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冲霄机巧险,重重楼关步步难。
“让在下算算啊,从一进这冲霄楼的大门,咱们已经走了六重岔道,选了十八次通道,遇到毒烟毒气连环翻板暗箭格连环弩各等类机关陷阱不计其数……”
一枝梅站在黑漆漆的甬道之内,板着指头一边数一边哀声叹气,“若非有金校尉的蛊虫探路,恐怕这一路咱们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展昭直身而立,眉头紧成一个疙瘩,直视前方漆不见头的甬道,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坐在地上的金虔,沉声道:“金校尉,如何,可还能继续探路?”
“没事、没事,只要稍微休息一会儿。”
金虔盘膝坐在地上,大一口小一口咬着馒头,鼓着腮帮子道,“大师父那药甚是好用,即便属下再控制蛊虫两个时辰也不是问题。只是这药吃下去不知为何饿的厉害,咱先吃两口填填肚子——要不……大家也坐下来吃点东西歇歇脚?”
“俺的乖乖,金校尉你心可够大的,这冲霄楼是什么地方,九死无生,冤魂无数,你居然还吃的下去?”
一旁的房书安歪着大脑袋看着吃得很是香甜的金虔,连连咋舌。
“五爷我看小金子你就算在坟场里照样能吃得好喝得香!”一袭白衣的白玉堂怀抱双臂挑眉道。
“嘿嘿,五爷说的是。”金虔嘿嘿一乐,一口吞下馒头,拍了拍身上的馒头渣站起身,“好,吃饱了,继续!”
说着,就将一把扯开手掌上的绷带,从手心上的伤口逼出血滴,一抡胳膊豪迈洒出,提声道:“噗呸呸呸,小的们,出来上工了!”
话起声落,就见一大团蚁虫从石板缝隙中争先恐后涌出,围着金虔团团站成了一个圆环。
“出发!”金虔豪迈一指前方漆黑甬道。
无数蚁虫就如潮水一般流了出去。
众人振奋精神,一枝梅为首,房书安居次,展昭排三,金虔列四,白玉堂守尾,紧随蛊虫速行。
“白五爷,咱咋觉得这次比上次咱们来的时候,岔道变多了啊?”金虔一边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一边问道。
“此楼中的甬道应是根据天罡八卦排布而成,变幻莫测,即便是五爷我也勘不透其中的奥妙。”
“嘿,白五爷您可说对了!这冲霄楼里的密道简直比陈年的蜘蛛网还多,又阴又冷又邪门,且每日每时都在变化,生路死路次次不同,据说一年到头都不带重样的。”房书安在一旁煞有介事道。
“那黑狐狸不是自诩聪慧过人吗?怎么,在这冲霄楼呆了这许久,都没能探出个究竟?”一枝梅斜眼瞅着房书安问道。
“门主也没办法啊。”房书安长叹一口气道,“自从打天下第一庄回来,那火使似是觉出了什么,几乎将门主软禁,门主就算想出去探路,也是有心无力啊……”
说到这,房书安突然脸色一变,“这么说起来,俺去地牢救人的时候,门主曾说了好些不吉利的话……莫、莫不是门主……”
房书安此言一出,众人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智先生说了什么”展昭急声问道。
“门主说、说……”房书安一双豆豆眼闪闪望着众人,“说他惊艳才绝、人中龙凤、天下无人可比肩,定会天妒英才多慧寿短……”
说到这,房书安眼圈不由一红:“门主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啊?”
整条甬道之内,一片沉默。
展昭垂眼,白玉堂抽眉,一枝梅大翻白眼。
“房兄。”金虔满头黑线,定声道,“金某以为,智先生定会安然无恙。”
“难道金校尉掐算到了什么?”房书安一脸惊喜。
金虔脸皮抖了抖:“倒不是因为咱算到了什么,而是因为——”金虔顿了顿,“祸害活千年!”
“噗!”一枝梅扭头。
“咳!”展昭干咳。
“小金子所言甚是!”白玉堂两只桃花眼乐成两个月牙。
“与其担心你家那位惊艳才绝人中龙凤的门主,还不如操心一下咱们什么时候能抵达顶层吧!”一枝梅笑着拍了拍房书安肩膀,手持火把率先开路。
展昭随即而行,金虔紧跟,白玉堂随上,留房书安在原地沉默片刻,才回过味儿来,气呼呼追了上去:“门主才不是什么祸害!”
*
五人再次前行,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前方一枝梅探路的一枝梅忽然停住身形,低声呼道:“快过来看看。”
众人神色一紧,立即同时上前观望,顿时一惊。
只见火光穿过甬道透出,洒在尽头一间宽敞大厅之内。
只是这大厅却没有地面,只留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穴,黑森可怖。
金虔圆瞪细眼四下一扫,不禁惊呼道:“白五爷!这、这不是……”
“怎么又到了这个鬼地方?”白玉堂眉头蹙成一个疙瘩。
展昭身形一颤,骤然望向白、金二人:“此处是何处?”
