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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番外:御猫大人的七夕约会计划(上)

张掌柜望着展昭背影,使劲用袖口擦着后脖子上的汗珠子。

“哎呦我的天哪,难怪金校尉说绝对不能让展大人看见这衣裳,这吓死小老儿了……阿嚏!”

*

申时三刻,汴京城最大的脂粉店红妆阁中,店小二看着眼前这位不知是该称“贵客”还是“不速之客”的人物,两条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展、展展展……”

“店小二,你适才说这便是你们店中卖的最好的水粉?”展昭啪一声合上手中粉盒盖,抬眼望向店小二,定声道,“可有名字?”

“有、有!”

“何名?”

“昭玉香脂……”

“昭、玉!?”展昭剑眉一竖,星眸中寒光一闪,霎时间,屋内温度骤降。

“啊啊啊!展大人,和小的我没关系啊!是掌柜的和金校尉……不、不对,是金校尉提供的香粉方子,说是只要用了这香粉,定就如同那展大人一般,面如润玉,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什么的……”

越说,店小二越觉得自己哆嗦的厉害,说到最后几个字,几乎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啪!”展昭将粉盒狠狠扣在柜台之上,默默望了店小二一眼,转身出门。

店小二嗖溜一下滑到了柜台下面。

“展大人走了?”一个脑袋从柜台下面探出,长须面肥,满脸冒汗,正是这家店铺的掌柜。

“掌、掌柜,吓、吓死小的了,你没看见展大人那眼神……”店小二几乎要哭出来。

“啊呀呀,展大人从不进这些脂粉店的,怎么今日……”胖掌柜擦着头上冷汗,望柜台上一瞅,顿时大惊,“这、这粉盒怎么嵌到柜台里了?!”

店小二上前一看,也是大惊失色。

但见那粉盒竟是被硬生生嵌入梨花木柜台三寸之内,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撬出。

“这、这要怎么办啊?”店小二哭道。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胖掌柜一巴掌拍在店小二的后脑勺上,“明日就在门外支个招牌,就说展大人对咱们的昭玉香甚是满意,这粉盒就是见证!”

“对对对!还是掌柜的有办法!”店小二破涕为笑。

*

衣衫也就罢了,为何连、连香粉也……

步履如风行在汴京街道之上的展昭,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本来以为将剑穗藏起,那人便没了办法,谁料到……谁料到……竟如此变本加厉!!

展昭一双铁拳捏得咔咔作响。

回去定要将那人好好……好好……

铁拳又无力松开。

唉……奈何一看见那人,心就软了……

展昭无奈暗叹一口气,抬眼望向街边店铺。

本打算买衣衫……唉

欲买香粉……罢了,想是也用不上……

黑眸又转,定在了一间茶馆牌匾之上。

那人似是喜欢吃点心……

想到这,展昭抬步走近了茶铺。

一进茶水铺,清淡茶香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展昭刚刚还万分烦躁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看茶铺中人影卓卓,很是热闹,店小二忙的足不沾地。展昭不愿惹人注目,迅速挑了一个角落里清净的桌子坐下,正准备点几盘点心带走,就听隔壁一桌客人吊着嗓子喊道:

“小二,我们这桌的茶怎么还不上啊?这都等了半个多时辰了!”

只见店小二急急忙忙跑过来,一抹满头的汗珠,满脸赔笑道:“哎呦,对不住了几位爷,您点的西湖龙井今儿卖完了!”

“那你不早说,让大爷在这干等!”那大汉啪一拍桌子,怒喝道。

“哎哎,大爷,您别急,西湖龙井虽然没有,但咱们店里好茶多的是,您再换一样。”小二忙解释道。

“切,除了西湖龙井,我还就不爱喝别的茶!”大汉怒道。

“大爷,您是外地来的吧,要不您试试咱们汴京城特别的药茶,定让您爱不释口!”

“药茶?什么药茶?”与大汉同桌的另一人问道。

“嘿嘿,就是‘昭春茶’啊!”店小二竖起一根手指,得意道。

坐在角落里的展昭闻言,不由打了个冷颤。

又是“昭”?

不、不会吧……

展某定是多想了……

“昭春茶?切!臭小子,莫要看我们是外乡人就糊弄我们,我们也是走南闯北的买卖人,这什么昭春茶大爷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哎哎,大爷,您有所不知啊,此茶乃是汴京城的特产,出了汴京城,您绝对买不到的!”说到这,店小二低下头,一脸神秘道,“此茶最特别之处,就是茶香,只要您闻上一闻,便有静心凝气之神效!”

