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你是出家人?”
安健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我那是什么出家人,我就是和一个小和尚搭伙,在城外的双仙寺,我家被土匪给烧了,爹娘都被他们给杀了,我当时不在家,逃过了一劫,后来被小和尚给救了,就和他在双仙寺住了下来,算了,跟您说这些干什么,您放心,保证每日天亮之前,把材给您送来,我陈炳文说话算话,绝不含糊,不然立下字据也可以。”
陈伟光看这老板仗义,当下也不含糊的立下了承诺。
“好!够豪气!字据就不用了,我就当交了你这个小友了,敝姓安,安健,字舜卿,以后可以叫我舜卿大哥,要不叫我七叔也可以,我这长相有些着急,你也别叫什么老板了,不过小兄弟我劝你还是躲一躲那些当兵的,不然被抓去服役,你可就惨喽!”
说实话安健很看不起那些地方军的征兵方式,那哪里是征兵,分明是强制服役,他已经致电大**府,说了下面的这些情况,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也是有心无力,民八事变也是由此埋下了种子。
贵州督军刘显世和黔军总司令王文华这二人本是舅甥关系,可是为了积蓄各自的实力,闹得早已不可开交,只是还没有明朗化罢了,安健是中山先生的得力干将,自然对这一事件暗自焦急,现在他一直留在家里就是想要留意这两个黔省最高的两个长官,防止他们兵变。
陈伟光对这些事毫不知情,他要是熟读过近代史,估计也会能了解个一二,可是他就是个武痴,要说哪个年代,谁的武力值最高,那他都能给你说出个典故来,可是那些黑暗的近代史认识他陈伟光,可陈伟光不认识它。
跟安老板客套了一会儿,陈伟光也不在城里逗留,他也怕啊!万一碰上那些兵痞,自己肯定被抓没跑,所以他扛起那一袋米,腰里揣着盐袋,一路专挑胡同小路,出了郎岱城,郎岱城现在还没到戒严那个地步,关键是别看只是个小城,可是派系纷杂,好几派的人都想争这个城门检查的权利,但是谁也不让步,最后干脆谁也别捡这个便宜,最终造成了无人守城的局面。
陈伟光一路小跑,赶回了双仙寺,看着眼前的米袋和盐袋,小和尚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陈伟光,这陈大哥也太厉害了吧!一背材,居然换回这么多的米,关键是还有盐啊!现在这一袋盐甚至可以买下一个大活人回来,这可了不得啊!
知道小和尚肯定是被镇住了,陈伟光得意的笑了笑,把自己在城里的奇遇说了一遍,小和尚倒是挺感激这个安老板的,至于这个安老板是什么来头,他也不知晓。
有了粮食,有了盐,他们两个也能安生的在这里生活下去了,连续几个月,陈伟光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快,而且习武成痴的他,也终于可以再次的有机会操练这具身体了。
军阀之间的派系争斗愈演愈烈,战火波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匪患也越来越猖獗,而郎岱城这里,也隐隐的出现了战争前的紧张气息,1919年,新兴义系与上海华侨振兴实业公司签订了从重庆经贵阳至柳州修筑铁路的条约和借款条约,但未获得贵州省议会的通过,于是新派与旧派的斗争因“渝柳铁路借款安全”愈演愈烈。新派从揭露贵州财政厅**舞弊着手,向旧派发起进攻。同时,又发动数百名黔军伤兵集体到财政厅索要欠饷和恤金。伤兵三五成群,手持棍棒闯入财政厅长张协陆住宅吵闹。王文华等人还借《勤报》刊出广告,扬言要刊登《贵州财政厅黑幕大观》。何应钦、谷正伦等还组织暗杀团,专门对付反对借款诸人。11月,政务厅长陈廷策遇刺负伤。张协陆要求辞职未获批准,于12月3日服毒自杀。当时留下遗书六封,劝督军兼**刘显世与黔军总司令王文华双方息争,以地方为重,并劝刘显世引退辞职。接着,省议会议长张彭年逃往上海,其他人物也纷纷避走。这次事件实际是新派向旧派夺权的一次预演。民八事件爆发。
眼看着年底了,陈伟光现在已经恢复了那身彪悍的身材,而这双仙寺也不是什么千古名刹,倒也没有人来打扰,和尚跑光的事早就在一左一右传的沸沸扬扬了,志明小和尚也听从了陈伟光的建议,蓄起了头发,他本来就没有受过戒,也不存在什么还俗一说,小和尚俗家姓许,小名狗娃,只是这名字没法叫得出口,陈伟光就给他起名叫许志明。
哥俩早起练功,陈伟光拉着许志明随着自己操练,小和尚只有十四岁,而陈伟光也才十七岁,但是他可能是前世基因起了作用,本来只有一米七几的他,这半年来又长高了不少,现在足有一米八零的个头,身材匀称健硕,本来就不丑的他,白皙俊逸,如果真的打扮一下,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这一天上午,哥俩又开始收拾猎物了,这是哥俩这几个月来一个习惯,早上给安家酒楼送材,回来后进山打猎,如果猎物多了就直接在寺庙外处理完了,再拿回来存储,绝不会在寺庙里面进行宰杀切割,毕竟是佛门清净地,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污了佛门清誉。
这一段时间的积累,哥俩的存肉已经足够吃到新年的了,今天哥俩还猎到了个大家伙,一只足有一百五六十斤的大野猪,这玩意在山里已经非常稀少了,哥俩准备弄到城里卖给安家酒楼,到时候自己留点肉尝个鲜也就行了,这估计能还不少碎银子。
陈伟光知道这年头钱太毛了,所以始终不肯收票子,他也去城里卖了几回皮子,都是只收银子,不要钞票,起码银子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能贬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