清朗嗓音中已隐隐透出颤意。
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皱眉道:“是江春南诱五爷和小金子入铜网阵的陷阱机关大厅。”
一枝梅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是说,就算选了不同的通道,最终的结点仍是这座大厅啊……”
“看来这便是温文设的第一道活机关了。”白玉堂微微眯起桃花眼。
展昭一旁静静侧听,一双黑眸凛凛扫过幽暗大厅,慢慢捏紧手指。
“可江春南都死了,这机关还能不能开啊?”房书安探头探脑道。
“咱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江春南当时开启机关是用头撞击地板……”金虔看了一眼已经塌陷成一个深坑的地面十分无语。
喂喂,现在连地面都没了,咋整?
“不!此处是一个连环陷阱,第一重机关是九阙玄音笼,第二重才是江春南开启的地板机关。”白玉堂定声道,“只是那江春南开启的是死门……”
“也就是说——”一枝梅环顾光洁墙壁,眯起凤眼,“这八面墙壁中或许有开启活门的机关?”
白玉堂慢慢点了点头。
“反正那一扇墙是死门!”金虔一指甬道左侧倒数第二面墙壁,一脸晦气道,“上次就是进了那里的暗道,结果差点……”
半句话一出口,金虔只觉后脖一冷,立时条件反射闭嘴。
一道若有若无的寒气在甬道内淡淡弥散。
金虔眯起细眼,瑟瑟望向身后的白玉堂。
白玉堂一脸“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的”的便秘表情回瞪金虔。
金虔脸皮皱了皱,目光又一点一点旁移向另一边异常沉默的御前护卫。
幽暗通道之内,火光苍白,无声摇曳。
一袭红影如松笔直,静静站立一旁,一双眸子定定望向自己和白玉堂,漆黑瞳孔中,是浓稠如墨的痛色。
金虔和白玉堂同时头皮一麻,不知为何竟好似同被镇住了心魂一般,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阿嚏!阿嚏!”房书安鼻涕胡了一脸,满面惊恐四望,“俺的乖乖啊,这冲霄楼里到底设了啥机关,冻死个人……”
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捂住某鬼的大嘴巴,大脑袋鬼被天下第一神偷拖到了一旁。
一瞬间的沉寂。
“咳,猫儿,事过情迁,你莫放在心上。”白玉堂声音干巴巴。
“是、是啊……展大人,属下和白五爷这不是活蹦乱跳好好的嘛……”金虔嗓音巴巴干。
展昭定定看着二人半晌,才慢慢垂下眼睫,轻声道:“展某知道,展某只是,见到此地……心中……”说着,微微呼出一口气,温热白气在幽暗甬道内冉冉散开,“你二人能活着,甚好。”
说到这,红衣护卫轻轻绽出笑意,抬眼看向二人。
春风一笑,意浓心醉,一笑迷眼,再笑迷心。
金虔抓着头发,悄悄移开目光。
白玉堂忙垂眼,默默摸着鼻子。
二人皆是面皮有些发烧,幸是光线昏暗,看不真切,总算没被展昭看出破绽。
本应是好端端的一间阴森机关厅室,如今气氛却被这三人害的变得有些诡异粉红。
“嗯咳!”围观的某天下第一神偷终于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展昭长睫一眨,黑眸一凛,提声问道:“白兄,梅兄,此处机关该如何破解?”
白玉堂暗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凝眸扫向对面八扇石墙,定声道:“白某以为,这机关定然在这墙壁之上。”
“在下也如此认为。”一枝梅放开快被憋死的房书安,懒洋洋道。
喂喂,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整座大厅连地板都没了,若真还剩下计划,也只能在墙上了。
从春风一笑必杀技范围攻击中回血的金虔暗暗吐槽。
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去找机关?
金虔细眼扫过大厅八墙,暗暗皱眉。
墙面又光又滑,即便是以绝顶轻功飞过去,可无处落脚借力,又如何能做什么探查机关的精细工作啊。
“若要查找机关,只怕我等是无法了。”展昭扫了一圈那光滑的墙壁,得出和金虔一般的结论,转目望向一枝梅,“恐怕……”
“恐怕要劳烦天下第一神偷大人了!”白玉堂也挑眉看向一枝梅。
“啧!”一枝梅整张脸皮都皱了起来,“真是麻烦。”
口中虽然如此抱怨,可手下的动作却是不慢。
只见一枝梅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身上的长袍广袖脱了下来,露出一身精干的短衣短靠,深吸一口气,突然飞身一纵,身形如魅飘过大厅,然后“啪”的一声,居然——居然贴在了墙壁之上。
纳尼?!
