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嬴政可是很清楚赢潜有多爱钱的。
平白损失了六车金贵的香皂,赢潜怕不是心都要滴血了!
赢潜却摇了摇头:“大兄,暴雨确实困住了愚弟的几支运输队。”
“但损失的那些钱财愚弟能受得住。”
“大兄你继续往下看。”
嬴政失笑一声:“难得有三弟不惜财的时候。”
“为兄倒是要看看,什么消息能让三弟甘于放下六车香皂的财富!”
抽出下一张绸布,嬴政低声念诵。
“八月五日起,岸门县降暴雨,至今未消。”
“八月二日,蒲县城起雨,至今愈演愈烈。”
“八月八日,狼孟县清水乡周边河堤出现一丈宽的崩塌。”
看着手中的一份份绸书,嬴政脸上的笑容散去,豁然低呼一声。
“等等,狼孟县是在……”
话说到一半,嬴政直接起身,大步向书房跑去。
蒙恬和李斯面面相觑,赢潜却也已经起身冲入书房。
兄弟二人携手取下挂在墙上的大秦坤舆图,将其平铺于案几之上。
“离石、岸门、蒲县、绛县……狼孟县!”
每念一个地名,嬴政便将一颗石放在地图相对应的位置上。
待到所有绸布念尽,嬴政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目骇然的看向赢潜。
“黄河!”
“黄河附近大量县城尽皆回报有暴雨。”
“且蒲县、绛县等地的河堤已经坍塌!”
“黄河,恐有决堤之险!”
李斯闻言也是大骇,迫不及待的问道:“王上,只是暴雨而已。”
“这些地方每年都会有几场暴雨,黄河不会那么容易决堤吧?”
“虽有河堤坍落,但只是一丈宽的小坍落而已。”
“各地衙门都有朝廷派发的砖石,定能将其迅速修复。”
李斯真心不希望大秦遭受如此大灾。
蒙恬双眼紧盯着地图,肃然开口:“黄河决堤乃是天大的事!”
“一旦决堤,定会淹没大量村庄良田,黔首流离失所。”
“黄河决堤这等事,只要有一丝出现的可能,都不能掉以轻心!”
赢潜看向嬴政,沉声开口:“大兄,把那个‘恐’字去了吧。”
“此番黄河必定会决堤!”
“且全线暴雨之下,此番决堤的规模必定不会小。”
“少说,也是千里泽国!”
说话间,赢潜心中有些沉重。
黄河决堤。
区区四个字,却意味着多少黔首会因此一朝破产、流离失所,甚至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