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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五回 酒闯三关惊无险 临风初见一枝梅

展昭略微僵硬的收回定在半空的手,直直转过身子,半晌才道,“无事……”

“小金子!”另一张笑吟吟的俊脸突然冒了出来,桃花眼在金虔身上打了个溜,“刚刚看你瞪着那一桌子酒杯,双目赤红,目光呆滞,脸颊潮红,可够吓人的,还以为中了酒毒,某只猫儿都变了脸色……”

哎?

“唤你数声,却不见回应,刚把手放在你额头上,却被你一巴掌打到一边……难为了我们某位猫大人对下属的一片忧心,岂料下属却如此不识抬举……唉……”

嗖!

一个茶盏携着劲风破空而至,不偏不倚正好飞至正在滔滔不绝的白玉堂手中。

“白兄说了许久,怕是口渴了吧。”

白玉堂瞅了展昭一眼,把玩手中茶盏,嘿嘿一笑,又瞅了金虔一眼,不再言语。

金虔瞅着展昭挺直背影,额头直冒冷汗:

瞧那板直脊背,无论是角度、倾斜度、肌肉紧绷度都与平时相同,但怎么就觉着……好像……大概……貌似……嗯……像一只猫儿在闹别扭……

啊呀,咱莫不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一尊大神?而且是关乎咱后半生工资福利的大神?

天哪,这可是关乎民生大计的大事啊!

“公子啊……“金虔突然上前一步,朝着展昭洒泪哭嚎,“想不到公子如此体恤属下,公子对属下就好似春天般的温暖,仲夏里的蚊帐、寒冬里的狗皮褥子……”

“哈哈哈……狗、狗皮褥子……哈哈……”白玉堂拍案大笑歪倒在桌上。

周侧众人也有不少忍俊不禁,喷笑出声。

展昭肩膀抖了抖,缓缓转身,用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望着金虔道:“金虔闯关辛苦,还是歇息片刻为好……”

“是,属下遵命……”金虔凛然抱拳,“属下对公子敬仰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哈哈哈……”白玉堂几乎趴在桌上。

周围众人也是一阵哄笑。

展昭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品茗。

笑声持续许久,总算是渐渐弱了下去,白玉堂直起身形,换成一副倜傥模样,笑道:“这掌柜的说去备酒,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见踪影……”

话音未落,就闻一阵异香飘忽而至,数名盛装少女鱼贯而入,轻纱罗裙,云鬓皓腕,每名少女各执酒壶一只,娉婷立于桌前,正好每人各对一只酒盏。

那掌柜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厅中满面红光道:“三位英雄,这第二关便是比‘酒识’,闯关之人只需辨出这桌上的七个壶酒中装的是何酒便算过关,只是只可闻酒,不可尝酒,不知那位愿闯?”

周围顿时一阵喧哗。

“只可以闻,不可以尝?那谁能猜出来啊?”

“就是,太难了吧?!”

“这不是为难人吗?”

金虔听到此处也有些傻眼,心道:

感情这第二关是考“品酒师”啊,可就算是考“品酒师”资格证也要能喝啊,光闻能闻出个啥,又不是警犬?

想到这,金虔不由将目光移向身侧两人。

只见展昭俊颜凝重,不言不语。

而白玉堂倒是一副轻松模样。

“不知猫大人对品酒可有心得?”

“……展某惭愧,对识酒之事……并无造诣……”

冠玉俊颜上笑容逐渐扩大,白玉堂唰得一下站起身,从腰间摸出一把逍遥折扇,“啪”的打开摇了起来,“第一关让小金子抢尽了风头,这第二关,就让白五爷小露一手好了!”

说罢,白影如烟腾起,凌空落入掠入厅中,堂皇灯下,雪衣飘逸,玉扇轻摇,锐眸一扫,便是一身浑然天成的侠士风采。

金虔暗自咂舌,瞅了瞅身侧坐的四平八稳的展昭,心道:这白耗子和这猫儿果然是冤家对头,若这猫儿是“闷骚”型,那这白耗子就是名副其实的“明骚”型。

只见白玉堂轻摇折扇来到第一位少女面前,微一抱拳,露出洁白皓齿:“姑娘,请斟酒。”

对面的小姑娘立马就红了双颊,赶忙垂下头将面前的酒盏斟满。

淳淳清液,酒香浓溢,才一盏已熏人。

修长手指执盏放置鼻前,长睫微闭,朱唇若染,灯光下,白玉堂肤若凝脂,竟比那手中上等羊脂玉杯盏还要惑人,看得众人是眼发直,脸发烧,呼吸屏停。

“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勾唇一笑,白玉堂放下酒盏,“桑落酒。”

