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本上占领了吉林、黑龙江、辽东的基础上,日军从**和本土大量运送兵员,到1932年,日军在东北增加兵员达十三万人之多。同时,以伪满洲国的名义,吸纳汉奸队伍,成立治安军,人数也达到十多万人。目标直指山海关和热河省。
自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之后,山海关、秦皇岛等地就允许列强屯兵驻扎。日军营盘距山海关城不过2公里。1932年11月间,日本关东军开始向沈阳至山海关的北宁铁路沿线大举调动部队,在皇姑屯至山海关间的各个车站分别驻有重兵,并派第八师团开抵锦州,做好了入侵山海关的军事准备。
12月8日晚上,进驻锦州的日军第八师团的一列铁路铁甲车,以追击东北抗日义勇军为借口,顺北宁铁路线开到山海关车站东端的长城缺口,并悍然向山海关城**击炮弹有38发之多。山海关城里顿时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数处民房被毁。
此后,日本关东军一面逼迫中国守军“道歉”,一面又陆续调兵遣将,把3000余名步兵和40多门野炮、重炮分布在石河桥东、南门外及城东二里甸、威远城一带,另有3列铁甲车和20多辆坦克停在南水关城墙缺口及车站、石河大桥一带。驻旅顺的日本津田第二舰队也派10余艘驱逐舰,分别停泊在山海关、秦皇岛海域,进行**。
至1932年12月底,日本进攻山海关的陆、海、空军集结完毕,只待寻找可乘之机。
与历史稍有点不同的是,日伪军同时大量集结在义县、新民一带,满洲国伪军集结在通辽一带,虎视眈眈对遥望热河。热河抗战提前到来。在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指挥下,以张景惠为“满洲国讨热军总司令”,大本营设在锦州,日伪军总共达10多万人,兵分三路:北路以日军第六师团和伪满洲国军张海鹏、程国瑞部组成,由通辽出发,攻开鲁、新惠、建平,目标赤峰,之后南下承德;东路以日军第八师团和伪满洲国军李寿山部组成,由锦州出发,沿锦朝线(现锦承线)进攻北票、朝阳,最后向承德进犯;南路由日军第七师团、第十四师团、骑兵第四旅团和第八师团一部,另有伪军丁强(李际春)部,从绥中出发,向建昌、凌源、平泉进攻,再向承德进犯。
12中旬,日本出动飞机对北票、朝阳、凌源、阜新、开鲁等地狂轰乱炸,摧毁民房无数,致使当地平民大量死伤。
战争一触即发。
吴清平口干舌燥,面容被硝烟和尘土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战事刚一开始,旅长崔星武就带骑兵十九旅的大部分官兵投降了,阜新县长、汤玉麟的姑爷早就带着细软跑的不知踪影了。只剩下自己还有一部分不愿投降的军人们在殊死奋战。
“吴青平,旅长知道你很有才华,还有个有势力的老爹。看在都在东北军一个锅里吃过饭的份上,旅长给你在日本人面前说情,过来就给你个营长干干,你还是投降吧,不然死路一条。”一个变节的崔星武手下的军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
“弟兄们,我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们要是想过去,我不拦你们,也不怪你们。”吴青平说的诚恳。两天两夜了,他带领这帮弟兄拼死战斗,现在身边也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连长,你不用说了,我们誓死你在一起。”
望着那几十双坚定的眼神,吴青平心潮彭拜。“好兄弟,我们并肩战斗!”