金虔细目绷圆,就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一枝梅好似一只巨大的壁虎一般,紧紧黏在墙上,蹭蹭蹭飞速将一圈墙面都探查了一遍。
“哎呦俺的乖乖,这天下第一神偷的壁虎功可真不是吹得,真是让老房俺大开眼界啊!”房书安在一旁咋呼道。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微微露出笑意。
壁虎功?!
咱本以为是个名词,没想到是个感叹词啊!
这、这还属于人类的范畴吗?!
金虔再次被刷新了种族观。
“有了!”细细探查完毕的一枝梅折返至第一面墙壁之上,用手指在墙板上迅速叩了几声,就听哐当一声,那墙面裂内开启,显出一道漆黑通道。
“金校尉!”展昭侧目一呼。
“收到!”金虔吸了口气,手掌一翻一抬,地上的蚁虫便都依令呼啦啦都窜了起来。
展昭挥出一道掌风,将一股蛊虫吹进了甬道。
一枝梅飞身回到众人身侧,边套上宽袍边道:“若是在下预计不错,此门便是生门。”
果然,少顷,金虔派出探路的蛊虫便在远远的通道内排出一个“OK”字样。
“走!”一枝梅一马当先,足下一点,飞身跃过塌陷大厅,直直冲入壁门,喜声远远传来,“果然是生路。”
“谢天谢地!”房书安满面放光,回身一把揪住了白玉堂的腰带。
“丑鬼,你作甚?”白玉堂眼皮一跳。
“嘿嘿,俺的轻功,白五爷您知道的,只能劳烦白五爷把俺送过去了。”房书安腆着脸笑道。
白玉堂眉梢乱跳:“干嘛找我,去找那只臭猫!”
“哎呦,展大人那一身的煞气,俺可不敢靠边啊!”房书安惊叫道。
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展昭和金虔,嘴角隐隐抽搐,挤出一句:“下不为例。”
说着,一把揪住房书安的腰带,好似拎鸡仔一般将房书安拎起,纯白衣袂翻飞如云,飞入了壁门之内。
“金虔。”展昭温朗嗓音响在金虔耳边。
“有!”金虔立即立正挺胸站好。
一只手臂轻轻环过金虔腰身,温热气息呼在耳畔:“抓紧。”
金虔只觉一股热流瞬间走遍全身,眼前一花,脚下一空,自己就被展昭带入怀中,掠过大厅,入了壁门。
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之间,可金虔却觉得时间都好似静止了以一般,呼在耳畔的呼吸,覆在腰间的温热,还有环绕周身的青草气息,每一丝每一寸都在挑战自己的脆弱神经。
待脚落实地,绕在腰间的手臂松开,金虔整个人还处在头晕目眩的状态下。
哎呦咱的娘额,这再来几次咱的小心脏可就要爆表了啊!
金虔锤着心口,暗暗平复心跳。
“小金子,你怎么喘的这么厉害?”白玉堂一听金虔的呼吸,忙问道。
“可是操控蛊虫太累?”展昭神色一紧。
“没、没有!属下没事!”金虔咽了咽口水。
“当真无事?”展昭黑烁眸子在金虔身上扫了一圈。
展大人,求求您了,您再看下去,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金虔忙垂眼,匆匆疾步前行:“抓紧时间,快走快走!”
说着,就闷头冲到了一枝梅身后,一把揪住一枝梅的宽袖,催促道:“快走。”
一枝梅一看金虔揪住袖口的手指,顿时一个激灵,回首一看,但见白玉堂眯眼,展昭皱眉,背后汗毛倒竖,急忙一把扯出袖子,足下生风,溜了出去。
金虔一见,立即紧随而上。
白玉堂眉梢微挑,回望一眼展昭,展昭眉峰轻蹙,轻叹一口气,二人也同时追了上去。
留最后一个房书安一脸莫名其妙:“咋了?这又咋了啊?唉?等等俺啊!”
