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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公元1930年12月12日,沈阳。

作为一个新兴的工业城市,沈阳到处是正在大规模拆毁的老房子和正在兴建的新式建筑。东北军区司令钱跃东二级陆军上将的司令部就设在这里,国防军第一集团军司令李晓阳的司令部也在这里,靠近市中心正在兴建的广场附近还有辽宁省的**大楼,可谓是群英会集。整容一新的路上,各色的行人在来回的走动,经过了一段不长时间的战乱现在终于安定下来的人们脸上露出了微笑。整个城市展现出一种蓬勃向上的精神。

除了东北军区总司令钱跃东二级陆军上将外,其他的军政要员几乎都在沈阳买了这样的或者那样的房子,第一集团军副司令韩湛艺少将的房子在城东,靠近车站的一条小巷子里。巷子的尽头就是通往沈阳新汽车站的文华路,尽管已经是傍晚了,路上来往的人群车辆还是熙熙攘攘。开始觉得生活有盼头的市民们,还在成群的围着张贴在电线杆上的招聘启事找自己中意的工作。小巷子的马路对面是一个装饰简洁的西式小餐厅,对着马路的一面很新潮的装了一块大的玻璃。一排两人式的小桌排列在边上,每个小桌上铺着米色的桌布,一个精致的插着玫瑰花的玻璃瓶放在桌上,再配上深棕色的椅子和柔和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的浪漫。这是一家从法国归国的中国夫妇新开的餐厅,在沈阳城里很有些名气,很多中产阶级都在这里用餐,外国人也很喜欢到这里来。但是,只有一种人在这里是不被欢迎的——日本人。门口大大的招牌上用中文、英文、法文、德文写着:日本人不得入内。现在正是用餐的高峰期,但是餐厅里只有优雅的歌声和轻笑声,并没有喧闹的样子。

一对恋人模样的年轻男女坐在落地玻璃旁边的小桌子上,面色轻松的喝着咖啡。

“亲爱的,你今天真漂亮!”男人恭维道。

那穿着淡粉色套装微笑的美丽女孩小声道:“胡逸斌,你这个白痴,现在是在执行任务,少讲废话!目标快回来了!”

“可是,梦莹,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啊!”男人丝毫不在意的道。

“混蛋!”

男人放了一块糖在女孩的咖啡里道:“今天的咖啡有点苦,多放点糖吧!”接着轻声道:“不要转头,目标出现,在你右后方。”

女孩机警的将转了一半的头停住,向站在那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做了一个点菜的手势。

那服务生托着菜单过来微笑道:“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两份七成熟的撒冷牛排,一瓶波尔多红酒。”女孩老练的报出名字:“另外……”

服务生配合的将头低下去,女孩轻轻的用几乎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去探探目标的风。”

“就要这个甜品吧!”女孩笑道。

“好的,请两位稍等!”服务升很有礼貌的向两人微微鞠躬,转身叫过一个年纪略微小一点的服务生嘱咐了几句,然后从容的走到已经落坐的一身便装的韩湛艺身边:“先生您好,请问几位?有什么需要的吗?”

“两位,先给我一杯咖啡吧,哦,他来了,那么就两杯,不要加糖!”

“好的。”服务生很自然的朝来人望了望,然后替他将椅子抽出来,作了一个请的动作。来的是一个矮胖的男人,秃头,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服,手里拿着帽子和大衣。

来人礼节性的笑了笑,一屁股坐下,服务生微笑道:“这位先生,刚才您的朋友已经为您点了一杯咖啡,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要了,有需要的话我们等下会叫你的!”

服务生微笑着转身离去了,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秃头的男人鼓鼓的袋子。

半个小时后,那对恋人离开了餐厅。

5分钟后,韩湛艺和那男人也离开了。

那秃头的男人离开饭店后坐上了一辆黄包车,朝城西去了。黄包车夫按照他的指示下了大路,在中和路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七拐八拐后到了城南。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那秃头的男人打发走了车夫,四下打量了一下,开始朝南走。正当他渐渐放心下来的时候,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冷冷的一语不发。

那男人一惊,转头就想跑,却发现不知何时,背后也冒出来同样的一群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各位大哥,你们这是……?要钱吗?好商量,好商量!”他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样子。

“不用再演戏了,何引欢先生,哦,不,应该叫你‘樱花’吧!”带头的冷冷道。

“你们是‘黑鹰’?”秃头男人脸上谄媚的神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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