那个崔星武手下的军官还在嚎叫,吴青平拿过一把步枪,调整瞄距,把那个军官套入枪口下。
小时候,爸爸常带兄弟几个去打猎,面对凶恶的野狼,爸爸就教他要沉稳,要呼吸均匀,要准,要狠。今天,他就要用爸爸教给他的方法打这些披着人皮的豺狼。
调整好呼吸后,吴青平扣动了扳机,四百米,以往十次射击能中五六次,但这次没有让他失望,一颗带着怒火的子弹呼啸飞出,射进了那个军官的脑门,那个变节的军官仰头倒了下去。战友们一顿欢呼。
欢呼声还没有落下,对方阵地上传来炮弹撕破空气的尖啸声,紧接着一发发炮弹落在阵地上,轰隆隆的巨响,炸开了白雪,炸飞了黑土。
41式山炮,150迫击炮:,90迫击炮,70迫击炮,日军阵前能用的炮火都用上了,吴青平阵地被密集的炮火笼罩着,战士们有的被强大的炮火炸的粉碎,有的被炸成重伤,死亡时刻威胁着每一个人。
炮火停息了,三百多日伪军布成散兵线,在机枪的掩护下,向前推进。
吴青平身负七处伤,最严重的腹部,一块炮弹皮划开了他的棉衣,划开了他的肚子,肚子里的肠子都露出来了,他在费力的用手摁回去,用破布把腰扎上。
身边只有十四五个人了,都受到很重的伤。但他们的脸色都是那样的坚决。
董刚所带的连是一纵的五连,这是一个新建连队,还没有跟日伪军打过仗。在接到纵队司令的命令后,他带着这二百名战士,一昼夜急行军一百多公里,终于在中午赶到了这个无名的小高地。
这个不足百米高的小高地就在眼前,坡上影影绰绰有一些拿枪的日伪军在晃动,战场上只有硝烟的味道,听不见枪声了。
董刚示意大家小心接近高地,当潜伏到高地脚下时,坡上的一个日军发现了他们,举起枪要射击时,董刚一枪把那个日军撂倒,战士们立即开始开枪攻击,一时间栓动步枪、半自动步枪、野牛冲锋枪、几种不同型号的轻机枪一齐响起来,伴奏出一曲钢铁写就的乐章,坡上的日伪军在突如其的密集的子弹攻击下纷纷倒地。战士们奋勇直前,向山坡上攻去。
随着董刚的指挥,一排排手榴弹飞出,落在山坡的后面,炸起一片片烟雾,在烟雾中,五连的战士们登上了高地。
高地上一片狼藉,被炮弹洗礼过的土地看不到一点白雪,布置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大大小小的弹坑。残肢断臂、四肢不全的残骸到处都是,预示着这场战斗的残酷。有些新兵看到这些,不由的哇哇大吐。
这就是战争。
山坡上烟雾尚未散尽,看不清下面情况,但在烟雾中有人影晃动,枪声不断传来。董刚安排战士们马上寻找掩体,向在烟雾掩护下进攻的日伪军开枪阻击。
激烈的阻击战又打响了。
战士们居高临下,武器装备又比较好,经过一番激烈的苦战,日伪军终于留下几十具尸体撤了下去。
利用这间隙,董刚在队伍中巡视着,统计着伤亡和剩下的弹药,鼓励着这群新兵们。
这群新兵虽经过几个月的艰苦磨练,但毕竟第一次上战场,他们的表现令董刚满意。伤亡是避免不了的,一次攻击加上并不算太凶残的阻击战,自己这方就阵亡了三十来个人,伤员也有二十多个人。
刚刚开始,已经有了四分之一的伤亡,看来这是一场苦战。
正在他巡视着,有战士喊:“连长,这有个活的。”
董刚寻声走了过去,看见一个战士扶起一个东北军的军官来。灰尘和鲜血染透了他的军服,腰部还裹着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来。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嘴唇挪动,说不出话来。董刚急忙喊医护兵来,给这个伤员治疗包扎。
山下的日军指挥官叫野田浅则,他现在郁闷的要吐血。本来策反了崔星武的骑兵旅,使进攻热河得以提前进行,他亲率自己大队一部分打头阵,过了这个无名的小山坡,就可以长驱直入阜新县城了。阜新县城里的那些东北军早就跑了,据探子报县长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就是一座空城。自己为帝国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可就是这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坡,一群残兵败将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两天两夜呀,仅帝国勇士就失去了100多,才将这小小山包攻下来,眼看就要得胜,哪里来的这路人马?在极度愤怒之时,他命炮兵接着炮击这个山包,他要让这伙敌军死在帝国的大炮之下。可是炮兵回信,他们的炮弹已经打光。
两天的炮击,将原本携带不多的炮弹耗尽了。
后续部队还没来,运输弹药的队伍也没到。但眼下山包必须拿下。野田浅则命令部队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山包。
野田浅则这次带自己大队一部分士兵,也就五百人左右,再加上一百多人的一个炮兵中队,在两天的攻坚战已经损失了一百来名士兵,但他收服的崔星武部有两千多人,虽然也战损达四五百人,依旧还有两千人左右实力,即便没有炮火的攻击,他也相信足以摧毁这个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