对面少女脸色又是一红:“公子明鉴。”

众人一阵惊叹。

“这公子厉害啊……”

“真的只闻一闻就能闻出来是什么酒……”

“高人哎,搞不好这白衣公子比刚刚那个小英雄更厉害啊……”

金虔瞪着细眼,看着白玉堂又迈步走到第二位姑娘面前,端起第二个酒盏,不由喃喃感叹:“想不到这白玉堂还真有两下子……”

“白兄自小在‘江宁酒坊’长大,这辨酒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

金虔瞥了一眼身侧的展昭,心道:难怪这猫儿一副胸有成竹之色,原来这白耗子自小是从酒缸里泡大的,想必这小阵仗自是挡不住这“酒老鼠”。

再看那白玉堂,已辨出五种酒,正朝第六位少女步去。

“开瓶泻尊中,玉液黄金脂——南烛酒。”

“公子明鉴。”

周围又是一阵嘈杂。

“第六种了,猜对六种了!“

“还差一种,这白衣公子就赢了!”

“厉害啊……”

白玉堂面容带笑,一副胜券在握之色,走到最后为少女面前,施礼笑道:“请姑娘斟酒。”

又是一杯溢香清液,白玉堂执起酒杯,放置鼻尖,轻嗅,再闻,顿了顿,又闻,蹙眉。

心头一动,金虔不由瞥向身侧展昭。

只见展昭一双剑眉微微一紧。

金虔顿时心头一凉,暗道:坏了,这白耗子别是最后一种酒闻不出来了吧?!

只见那白玉堂缓缓放下杯盏,手中轻摇折扇,抬起桃花眼朝着众人微微一笑:“前六次品酒都是在下独自吟诗、独自道出酒名,实在是无趣的紧,想必诸位也看得有些倒胃口,这最后一杯美酒,不如就请这位蕙质兰心的姑娘吟诗,在下说酒名,岂不是妙哉?”

言罢,又朝众人勾唇一笑。

霎时间,众人只觉眼前草长莺飞,桃花漫天,顿时魂飞魄散,神不守舍,立马齐声附和。

那斟酒姑娘自是受到波及,精神恍惚,面若朝霞,不知不觉就顺口吟出一句:“圣酒山河润,仙文象纬舒。”

白玉堂双眸一亮,折扇脆响合起,提声道:“此酒是圣酒,又名刘郎酒,姑娘,在下说得可对?”

那姑娘立马颔首点头:“公子明鉴。”

众人顿时一阵欢呼。

“哎呦,这个白衣公子厉害啊……“

“厉害啊……”

呼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白玉堂抱拳而立,白衣飘飘,满面醉人笑意:“客气、客气。”

与此相对,坐在厅侧的金虔却是目瞪口呆,满头黑线,僵着脖子转头看向展昭:

“展大人,那、那个白、白少侠莫不是……”

展昭垂眼品茶,嘴角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笑意:

“江湖人人称道锦毛鼠白玉堂聪慧绝顶,果然所言不虚。”

“聪慧绝顶……公子所言甚是、甚是……”金虔抽着脸皮笑道。

聪慧绝顶?!

屁!

那最后一杯就明显就是那白耗子作弊……虽然咱也是作弊,但也没这白耗子如此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用“美男计”作弊这么嚣张吧!

又瞅了一眼身侧心安理得品茶,某位获得江湖盛誉的“南侠”,金虔心中更确定了一件事: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猫儿和那白耗子果然是一对冤家,表面光鲜,内里狡诈的性子如出一辙不说,就连使起“美男计”来,也颇有几分神似啊……

“臭猫,小金子,见到你白爷爷的本事了吧?!”

眼前晃过一道白影,一抬头,白玉堂已经飘了回来,正瞅着展、金二人,满面自得。

展昭微微一笑,抱拳道:“展某甘拜下风。”

金虔抖着半边脸皮:“白五爷乃高人也,咱自愧不如。”

“哼,知道就好!”白玉堂手里的扇子摇得那叫一个呼呼作响,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猫儿,这最后一关可就看你的了!”

“多谢白兄提醒。”展昭一抱拳,直起身形,迈步朝厅中走去。

蓝衫飒飒,松柏身形,一阵清幽香气随展昭身形移动飘散开来,竟硬生生盖过满室的浓郁酒气。

刚刚还为白玉堂欢呼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直勾勾看着展昭走入厅中,偶尔有几声嘀咕:

“看,该这个浑身飘香的蓝衣公子闯关了……”

“什么叫浑身飘香,人家那叫熏香,高雅着呢!不懂就别乱说……”

“哎哎,你说这前两关都那么难,最后一关该是什么样啊?”

