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的一个营刚刚撤出去,郑明达的队伍就冲上来了,郑明达大声喊着:“把瓮口给我炸开,炸开,炸得越大越好,快!”随着郑明达的一声命令,剩下的部队几乎集中了所有的弹药,伴随着一声巨响,瓮口被炸开了超过原来四五倍大的一个口子,狼烟渡的河水,一下子从口子处冲了出去,水中漂浮着无数的尸体,郑明达站在高出看着水中自己军队的士兵,不由得双眼落泪哭泣道:“我的四十三军啊,我的大炮啊!”何澜涛看看他安慰道:“军座,您不要难过,胜败兵家常事,何况我们现在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我们元气未伤,您看这水这不马上就退了吗?水一退,我们还可以重新组织兵力,狼烟渡还在我们手里,现在瓮村、瓮口不都在我们手里了吗?”
一旁的关捷冷冷一笑说:“那是他唐龙飚不忍心看着我们这几万大军葬身水下,才叫人撤出瓮口的,否则,你我都得喂鱼!这一仗,共军只用了一个营的兵力就赢了我们几万人马,这才叫真正的军事指挥啊,唉!”何澜涛看了看他,使了个眼色,郑明达苦笑一下说:“关老弟说的对,说的对,要是共军不撤出瓮口阵地,我们真就全部喂鱼了!看来这个唐龙飚还是要和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啊!”
“我军士气大落,将士们早已无心再战,恐怕就是再打,我们也是难胜啊!士气全无,怎言再战?”关捷叹气道。
唐龙飚看着河水在渐渐的向下退去,狼烟渡慢慢从水下浮出来,唐龙飚苦笑了一下说:“我们还是心软啊,呵呵,否则,这几万人马就真成了虾兵蟹将了!哈哈!”武云昭看看他说:“其实,战争的目的并不在于多杀人,而是要征服对手的心里和意志,古语道,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为上吗?呵呵!我们合理的利用了天时、地利、人和,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
“告诉炮团,给我开炮,轰击瓮村和狼烟渡,不能让郑明达这小子舒坦了,这回,我要真刀真枪的和他干一场!省的他说我欺负他,这回咱跟他面对面的较量一下,我要彻底打服他,让他乖乖的按着我事先画好的路线走,要不那个东方亮还不得跟我急啊,噢,让我跑到老爷岭,结果,郑明达没来,这小子回来还不蹦高啊,哈哈!”唐龙飚大声的说。安毅然笑了笑说:“唐师长您现在可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
“又来一个秀才,咱老唐可听不懂这些文字,什么诗啊,词啊的,就知道不能便宜了郑明达这小子,真希望这一场大水能让他清醒清醒啊!”唐龙飚笑着说。
郑明达站在高处看着大水在逐渐退下去,士兵们从水里站起来,浑身上下泥泞不堪,全军成了“落汤军”郑明达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喊着:“姓唐的。老子和你没完,没完!你等着!”他的话音未落,从山上传来炮声,紧接着一颗颗炮弹在他们四周炸开,刚被大水冲了一下,身上还在滴答水,这边炮声就响了。巨大的气浪掀起的泥土,混杂着河里的淤泥糊在郑明达等人的脸上、身上,再看郑明达等人一下子成了泥猴。大炮从山上直接打到瓮村和狼烟渡,大水过后的狼烟渡立刻又成了炮火四起的战场。士兵们惨叫着,四散奔逃着,刚才惊魂未定,接着就是炮火轰击,士兵们毫无准备,相互践踏死伤不计其数。狼烟渡成了四十三军的“安顺场”,尸体到处都是,血水混杂着河水流成一片。一个小小的南平坝重演了几百年前的历史,慕容国章的失败在这里再次上演。
一个上校团长,慌乱中匆匆从一个死尸身上拔下一件士兵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带着几个人往瓮口处跑去。郑明达站在高处看得清楚,他大叫着身边的卫兵说:“去,给我把那个团长押来!”一会功夫,那个上校团长被卫兵押着过来,看见郑明达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着说:“军座,军座,我们快撤吧,再不撤,这四十三军的弟兄可就都要死在这里了!求求您军座,下命令吧!撤吧!”
郑明达看看他,冷笑一声说:“你个贪生怕死的东西,我几万人马就这么容易完了吗?你动摇军心,带头逃跑,触犯军纪,别怪我无情了!”郑明达说着,眼中露出杀意,他一挥手说:“拉到一旁给我毙了!”
“军座,军座,您饶命啊,您好好想想吧,这样下去不行啊!快下令撤吧!”上校团长苦苦哀求着,郑明达眼睛一闭,手一挥说:“毙了!”随着一声枪响,上校团长到在了地上,从胸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郑明达脚下的黄土。
郑明达回头冲着何澜涛和关捷大声说:“给我通知各师,到这来聚齐,我要在这狼烟渡和共军决一死战!命令所有部队,依托瓮村,调转枪口,抢修工事,我就不信共军的一个师,就能生吃了我四十三军几万人马?这狼烟渡不是我郑明达的葬身之地,就是他唐龙飚的葬身之地!我和他血拼到底!血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