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回到海棠苑忙不迭叫采露取来纸笔拟写理财计划,三位女使不敢打扰,纷纷退到外面守着,趁机讨论了几句邱辞这几日晚上又没有回海棠苑就寝,书房那边也不像忙碌的样子,不知出了什么事。。
三人正百思不得其解,采露抬眼看到最近很少露面的原海棠苑的掌事女使绮纹,笑容可掬的走进内院。
不等采露说话,廷遇转身进了耳房,走到清霜身旁道:“夫人,绮纹忽然出现,多半是——”小公爷过来了。
清霜下意识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又抬了下手示意廷遇不必继续往下讲,吩咐道:“让采露和廷柚下去歇着,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邱辞离开书房,一路犹犹豫豫,终于还是走到了海棠苑。
苑门口一如往常,他却凭空生出了几分陌生感。
他尚未踏过门槛,绮纹迎了出来,“主子回来了,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邱辞随意往院子里扫了一眼,瞬间皱了眉头,偌大的院里,一眼扫过去竟然没有看到几个人,正房门口也无人看守。“夫人还没回来?”
绮纹也顺着邱辞的目光往里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回主子,夫人回来有一会儿了,就在屋里。”说完犹豫片刻又道:“许是奴婢们伺候不周,夫人近前留的都是陪嫁女使,我们就在外院打打杂,所以院子里看起来会有些冷清。”
说话间,邱辞已经走到第三门前,“你下去吧。”
绮纹一席话,明为解释内院无人的原因,实为状告女主人区别对待。
见邱辞表情冷然不免心虚,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邱辞径直走向清霜所居住的耳房方向,远远便听到屋内主仆二人的对话。
耳房内,廷遇站在书案旁,抬头便能看到外面的一切,见邱辞踏过门槛,忙对清霜点了下头。
清霜眨了下眼睛表示明白,接着就长长的叹了口气,沉声道:“此事你也不必过于在意,终究是我有愧于小公爷,他们和你一样,也是心疼主子罢了。”
廷遇俯身为清霜磨墨,一边心疼道:“夫人如何有愧于小公爷了?夫人自嫁进国公府,上孝公婆,下恤奴仆,最是安分守己,小公爷日夜忙于公务不晓得也罢,他们一直待在海棠苑,也看不到不成?”
清霜放下手中狼毫,郑重道:“此事我日后自会同小公爷解释,你们几个切勿多事。”
廷遇沉默片刻,放慢磨墨的速度,低声道:“奴婢明白了。”
清霜满意点头,扶着书案站起来,“去门外守着吧,我歇会儿。”
廷遇应下,为清霜收拾好床铺又放下账幔才往外走,这是“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清脆响起,廷遇忙去开门。
清霜现在账幔前,听到邱辞略有些冷清的声音响起,“门外为何无人值守?”
廷遇忙跪下认罪,清霜不疾不徐的走过去,半讨好道:“是我让她们下去歇息的,郎君勿怪。”
邱辞转头,越过廷遇,看见清霜身穿素色长裙,脸上未施粉黛,那张向来清丽英气的脸上多了几分往常没有过的憔悴。
结合刚才听到的主仆对话,邱辞满腔的委屈化成了愧疚。
是他不信任她,也是他把她丢在海棠阁不闻不问,他却一直在书房等着她去赔礼道歉。
邱辞神色微暗,上前几步走到清霜面前,握住她交握腹前的手,温声道:“这几日,让夫人受委屈了。”
今日的邱辞一改往常温文尔雅的打扮,穿了黑色锦袍,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