“这不一会儿就知道了嘛,吵吵什么……”

只见展昭来到掌柜面前,施礼道:“敢问掌柜,这第三关是?”

掌柜赶忙回礼道:“这位公子,这第三关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愿闻其详。”

掌柜的一抬手,指向刚刚白玉堂品酒的桌子,只见七名少女纷纷上前,将面前玉盏中的酒都倒入一个玉壶,又有一个少女将玉壶上下摇了数下,递给了掌柜。

掌柜接过玉壶,递至展昭手中,瞅了展昭一眼,面有忧色道:“只要公子将此壶中的酒喝干就好……”

人群中顿时一阵骚乱。

“什么?!”

“说笑的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刚刚那个小英雄还不是喝了好几十碗?”

“你懂什么?刚刚那几十碗也比不上这七种酒单独一壶醉人,何况是七种酒参合在一起喝?!”

而这边,金虔明显震惊过度,瞅着那酒壶半天才道出一个词,“鸡、鸡尾酒?!”

额的苍天,这不是鸡尾酒吗?!谁这么有创意,太不靠谱了吧!

白玉堂也变了脸色,腾得站起身,提声喝道:“我替他喝!”

展昭回身一笑:“白兄莫不是忘了闯关的规矩?”

白玉堂顿时急了:“我管他什么规矩,你这一身是伤的臭猫呈什么能?!万一喝出毛病来……”

白玉堂这一声高喝,顿时让金虔清醒了几分,赶忙从怀里掏出药瓶,边掏边往前冲,边冲边喊:“公子,且——”

“慢”字还未出口,就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一道白影飚了出去,迅如闪电,白玉堂的身形实在是快,可再快也没快过展昭。

提壶、仰首、灌喉,展昭这壶酒喝得实在是干净利落。

等到白玉堂和金虔冲至展昭身侧,就只有瞪着那只空壶干瞪眼的份。

放下酒壶,展昭抱拳一笑:“掌柜的,可否带我等去见一枝梅了?”

那肉球掌柜直愣愣瞅着展昭半晌,才颤声道:“这位英雄,您……没事吧?!”

展昭又是一笑:“请掌柜的带路。”

掌柜盯着展昭,愣愣点了点头:“请三位随我来。”

说罢就转身领展昭三人朝酒楼三层楼梯走去。

展昭随后,白玉堂、金虔紧跟。

“喂,小金子,这猫儿难道和你一般,是千杯不醉?”白玉堂边走便打量身前步履稳健的展昭问道。

“这个……咱倒是从未见过展大人喝醉……”金虔也盯着展昭面色如常的侧脸,犹豫道。

确切的说,咱连猫儿喝酒都未曾见过,谁知道他酒量如何?

“难道这臭猫是个酒林高手?”

“这个……”

“三位英雄,到了!”最前带路的掌柜停在一扇镂花厢房门前道。

“哎?到了?!”白玉堂诧异,“你说那神出鬼没的‘一枝梅’就住在你家酒楼三层,门前连个陷阱、八卦阵的都没有?!”

“这不是谁都能上来找他吗?!还设什么酒关做什么?!”金虔也惊呼道。

掌柜缓缓转身,显出一脸无奈:

“二位说得没错,可谁又能料到‘一枝梅’能住在这不起眼的酒楼上?况且若不是闯关成功之人,他若不想见,又有谁能见得到他、抓得住他?”

金虔顿时一阵感佩:

若想藏一棵树就藏到树林里,若想藏一个人就藏到人堆了……这“一枝梅”是个高人啊……

“大隐隐于市……”白玉堂挑眉一笑,“掌柜的,报门吧。”

那掌柜一听,却突然面带兴奋之色,身形一转,一脚踹开木门,叉腰提声呼道:“‘一枝梅’,今个儿终于有三位英雄闯关成功了,你可要记得你的承诺!”