“哦?”那大汉来了兴趣,“这茶竟有如此功效,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来历?”

“大爷您还真问对了!”店小二一脸骄傲道,“此茶乃是咱们汴京开封府中一位能人所制,茶中加了许多强身健体,清神醒脑的药草,而这茶的香味……”店小二嘿嘿一乐,两眼四下一扫,压低声线,“据说好似春日青草淡香,余香绕鼻,和那位大人身上的香味是如出一辙啊!”

声音虽小,可一桌人都听得十分清楚,而展昭内力卓绝,更是听得清晰无比,头顶立时爆出一根十字青筋。

“哪位大人?”大汉一脸疑惑。

“啧!还有哪位?您听这茶的名字——昭春茶,‘昭’啊!”店小二强调。

“昭?”几位大汉你瞅我,我瞅你,一脸迷糊,“什么昭?”。

“唉!”店小二只得凑近几人,悄声道,“就是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皇上亲口御封御猫的那位大人的‘昭’啊!”

“你是说御猫展昭?”大汉恍然大悟。

“嘘嘘,小点声!”店小二又压低几分声音,“这虽是汴京城里大家众所周知的秘密,可就是不能明说,若是一不小心让那位大人知道,怕是这茶就卖不下去了!”

“得了吧!”大汉一挥手打断店小二,一脸厌恶,“你莫要在这故作神秘,这什么茶居然和一个臭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那定是极难喝的茶!”

“嘿,大爷,你来汴京城后定是没见过展大人吧!”

“没见过又如何?一个臭男人,不见就不见!”大汉一脸不以为然。

“哎呦,大爷,你若见过展大人,就知道小的为何如此推崇此茶了。像展大人那般人物,就算远远看上一眼,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所品之茶的茶香和展大人身上相同——嘿嘿,那简直就如展大人在身边一般,那当真是春风阵阵春暖花开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啊!”

说着,店小二就是一副陶醉表情。

一桌大汉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大汉一拍桌子:“行,来一壶!”

“好嘞!”店小二一甩帕子,转身正要去端茶,不料却发现自己身后多出一人。

“这药茶的方子,可是金校尉给你们的?”

声音清朗悦耳,可偏偏携着冷风,凛凛袭骨。

小二浑身一僵,慢慢抬头。

但见展昭背光而战,身直若松,眸胜寒星,俊逸容颜宛若无暇冰雕,寒气四溢,好不骇人。

“展、展展大人……”店小二干笑。

“可是金虔?!”展昭声线骤然压低,店小二只觉一柄具象化的寒冰刀刃擦着自己的脑皮飞了过去。

“是是是金校尉!金校尉说,这药茶的味道就是依照展大人身上的味道做的,说是只要闻上一次,那就是朝思暮想念念不忘——好闻,好闻的紧,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说到这此处,店小二的声音卡在了喉咙口。

因为他分明看到在他说到“朝思暮想”四字的之时,那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展大人突然耳朵变得通红,冷峻面容上涌上两抹红晕——

那一瞬间,店小二仿若看见初春时节,冰雪消融化溪,漫山桃花绽放,当真是春意盎然。

待店小二回过神来时,展昭早已不见了踪影。

“呼——”店小二长吁一口气,拍了怕胸口。

“呼呼呼——”身后传来一堆呼气声。

店小二扭头一看,只见这桌上的几位大汗都在使劲儿喘气,个个皆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刚刚那位就是你口中的御猫展昭?”好容易一个倒过气来的大汗边喘边问道。

“诶,是。”店小二愣愣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大汗频频点头,一拍桌子,“那‘昭春茶’,给我来十斤,我要带走!”

“好嘞!”店小二心花怒放应道。

据说这一天,汴京城有多位目击证人指天立誓号称自己绝对看见御猫展昭展大人面红耳赤在屋顶飞奔。

*

七月初七,酉时。

“金校尉想今日告假?”公孙先生望着眼前的瘦弱校尉,似笑非笑问道,“为何?”

金虔一抱拳:“因为今日乃是七夕佳节,聚缘阁今日……嘿嘿,人手有些不足,特邀属下前去帮忙……”

“可是——”公孙先生捋了捋长须,凤眼眯起,“金校尉你今日要巡守汴京各个街道啊!”

