这些饭菜都可以用,所以蔺北倒是也没有客气。
她刚刚做好,这时天仍是在下雨,看不清时辰,蔺北不确定谢青容是不是已经起了。
她正犹豫着,他自己来了。
他笑盈盈的:“昨夜睡得可好?”
蔺北如实地点点头。
他不信,看了看蔺北的脸。
这是一张很温柔清秀的脸,算不上什么绝色,但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水,看起来容易容易让人心神荡漾。
但是此刻这双眼睛却精神的让谢青容有点不开心,他又不死心地看了两眼。
眼皮下没黑,双眼浸了水一般,可见昨日真的休息的很好。
蔺北缩了缩,以免引火烧身。
可这火已经蹿到她这里了。
他问:“你叫什么?”
蔺北一愣,又一囧:“蔺北。”
“那你姓什么?”
“姓蔺。”
“蔺北?好。”他一边说,一边闻了闻粥,虽没有多少配菜,但白粥也有自己的清香,比他自己做的要好那么一些。
他吃了一口,慢条斯理,仿佛此刻在品尝着一道绝世佳肴。可他也不是在这里,而是待在哪个金碧辉煌的地方,镇定自若地用着餐。
和之前的看他喝酒时那不羁潇洒的动作不同,他吃饭时候的动作就如同他右手执书的一般,看起来温文尔雅而又内敛。
待吃完这一口,他才扭头看向蔺北的脸,视线在她的脸上定格了一瞬,眼神中闪过某种复杂和探究的光,随即转瞬即逝。他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微弯起,却一字一顿,仿佛她听不清似的。
“我叫,谢青容。”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相识,知晓名字的开始。
过往都是以回顾的姿态,此刻才开始真正的将来。
她轻轻地轻咬着这几个字从唇齿间过了一遍,眼神下意识看着他。。
他已经低着头,又开始吃了。
蔺北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谢青容似有所觉,下巴点了点她的碗:“来吃啊。”
蔺北点点头,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这似乎与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氛围落差有点大,但谁也没有感到不适。
待吃完,蔺北便听到谢青容将碗筷放好,脸上又恢复成了那惯有的,带了点丝丝笑意和看好戏的表情。
“饭做的不错。”
这笑却让蔺北有点不适应,只因为她总觉得那笑盈盈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几分恶作剧般的意味。
果然。
蔺北听到他说:“你可以留下。但是——”
他指了指门外:“你得把昨晚听到的那恼人的声音给我解决掉!”
而目前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那声音并非什么山野灵猫发出来的,而是由隔壁的一户人家的小孩发出来的。
这小儿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突然高声哭泣,尤其是晚上。
看了附近最好的大夫都没有什么效果。
好歹是一件人为的事情,且蔺北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很多。
方法有三。
首先,让谢青容听不到,例如堵住他的耳朵之类的。
这条不可能。
谢青容不可能会去受这委屈。
第二条,让那户人家搬走,这样的话就听不到了。
想法很美好。
蔺北去稍微打听了一下这户人家的背景。这户人家现在一共三口人,以捕鱼为生,尤其是那位人人都喊一声“七叔”的,更是在附近远近闻名,打鱼技术高超,为人也厚道,大家都带着几分尊敬。
据说他原本是从北方迁徙过来的,带着他的儿子。
他儿子叫刘偶书,在附近倒也是一个传奇的人物,原本在附近担任县尉,虽然官不怎么大,但是也算是朝廷的人,在这山村僻壤之处倒也是一份好差事,却不知为何退了下来,成了一名樵夫。
退下来的时候,他还带回来了一个小孩,一岁半,正是好哭好闹的年龄。
这都是随便一打听都能够了解到的事情。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治好那个小孩。
蔺北虽说是采过草药,也看过几本医书,但都是纸上谈兵。
她父亲不喜和别人交流,便住进山里。蔺北从小跟着父亲,性格也很安静。
这性子也便让她没见过多少人,更别提展示自己的医术了。
所以蔺北想了想,最好还是再请请大夫,看能不能治好。
但这并不是很好办。
小镇子上一共才两户从医的,一户前不久刚刚离世,这也是蔺北以前最常送药草的人家。
另外一户就是东边姓徐的大夫。
这位大夫虽说不是个庸医,但离庸医也不远了。
蔺北最开始其实是将草药卖给他的,只是后来发现这位徐大夫不仅将那些草药以高出两倍的价格卖出,更撺掇别人一直去买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