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辞前脚刚离开邱立岳的书房,后脚就被早在门口等候的国公夫人的人叫去谈逸居。
国公夫人洪氏在屋里等的心急如焚,见邱辞进院,却立即懒懒的靠在软塌上假寐。
邱辞进门见母亲睡着,“母亲在休息,我——”
洪氏适时睁眼,“进来吧!”循序渐进
邱辞乖乖进屋。
女使分别奉了茶,洪氏才慢悠悠道:“听说你不是去退婚,而是去逼倪相提前把女儿嫁给你,连婚期都定下了?”
显然,邱辞与邱立岳的谈话已经一字不落的传进洪氏的耳朵里。
邱辞老实回答。“正是。”
“砰”一声。
洪氏将手中茶杯扔在邱辞腿边,滚烫的热水溅到他衣服上,然后迅速渗进内里,炎热的夏日里,他穿的极少,热水侵入肌肤,刺痛异常,却丝毫没有皱一下眉头。
旁边伺候的女使都被吓得跪下来,邱辞看了眼面前一地的碎瓷片,又抬头看看洪氏。
知道他今日若不坚定的表明立场,母亲势必要从中添乱,她若只在府中闹也就罢了,只怕会去找清霜的麻烦。
洪氏见洒在地上的茶水腾腾冒着热气,狠狠了剜了刚才那个奉茶女使一眼。
心里担心儿子被烫伤,面上又不得不摆出威严的姿态。
谁知邱辞忽然站起来,“扑通”往地上的碎瓷片上一跪,朗声道:“此事原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儿子心意已决,请母亲不要再纠缠不休了。”
纠缠不休?
这个词用的洪氏想吐血,可眼看着自家儿子膝盖处慢慢透出来的猩红色,心如刀绞。
她如何能舍得让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受这样的罪,只得选择让步。
“不管便不管,你逼死我吧!”洪氏不顾形象喝道。
说着起身去扶邱辞,对跪了一地的仆人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扶大爷起来,去请大夫啊!”
邱辞被扶着站起来,脸上终于带了笑,“多谢母亲。”
洪氏被气笑了,“你这一副痴情模样,将来必定是要吃亏的,疼不疼啊?午膳用了吗?”
邱辞摇摇头,道:“三书六礼还要烦请母亲张罗。”
洪氏看着邱辞膝盖一片红,心疼的落了泪,“行行行,别说三书六礼,你就是要母亲这条命,母亲也心甘情愿给你送过去?”
邱辞伸手拉了拉洪氏的衣袖,“儿子错了,以后定不这般威胁母亲。”
洪氏的眼泪更盛了,这还是自家儿子幼时撒娇时爱做的小动作。
儿子他长大了,平日里能见面已是不错,母子间哪还有这般亲昵的动作。
想起自家儿子幼时的模样,心里哪还有什么壁垒,定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