“诶?!”金虔顿时大惊,“可、可是今日不应是咱……”

“是展某要求的。”展昭推门而入,望了一眼金虔,“今日游街百姓众多,自然要多派人手巡视。”

“诶诶诶?!”金虔一脸求救望向公孙先生,“公孙先生……”

“咳,展护卫所言甚是、甚是!”公孙先生低头,继续在公文上批批改改。

“金校尉,还不随展某出发?”展昭一个眼神扔过来。

“属下遵命……”金虔垂头道。

这猫儿这猫儿这猫儿!你自己逢年过节加班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要拉咱做垫背的,你要不要心理这么不平衡啊,害的咱想去打个小工赚点外块也不成,坏猫坏猫!

金虔心中忿忿不平,无奈只能敢怒不敢言一路跟着展昭出了开封府。

可刚出府衙大门,金虔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平日里巡街,自是要身着官服,而今日因自己要告假,所以仅穿了一身常服,而展昭——

金虔抬眼一瞄。

素蓝衣袂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这猫儿怎么也穿了一身便装就出门了?不合常理啊!

“展大人,今日巡街,怎么没穿官服?”金虔问道。

“七巧佳节,官服行走,恐会扰民。”展昭淡淡回了一句。

“属下理解、理解,微服出访啊——”金虔干笑,心中暗吐槽:

就凭猫儿大人您这张脸和您在汴京城的名声,便衣还是官服似乎差别不大吧……

*

月如银,悬空皓明,街灯如星,辉映深邃夜空。

七夕佳节,汴京朱雀街上,灯火通明,人流熙攘,观灯者、赏月人、买卖人家、游街人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可就在这摩肩擦踵的人流之中,却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只要是那一蓝一灰的两道人影所到之处,无论街道如何拥挤,定能迅速让出一条通路;而更奇的是,待这二人走过,定会多出几个女子尾随,一路行来,这二人身后起码追了数十位双目含春、双颊绯红的妙龄女子。

“展大人,是展大人呢!”

“今晚是七夕之夜,不知道奴家送给展大人香包,展大人会不会收下?”

“怎么办,我第一次这么近看见展大人,好羞人!”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啧啧,挑七夕这个大日子来巡街,猫儿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金虔随在展昭身后,一边偷偷看着身后紧随的女性粉丝团,一边啧啧感慨。

再看前行之人,脊背挺直,一步一步走得很是稳当,似乎并未受其影响。

金虔又瞄了一眼身后,但见身后的脂粉大军似已有蠢蠢欲动之势,且数量有破百之迹,不由暗抹一把冷汗。

这可有些不妙啊,这七夕节可不比他日,今儿这姑娘们看猫儿的眼神都透着绿光啊,若是一会儿形势失控,第一个倒霉可是咱!不成、不成,咱要赶紧想个辙!

想到这,金虔忙急走两步来到展昭身侧,压低声音道:“展大人,属下觉得——”

话刚说了半句,却被展昭打断。

“金虔,你看今日街上的花灯如何?”

“诶?”金虔抬眼,满脸莫名,“花灯?”

但见朦胧灯光下,展昭正垂首定定望着自己,一双黑眸清澈如水,灯火倒映其中,点点璀璨,宛若月下湖面,涟漪流光。

“嘶——”金虔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心脏骤停两拍,下一刻,心跳便好似失了控制,一阵狂跳。

额滴娘诶!!出、出了什么事儿?这猫儿怎么突然无缘无故散发荷尔蒙啊?!

展昭看着眼前细眼瞪得溜圆、一副神魂乱飘模样的金虔,不由微微一笑:“为何呆了?”

黑眸凝水,俊颜映月,薄唇微勾,便是一弯春水滢动。

春风一笑,瞬杀一片。

耶稣如来!这是哪里来的妖孽啊啊啊啊!!

金虔顿感一阵眩晕,满脑细胞变作浆糊的同时,就听身后的脂粉团发出此起彼伏的吸气,惊呼、尖叫以及吞口水声……

“展大人,奴家对展大人心仪已久,今日请展大人定要收下奴家的香包!”

不知是哪位勇气可嘉的女子突然叫出一句,就好似在鞭炮仓库里扔了火种,顿时就乱了套。

“展大人!”

“展大人!!”

但见那原本随在展、金身后的一众女子突然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突然一股脑涌了上来。

猝然回神的金虔回头一望,立马被这呼啸而至粉丝团的阵势惊呆了。

眼看那粉丝大军就要攻城略地,将金虔踏扁碾平,突然,金虔只觉腰间一紧,青草淡香瞬间将自己环绕,下一刻,金虔已被身后之人揽住腰身拔地而起,直飞入夜空,留一众泪眼婆娑的姑娘们望天顿足。

*

足下街景流光溢彩,犹如夏夜银河,周身淡淡草香萦绕,胜过最昂贵的昭春茶香,夜风缕缕吹拂脸颊,送来某人轻声低喃。

“怎么,还在发呆?”

