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野人谷打得热火朝天之际,留守薛镇的于梦才却如坐针毡。他听着远处野人谷方向传来的激烈枪声,就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在脑海中升腾,于梦才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来,在屋子里像一只无头苍蝇来回走着,一旁的参谋长和其他几个参谋以及留下的三营长,看着于梦才这样子也不敢说话。
于梦才溜了好大一会,突然停住脚步看着独眼参谋长靳守仁,这个靳守仁是十七师中资格最老的家伙。靳守仁老谋深算,工于心计。靳守仁原来是国民党军统局的,戴笠死了以后,军统局改称保密局,毛人凤上台,由于他无意间说话得罪了毛人凤,被毛人凤从局里直接给派到了陕西站做了一个行动队队长,在一次抓捕地下党的时候,被打瞎了一只眼睛,就这样被陕西站又给退回局里悬了起来,后来是靳守仁自己要求离开保密局到部队上,毛人凤也就做了顺水人情,加之他和王作栋有同乡之宜,就这样靳守仁便到了十七师,王作栋把他安排到了五十一团做了参谋长。
于梦才看着靳守仁战战兢兢的问:“守仁兄,您快说句话吧,这样下去怎么行啊?你看这共军是不是…….?”于梦才的华海没讲完,靳守仁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梦才老弟,你我在这个愣头青手下共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毕铁桥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会破马张飞的嚷嚷,大呼小叫吗?今天这事情依我看啊,不是那么简单,你我还要早作打算啊!”
“打算?什么打算?守仁兄,你快说啊!”于梦才焦急的看着靳守仁,靳守仁呵呵一笑说:“赶紧命令关上城门,把城上所有明暗火力给我统统准备好,同时通知城外的那几处碉堡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我看这好像是共军的调虎离山啊!”
“不是说没有大股共军吗?怎么现在又冒出调虎离山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梦才看着靳守仁问,靳守仁看看于梦才着急的样子说:“我的人早就探听到了,从前天就有大股共军向我们这方向开始行动,估计是冲着我们十七师来的,呵呵,小小的五十一团共军根本看不在眼里,他们的胃口大得很啊,你看着吧,十七师马上就有灭顶之灾了!薛镇只不过是共军顺手牵…….”
“报告!”一声报告打断了靳守仁的话,随着声音跑进来一个士兵报告道:“野人谷方向枪声已经停息,另外,从薛镇西侧发现大股共军正在向我薛镇移动!”
“什么?你说什么?”于梦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股共军移动,这怎么可能?于梦才用渴求的眼光看着靳守仁,靳守仁此时也感觉到危险在逼近,他马上对身边的参谋吼道:“通知城防,赶紧关闭城门,城门楼给我高架机枪!”
晚了,一切都晚了,命令还没有传出去,炮声已经响起来了,唐龙飚的炮团几十门大炮对着小小的薛镇一阵猛轰,城外几个小小的碉堡顷刻间土崩瓦解,薛镇本就是一个小镇,城墙又薄,根本经不起炮轰,几炮下来,城墙便炸开一个几米长的口子,人一下子就涌了进来,不知什么时候早就钻进城里的游击队配合外面的部队,里应外合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薛镇就姓共了。
靳守仁和于梦才做梦也没有想到共军会对这么一个小镇采用炮轰,靳守仁和于梦才等人仓惶逃窜,刚一出团部的大门,门口等着他们的是几十支黑洞洞的枪口。二团长陈章笑呵呵的走上前来,把于梦才手里手枪拿过去看了看笑着说:“枪不错嘛!哈哈!怎么?几位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于梦才看着陈章身子一软差点倒下去,一旁的靳守仁拉了他一把骂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个死吗?老子死过几回了,也不在乎这一回,只怪老子不应该在毕铁桥这个草包手下做事啊!苍天呀!苍天!”靳守仁说着快速举起枪,陈章一愣刚要上前,枪响了,子弹从靳守仁的右侧太阳穴打进去,从左面飞了出来,红红的血混着白花花的脑浆子冒了出来,靳守仁的尸体慢慢倒了下去,一旁的于梦才吓得蹲在地上高高的举起手,其余的人也都跟着他举起了手。
陈章看了看靳守仁的尸体说:“便宜你了,老家伙,你欠下的血账还没跟你算呢!”这时武云昭从也赶了过来,看见眼前的情景问陈章:“这是怎么回事?”陈章边把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当陈章向武云昭汇报完后,在地上蹲着的于梦才这会听的清清楚楚,原来这就是那个共军的独立师政委武云昭啊?他稍微抬头看了看,正碰上武云昭在看他,吓得他赶紧收回目光。武云昭一笑问道:“你就是于梦才吧?”
“报告长官,卑职正是,正是!”于梦才像得到了大赦一样赶紧站起来举手敬礼道,武云昭看看他说:“你们五十一团已经被我们彻底解决了,你还好,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知道,知道,卑职一切听从贵军的安排!”于梦才感觉脸上在往下流汗,浑身打哆嗦,武云昭上前一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不用怕,我们优待俘虏,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把薛镇的防御情况和有关于韩村的情况向我们如实的说出来,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是,是,我一定老实交代,交代,我这就交……”于梦才的话还没说完,被一阵开心的大笑给止住了,随着笑声,唐龙飚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说:“秀才,秀才!哈哈,你别说这个方永志还真他娘的行啊!还有那个邵华,这俩小子都有两下子,毕铁桥那个混蛋被他们拎回来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