金虔、白玉堂顿时惊呆当场。

就听厢房内懒懒传出一个声音:“陈掌柜,在下自然记得,你不必担忧。”

“哼!你记得最好!否则、否则……有你好看的!”肉球掌柜冷着脸撂下一句狠话,又呼了两口气,侧身让路道:“三位英雄请进,在下先告辞了。”

说罢就一溜烟跑了出去,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金虔、白玉堂一脸莫名,互相瞅了瞅,抬脚随在展昭身后步入厢房。

一进室内,只觉眼前豁然一亮。

轻纱罩灯环室而立,将厢房内映照的灯火通明,屋内,摆放着檀木雕花椅,青梅卧月桌,件件精致,井井有条,厢房最内,乃是一扇镂空花窗,上雕寒梅朵朵,随意雅致,窗扇开敞,迎月色清洒,侯夜风拂入。

皎皎银辉下,一人背窗而坐,一身锦缎黑衣,袍袖垂地,一头长发随意披散,晚风撩起,额前黑发中一缕银丝尤为耀眼,长眉凤目,目光灼灼,一手支腮,一手把玩发梢,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三人。

论相貌,此人自是比不上南侠儒雅俊颜、锦毛鼠华美俊貌,但此人往哪儿一坐,却有着说不出的随意风流,闲情雅致。

金虔将此人上上下下打量数圈,就觉此人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亲切感,但又说不出是何处亲切。

“这位可是江湖人称‘浮梅暗香,妙手空空’的‘一枝梅’?”展昭抱拳施礼道。

“一枝梅”瞅着展昭半晌,微微叹了口气,惋惜道:“清香扑鼻,恍若春色,还以为有幸能见到哪位绝代佳人,岂料是个漂亮男子……唉……”

展昭身形明显一僵。

白玉堂“噗”的一声喷笑出声。

“一枝梅”又望了白玉堂一眼,凤目亮了亮,又暗了下去:“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原以为是月中嫦娥,岂料又是个男子……唉……难道如今这世道变了,男子都长的比女子好看了么……”

“你说什么?!”白玉堂蹭得就跳了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要往前冲。

“白兄!”展昭一把按住白玉堂肩膀,微微摇头。

白玉堂望了展昭一眼,鼻子了哼了一声,刚按下怒火扭过头,又暴跳起来:“金虔,有什么好笑的?!”

本在一旁偷偷闷笑的金虔赶忙直身正色道:“咳咳、那个,咱只是觉得难得有人如此……咳、那个诚实,有些感叹罢了……咳咳……”

四道火辣辣的目光顿时对着金虔一阵扫射。

金虔立马缩回了脖子。

就听那“一枝梅”又闲闲道:“金钱?这名可够俗,太俗、实在是俗不可耐!”

这、这这个人,是职业吐槽的吗?

这次,连向来粗神经的金虔都笑不出来了,和身前两位江湖成名侠客同一战线,横眉冷对“一枝梅”。

“我等有一事相求,不知阁下可否应允?”最终,还是展昭好脾气,不紧不慢道出此行目的。

那“一枝梅”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已经闯过了关,有什么事就说吧……”

“如此……”展昭开口,可刚说了半句,突然顿住,身形一硬,就直直向后倒去。

站在展昭身后的金虔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眼前一黑,自己就被一个重物“咕咚”一声压翻在地,动弹不得。

就听白玉堂一阵疾呼:“臭猫?!猫儿?!展昭?!”

金虔挣扎着从展昭身下爬出半个身子,回首一望,只见展昭双目紧闭,面容通红,绵长呼吸中透出浓郁酒香。

“那个,白五爷……”金虔瞅向白玉堂。

白玉堂探了探展昭鼻息,满面惊慌渐渐消去,显出几分安心:“这猫儿八成是醉倒了,还以为是什么千杯不醉,原来不过是硬撑……”

“咳咳,那个白五爷……”

白玉堂修长手指又在展昭手腕上把了把脉。

“小金子,莫要担心,依我看这猫儿只需睡上几个时辰……”

“白五爷!”金虔突然一声高喝,“能不能劳烦白五爷先将咱拖出来?!”

“啊?”白玉堂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翻动展昭身形,将金虔从展昭身下拖了出来,“小金子,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金虔瞪了白玉堂一眼,心道:这个死耗子,光顾著猫儿的死活,就不管咱的死活,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

又瞪了展昭一眼。

这臭猫,临晕还要拉个垫背的,还好咱皮糙肉厚,没被压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人身保险都没处要去!

“展昭?”就听那边“一枝梅”又喃喃道,“这个是展昭,那个岂不是白玉堂?!”

金虔转头,只见“一枝梅”一脸无奈,叹气道:“麻烦,太麻烦了……”

从始至终,此人就好似睡着的乌龟一般,一直都是一个姿势,除了面部表情,浑身上下连动都未动一下。

金虔终于发觉此人是何处透着那种莫名亲切感了,这人浑身上下都和自己一样,都透出一个字:“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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