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你的孟醒……
唐龙飚看着孟醒的信,泪水如泉涌,武云昭在一旁看着他,安毅然静静的站在原地,唐龙飚看完信,把信递给了武云昭,武云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武云昭一字一句的看完孟醒的信,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安毅然和陈成说:“孟醒同志,是我抗大的同学,对她的牺牲我感到很难过,也很惋惜!”众人在转头去看唐龙飚,唐龙飚已经一个人走出了村子。武云昭看着大伙说:“让他一个人走走吧!”
唐龙飚漫无目的的来到村口的小山坡上,蹲在一棵树下,把那顶军帽拿在手里自言自语的说:“小孟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说你这一走,叫俺老唐怎么办?你说,秀才好不容易给俺找了个媳妇,俺还想着等打完仗,俺就跟野司首长说,俺回家,领着你,还有咱的梦龙回家好好过日子,种上几亩地,咱再生几个孩子,多好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上次还没来得及给你回信,本想等打完了这一仗,再给你写信,你知道俺是个大老粗,写信比打仗还累,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了就走啊?丢下我和咱儿子就不管了?你知道我这心里多难受吗?就像剜掉了我心上的一块肉啊!你疼死我了,孟醒啊!孟醒!我唐龙飚这辈子没有了你,我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还活着干什么?……”
唐龙飚边说,边抓着地上的泥土,双腿跪在地上,一个叱咤疆场的汉子,一介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为痛失爱妻,悲咽满喉……
等唐龙飚站起身来时,武云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看着唐龙飚说:“老唐,心里难受就哭一场吧,痛快的哭一场会舒服些!”唐龙飚看看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不哭了!战场上流血不流泪,我相信小孟不会怪我!我们回村吧?”
回村的路上唐龙飚对武云昭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瓮村,刚才我观察了一下,吓了我一跳啊,这要是让郑明达看出来,咱可就危险了!”
“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刚才我已经安排陈成回去了,老安是野司派来协助我们对付郑达明的,他现在在师部里等我们,这个瓮村很怪啊!你发现没有?”武云昭问。
“我刚才在那小山坡上看了一眼,吓了我一跳,这小村子紧挨着狼烟渡,村里只有一条路进出,进出都要经过狼烟渡,简直就是一个倒扣过来的大瓮啊,这个村子怪不得叫瓮村呢,一旦我们被敌人围在这个“瓮”里那可就坏了,所以,我们要尽快出去,穿过南平坝!同时,我们还要给敌人造成一个假象,让敌人感觉我们还在瓮村,把他们引过来!”唐龙飚看着武云昭说。
武云昭看了看他说:“我们赶紧回去,和老安碰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我们商量一个万全之策,你看呢?”唐龙飚点点头。
回到师部,安毅然上来握住唐龙飚的手说:“夫人之舍身就义!慷慨英勇,我深感佩服,巾帼不让须眉!还望唐师长节哀!”唐龙飚苦笑了一下说:“谢谢!”
唐龙飚、武云昭经过和安毅然的一番商量之后,决定把队伍暂时从瓮村撤出,穿过南平坝,在南平坝后山暂时隐蔽起来,待观察清敌人动向后再做决定。
唐龙飚按着三人定好的方案,下达了命令:队伍撤出瓮村,穿过南平坝,同时派出侦察连,侦查敌人动向。
王小朋按着唐龙飚的部署,将侦察连分成三个小队,从不同方向前去侦查四十三军情况。王小朋自己带一队人马赶到老爷岭以西五十里外的一个陡坡上。刚到侦查地点,王小朋就看见敌人正向老爷岭方向开过来。几万人马浩浩荡荡,大路上尘土飞扬,武器装备马达轰鸣,清一色美式军服的国民党兵,一个个腆胸叠肚,趾高气扬的走在马路上。几辆美式吉普车缓缓的开在队伍中间,郑明达坐在车上,一身将官军服,头上的帽徽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郑达明手上带着雪白的手套,拿着一把英式烟斗,烟雾缭绕中,他苍白的面孔上带着冷漠的表情。一旁的参谋长关捷看着他笑着说:“军座,我们这次出兵,可是老头子亲自指挥啊。也不知道老头子是何打算?我们这四十三军现在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听谁的?听我们自己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目前战事不明朗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不能把我这几万弟兄白白送上断头台啊!宜川战役即将打响,刘部能否抵挡共军的强大攻势现在还不好说。现在,共军西北野战军第1、第3、第4、第6纵队,已经分别从米脂、绥德、清涧、安塞地区向宜川开进,不日将抵达延安以东金沙镇、甘谷驿、延长地区;第2纵队由晋南曲沃地区西进,准备由禹门口渡黄河参加宜川地区作战。这样看来,我们虽说不直接参加此次战役,但是也要为这一仗做援啊!唉!这援可不好打啊!”郑达明忧心忡忡的说。
“现在不是让我们阻止共军这个新编入西野的独立师吗?听说这个独立师可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啊,国军多少将官都毁在这个独立师手里啊?”关捷看看郑明达说。郑明达笑了笑说:“区区一个独立师,我倒还不在乎他,我几万人马,难道还会怕他吗?再说了,我不是那些饭桶熊包,更不是软蛋,我还想呢,别让我遇到这个独立师,否则,我就敲了他,来个杀鸡儆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