*
众人进入第二段甬道没过多久,就觉出不同来。
这段甬道,较前一截更为宽敞,可容双人并排而行,走了许久,也未见一个岔口出现,甚至,连一处暗器机关都没有。
或者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整条甬道就好似一条无穷无尽的隧道,行在其中,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眼前所见毫无变化,犹如走在无尽深渊之中。
没过多久,紧绷神经的众人便犹如吃了麻药一般,眼前发花,精神麻木,甚至都有些犯困了。
足足走了两柱香之后,仍未发现任何变化,众人这才觉出不对来。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房书安打了个哈欠。
“依咱们这般的走法,莫说冲霄楼,就是襄阳城也绕了一圈了。”金虔揉了揉眼睛。
“我们应是迷路了。”一枝梅停下脚步,沉声道。
“迷路?咋可能?这从头到尾就只有一条路啊。”房书安叫道。
“不对!”展昭皱眉,慢慢环视一周,突然抽出巨阙宝剑,在地面上狠狠劈出一道白印。
“展大人您这是干嘛?”金虔一怔。
“莫出声!”白玉堂抬手止住金虔声音,然后,撩袍下蹲,定定看着地面上那道白印。
一枝梅和展昭也分别蹲身,四目同盯白印。
金虔和房书安一头雾水,只好也蹲了下来盯着地面,然后——
便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道剑劈白印,就在众人眼前,一点一点向墙边移动,最后,竟消失在墙壁之下——或者说,被墙壁给盖住了……
“这是什么鬼啊?!”金虔抓着头发叫道。
“莫不是这就是鬼打墙?!”房书安抖着嗓子道。
“什么鬼打墙!”一枝梅一巴掌拍在房书安后脑勺上,“是机关!”
“什么机关这么邪门啊?”金虔瞪眼。
“是整条地道在移动。”展昭定声道。
“啥?!”房书安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大约是这般。”白玉堂在地面上画了一个螺旋,“整条通道就是一个漩涡状,我们一入此通道的入口,整条通道便开始缓慢旋转,首尾相连,无尽循环。无论我们走多久,都无法走出这个旋环……”
“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只是这个圈子绕的过大,令人无法觉察。”展昭沉声总结。
“俺的个乖乖!”房书安咽了咽口水。
瓦擦,这还是古代的机关吗?复杂得咱根本没听明白啊!
金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是天罡螺旋阵。”一枝梅突然扶着额头哀嚎一声。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一喜。
“梅兄既然知道此阵之名,可知破解之法?”展昭抬眼问道。
“天罡螺旋阵根本就是传说!在下只从师父口中听过一次名字,哪里能知道什么破解之法?!”一枝梅哭丧着脸道。
地道内一片沉默。
“咱们不会就要被困在这地道里了吧?”金虔一脸紧张道。
“莫急。”白玉堂抖袍起身,修长手指扶在墙壁之上,一边贴耳细听,一边道,“白某虽未听过此阵,但若要整条地道都能螺旋移动,那这墙壁之中,定有庞大的机关推动,我们只要破坏其中一处,便可破了此阵。”
“啥?五爷您开玩笑的吧!”金虔咋舌,“这墙壁厚的堪比城墙拐弯,就算知道其中有机关,咱们也砸不破这墙啊!”
“嘘!”白玉堂突然摆出噤声手势。
众人立时一静。
只见白玉堂附耳墙壁之上细细倾听片刻,面色一肃,转头对众人道:“此处有微小机关运行之音,设法将此处击破,先看看再说。”
“这墙壁乃是以上好的青石砖密砌而成,坚不可摧,非人力可破。”一枝梅上前敲了敲墙壁,脸色泛黑,摇头道,“早知道带两个韩二哥的霹雳雷火弹就好了。”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展昭却忽然上前一步,将手掌按在了墙壁之上。
“展大人,您不用摸了,这墙壁厚着呢……”金虔提醒道。
岂料话音未落,就见展昭眸光一凝,按在墙壁上的手背突然暴起青筋,就听咔一声,展昭手按之处骤然下陷,一大块墙壁瞬间碎成粉末,显出一个黑黝黝的壁穴出来。
一瞬死寂。
一枝梅抖眼,白玉堂抖眉。
房书安抖着眼珠子看着展昭一副好似刚刚不过是喝了口茶的淡定表情收回手掌,狂咽口水,“俺的个乖乖,俺的个乖乖!”
虽然早就知道展大人的内功有所增进,但怎么能夸张到这个地步?
大师父和二师父到底对展大人做了什么啊?
难道是整体拆装改造?
金虔突然觉得背后有些莫名发凉。
白玉堂死死瞪着展昭,一张俊脸黑如锅底,半晌才挤出一句:“谁让你这只臭猫插手的?白五爷我一样能震开此墙!”
“展某自然相信白兄。”展昭一脸气定神闲,“只是此时并非比拼内力之时,还请白兄速速破解机关。”
白玉堂咬牙:“臭猫,你等着,等我们出去,五爷我定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展昭恭候。”展昭抱拳。
“哼!”白玉堂冷哼一声,弯腰探头向那黑洞中一望,“诶?”
“咋了?难道没机关?”房书安抹了抹汗珠问道。
“不仅有机关,而且还有一条捷径。”白玉堂回头朝众人一笑,“墙内有一条阶梯直通而上,想必是为了方便修护机关而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