清朗声线,隐含笑意,宛若清溪潺潺,流入金虔心口。

金虔圆瞪细眼,三魂七魄嗖的一下归位,定神一看,这才发觉自己竟是不知何时被展昭带到了一个高耸入天的苍树之上,此时正坐在树枝之中,而展昭,就坐在距离自己不到半尺的前方,一只手臂还环着自己的腰身。

“展、展大人?”金虔惊诧四下张望,“咱、咱何时到了这里?”

展昭勾唇轻笑:“自然是展某带你来的。”

“来这里干啥?”金虔不解。

“展某……”展昭黑眸中光华流转,长睫轻颤,慢慢接近金虔,声音犹如蒙上一层雾气,“原本是想带你观灯赏景……”

说到最后一个字,温软鼻息几乎和金虔快要屏住的呼吸缠绕。

金虔细眼豁然圆绷,全身细胞瞬间石化,所有感官中似只能感觉到那和着青草香味的呼吸有意无意吹撩耳畔。

诶?诶?!!诶!!!

就在展昭鼻尖几乎和金虔触碰之时,忽然,树下传来一声惨叫。

“抓贼啊啊!”

展昭身形猛然一僵,瞬间挺直腰杆,望了一眼已经吓傻的金虔,轻叹一口气,探手将金虔腰身环住,旋身飞落下树。

树下自是熙攘游街人流,一名大婶在人流中艰难穿行,边跑边指着前方大喊:“抓贼啊!抓贼啊!”

而在大婶前方,是三个开封府衙的差役,正在费力拨开人群,提声高喝:“你给我站住!”

而在距离差役数丈之外,一名身形消瘦的小个子男子正在人群中轻巧逆行,还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追在身后的大婶和捕快,一脸轻蔑喊道。

“几位官爷,您几位就省省吧,就当这银子给咱过节了啊!”

话音未落,偷儿就觉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失去平衡,扑通一下摔了一个狗吃屎。

“谁他奶奶的敢下阴招?!”偷儿抬头喝骂。

可这一抬眼,偷儿就觉一头凉水从头罩下,惊了个透心凉。

眼前的两人,左边这位一身灰衣,细眼细腰,相貌普通,貌似有点眼熟;而右边这位,蓝衣如松,星眸如电,这这这分明就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啊!

“展、展展展大人——”偷儿连嘴唇子都在哆嗦。

“展大人!金校尉!”随后追来的几名捕快气喘吁吁,忙抱拳谢道,“多谢展大人、金校尉出手相助。”

“偷窃之罪,押入大牢半年!”展昭冷冷瞪着那偷儿,说出的话令众人一惊。

“半、半年?!”偷儿差点昏过去。

“展大人,这等小偷儿,顶多能关三个月……”一旁的捕快提醒道。

“谁让他在今日偷窃!”展昭剑眉一竖,星眸寒光直射偷儿,“半年!”

那偷儿只觉寒冬腊月的冷风化成了一把利刃横割自己脸皮,立时吓得屁滚尿流,忙叩头高喝:“半年!小的愿意在牢中反省半年,以后绝对不再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周围围观百姓不由一阵欢呼。

“还是展大人厉害啊!”

“这偷儿可是个惯犯,抓了几次都是屡教不改,如今展大人不过瞪了他一眼,他居然就要改邪归正啦!”

“展大人真不愧是包大人手下的能人啊!”

赞扬之声此起彼伏。

金虔望着扑倒在地的偷儿,深表同情。

兄弟,只能说你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今日的展大人着实有些反常,不仅荷尔蒙浓度偏好,貌似放出的煞气也比平日的凌厉了百分之五十啊!

“是,属下遵命!”几名捕快一脸崇拜朝展昭抱拳,将那偷儿偷走大婶的包袱还给大婶,押着偷儿离开。

聚集人群这才渐渐散开。

“展大人,要不咱也回府?”金虔望着那几位打道回府的捕快,表示出了深切的羡慕之情。

“金虔,你可是饿了?”展昭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诶?”金虔瞪眼。

展昭好似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扭头道:“展某在浮白居定了一桌饭菜,不如我们去用膳——如何?”

金虔细眼嘴巴鼻孔顿时绷大。

咱没听错吧咱没听错吧?!这向来拮据一文钱都要掰成两半花的猫儿居然在汴京城最贵最豪华最拉风的酒楼浮白居定了一桌席?!这是怎么了?天要下红雨了还是地球要倒转了,苍天耶稣,今日绝对要出大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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