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忽然看到方天勇的手上还在流血,慌忙从地上捡起一只扯下来手衬衣袖子,包缠到他的右手上,说:“哼!我看你小子是疯了!”
“团长我更证一下,不是我疯了,是我们整个一营疯了。”看着被团长包好的手,方天勇又说:“谢谢团长关心给我包扎。对了,我还要告诉团长,如查团里同意我们继续参加演习,刚刚分给我们的营建任务我们可以同时完成,而且还可以接受任何的苛刻条件!”
“苛刻条件?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至于你们还能不能参加演习,等我们党委研究后再说吧,回去等电话。”团长说着冲方天勇挥了一下手。
方天勇虽然没有得到团长的明确答复,但是感觉到了事情算是有了出现转机的可能。他忙举起包缠着袖子的右手敬礼,然后收起桌子上的另一份血书离开了团长办公室。
沉寂了许久的军营大院内,又响起了战士们的口号声和歌声。二营的两支连队下午训练结束后,在篮球场上打起了比赛,加油声与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而与二营一路之隔的一营却依然寂静无声,刚刚干活回来的战士们,都爬在窗口眺望着操场上的奔跑的身影,凝听着别人的欢笑。
“嘟……”一阵急促的哨声在一营每个连队的走廊里突然响起,让正爬在窗口发呆发愣的战士们,如钢针扎到屁股上蹦跳起来。他们以为开饭的时间到了,干活劳累的他们肚子早就叫了,可是战士们刚刚冲到门口后,又都猛然回过味儿来,这么短而急促的哨声哪是开饭集合的哨声呀,这是紧张急集合呀,战士们又涌回到各自的班里飞快打起背包,把各种装具都背挎在了身上。
三支步兵连队在十分钟以内,全部在营部门口列队整齐,而营长方天勇已经笔直的站立在了门口。待三位连长报告完毕之后,方天勇跑步来到了队列前,铁青着脸大声说:“讲一下儿!”
全体战士听到喊声后马上整齐的恢复立正姿势,方天勇忙向全营官兵还礼,接着大声说:“请稍息!大家稍息给我听着,今天我突然宣布全营紧急集合,就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都成病猫了,你们的精神头儿还能不能找回来!还是不是知道我们刚刚上过战场杀过敌人!我们一营是敢打硬仗最能吃苦的团队,我不相信就这样倒下了。我们营二连的哨兵被袭武器下落不明这件事,我想从今天下午开始把这页翻过去,我们在哪里摔倒了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方天勇说到这里抬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军帽,全营官兵们都愣住了,大家看到方天勇的头皮在夕阳泛着青光,原来的一头黑发已经不知去向。
方天勇挥着手里的帽子,接着大声说:“我今天把头给剃了!为什么?我就是要从零做起,一切重新开始!我知道这件事对我们营影响很大,使的我们沦落到今天拆房种菜的份儿上,但是,我们被人烫破了皮,再不能被人抽走我们的筋了,我们要找回我们的士气!也许有的战士问,我们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把我们营几年的成绩都给毁了,而且以后不管再做多在的成绩,都不会弥补。这样的思想是错误的!我今天就是要带着大家走出这个困境,重新把我们一营的旗子扛起来!”方天勇说着又从身上扯出雪白的衬衣,展开后双手高高举起,战士们又看到了醒目的血字,方天勇大声说:“我已经向团里递交了血书,这份血书是要交给师里的,我们一营要重返军事演习,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所以再次请一营的全体兄弟们,和我一起重新去冲锋陷阵,找回我们的自尊!我们要用最好最多最有实力的成绩,去忘记我们的伤痛!一营的全体兄弟们,我想问你们一句,可以吗?”
“可以!”上百人的同时叫喊声震耳欲聋。
“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们一营全面恢复军事训练!就用我们的行动,去证明一切吧!各连带回!”方天勇的声音响亮,如声声脆雷震动着战士们年青的心房。跑步带回的三支连队步伐整齐口号响亮,方天勇站在原地默默的望着,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在方天勇的这次动员之后,一营所有的战士一夜之间都剃成了光头,而且三支连队在部队大院内也活跃起来。对于团里下达的营建任务,都是全营齐上阵用极快的速度完成,然后把挤出来的时间都用于训练。并且每天的越野负重训练的终点,都设在团部前的操场上,每当全副武装的光头战士,浑身被汗水湿透大声叫喊着冲向终点的时候,团里的所有领导都知一营的战士们又来了。
方天勇又好几天没有回家了,燕子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也只是来过一次电话。方天勇按排完了训练任务,刚刚想拿起电话给燕子打个电话,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电话是黄国强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告诉三名受伤的战士恢复的都很好,都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但是丢失的枪支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这让方天勇原本就沉重的心情,又增加了几丝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