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记得温家那个二公子是个会念书的,他今年是不是也在乡试应试之列?”
“正是,温家二公子温姚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好学问,亦是被大多贡师们预言能拿下解元的人。温家也曾多次遣人表明心迹,想来这温二公子也定然会珍视殿下给的机会,不会令殿下失望。”齐臻回道。
却见段睿摆了摆手。
“科举场上无绝对,可本王要的是一个绝对的答案。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本王都要他拿下这解元。”段睿一眼望过来,眸色深沉如水,带着无声的威压。
齐臻心中了然,应下:“是,属下明白。”
……
沈府中。
“哥儿,有一张请柬送到咱们府上了,您瞧瞧!”长风自门外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沈寂接过那请柬,打开来看,轻声开口道:“诗会?”
“原是诗会的请柬啊,这个诗会每年都会举办,是京中这些文人自行聚集开展的,不过因为每年观赏者众,若是拿了头几名,也算很有分量,”长风抬眼看了看沈寂,开口问道,“哥儿,咱们要去吗?”
“温家?”沈寂目光停留在那请柬之下的半行字。
“哦,温家也算是京中的一个书香世家,不过从前好像都是袁家办的诗会,不知道今年怎么就轮到温家了……”长风在一旁念叨着。
沈寂垂眸不语。
这温家在前世可谓是恒王最忠诚的走狗,想当初温老爷为了将二公子温姚送入恒王府,那是没少下功夫,甚至连她都意图收买。
在这个节骨眼上,满京都晓得她欲拜入怀王府中,他竟还送来请柬。
恐怕这不是诗会,而是鸿门宴。
“去回温家,三日后我必准时赴会。”
长风应下。
三日后傍晚时分,沈寂领着长风正打算出门,却在府外瞧见了一顶高大宽敞的马车。
车夫恭敬行了个礼,开口道:“问沈公子安,小的是温家派来的,我们二公子钦佩沈大公子学问渊博,一直想和您认识交往,苦于没有机会。今日见您能赏脸来这诗会,我们公子便忙让小的来接您。连荇院的路不好找,您坐咱们的马车更方便些。”
长风想着沈寂定是不愿意,本想开口拒绝,却听那边竟应下了。
“那就有劳了。”
车夫眸中闪过一丝暗光,面上却仍然是笑着的。
“沈公子快上来吧。”
上了马车,大约行了有小半个时辰。
便是长风也开始奇怪,掀了帘子问那车夫。
“连荇院竟如此偏僻吗?”
“说的不就是嘛!这常常有好多人寻不着位置,还得我再出去接呢!这地方……”他还未说完,便觉颈上一阵尖锐的冰凉意传来。
当即瞳孔微缩,汗毛战栗满身,驾马的手亦僵了。
沈寂瞧了前面那冗长的甬道一眼,欺近车夫道:“温姚让你将车驾到何处?”
“不说?”沈寂手上不留情,刀尖刺入皮肤,已然划出一道血痕,她声音冷淡却逼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第一次杀人,手上没个轻重,可能有点疼,你且忍着些。”她继续道。
车夫冷汗涔涔。
马车颠簸,他确实感觉到身后这人手上根本没个轻重!似乎根本就不害怕割破他的喉咙!
“我说!我说!你先把刀放下!”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悄然将手探进怀中。
摸索片刻,却什么都没摸见。
颈前刀锋又进了半寸,他疼得连声叫唤,一抬头,瞧见了夹在沈寂指尖的药粉纸包。
“可是在找这个?”
那人声音哑如鬼魅。
车夫面色彻底白了下来。
……
甬道深长幽暗。
温姚和侍从前来之时,只能瞧见最中央一个白麻袋,麻袋外还露出了半截腿来。
“那车夫动作倒够快的,”温姚瞥了一眼那麻袋中不动的人,道,“这药还算好用。”
“公子,这可是顶尖的迷魂散,纵是八尺大汉,也走不出三步去!”他身侧的侍从道。
“那咱们也要快些,还须得做成是马受惊的意外呢,”他侧头看向侍从,交代了句,“也不必太狠,右手打断,令她三年五载写不了字就成。沈家亦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家,若是让他们发现端倪就糟了。”
“是,公子。”
他们二人离那麻袋越来越近,温姚却下意识感觉到有些奇怪。
“不对啊,这怎么就一个人?”他皱眉自言自语道。
“原是要打断我右手啊。”
“是啊……嗯?什么人?!”温姚骤然回过头,看到身后那人模样如同见了鬼一般。
可下一刻便连同身边的侍从都一起被捂住了口鼻,他还欲挣扎,可意识却渐渐模糊,手脚也软了下来,没走几步便倒了下去。
最后听见了一句若有所思的话。
“药效确实不错,刚好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