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留下几人大眼瞪小眼,哭笑不得。
主臣几人又说了些闲话,喝茶等待刘夏。不久,刘夏满面感激走了回来。见到李玄霸就要拜谢,李玄霸赶紧制止他说:“刘叔叔,你别再谢了。我和熙儿姐姐一起长大,情同姐弟,别说母亲收她做义女,就是我认了姐姐又有何人敢小瞧?要是说谢,过几日,你让你那侄儿来给母亲磕头吧。”
刘夏连连道:“应该的,应该的。”
几人都“呵呵”笑了起来。刘夏说道:“我那侄儿,表字士元,其父刘大俱和我同一曾祖。这小子今年十八岁,素有大志,尤其喜欢水战之术,可惜我朝水师不被重视,仅以运送粮草为业。他长叹英雄无用武之地。”
李玄霸笑道:“刘叔叔,水战之术可不简单。我们目前所知的仅是江河之战,至于那海上战术才是奥妙无穷。水师的发展,任重道远啊。几位叔叔可以想一想,如果咱们有自己的海上舰队,只需数艘海船,将那岭南的货物由海上运来,一次运来的货物相当于数次商队总和,再加上减少的人员、车马费用,我们的收益会是多少?”
金彤默算了一下,不由被自己得出的庞大数字震惊了,说道:“确是如此,”不由又想到什么,“只是,国朝对水师限制极严,目前所有的战舰多是五牙大舰,况且,以唐国公的势力,还不能参与水师建立。”
李玄霸笑道:“咱们目前只是提出了设想,以后再找机会渗透就是了。再说,那五牙大舰只适合在江河中作战,一旦深入大海,面临的将是船毁人亡的结局,并非首选。要建设海上舰队,必须咱们自己动手。嗯,还要和岭南冯家合作才行。”
几人一时陷入沉思。良久,宋金才道:“那冯家世守岭南,家中人才济济。整个岭南几乎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外边的势力很难侵入进去。时任家主乃是被岭南公推为‘圣母’的谯国夫人。”
李玄霸已有定计,轻松笑道:“此事不急于一时,待咱们初定根基之后,有机会我亲自到岭南一行,见识见识这位谯国夫人的风采。”
李玄霸接着道:“我还想,咱们的发展不能再拖,眼前天下即将大乱,早一天发展就早一天占据优势。胡叔叔的工作可以先做起来,张叔宋叔的商队也可以先募集人手,就以你们相熟的辅兵退役人员为主吧。待年后我和你们一起去长安,召集府中附翼的商户参与,届时,岭南、西域的商队就能进行首次行商。”
金彤筹划了一会儿,说道:“家主,既然打算进行,就宜早不宜迟。胡清仔细筹划一下,一旦定计,尽早出行。张横宋金给相熟的兄弟发信,必要说明待遇从优,让他们先一步到长安会和,我把商队的事发信给附翼的商户说明一下,让他们及早准备,免得到时手忙脚乱。家主也准备一下,或是年前,抑或年后尽早去长安。”
看金彤安排得头头是道,李玄霸心下一阵欣慰。仔细想了想,郑重说道:“几位叔叔都是见识过人之人,当今天下大势我不说你们也能看透。今日,咱们定下了将来的发展大计,但有一事我要说明。”
几人见李玄霸说得郑重,起身肃立道:“请家主示下。”
李玄霸环视几人,缓缓说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朝苛税繁重,百姓徭役沉重,目前已经有不少蠢蠢欲动者,可能不久就会动乱频生。届时,我父亲亦可能会出兵平叛,我李家也可能会遇到千年未有的机遇。我的性子你们清楚,辅助安定天下或许能行,鼎定天下非我所能为。俗话说,万事不可强求。我的目标不是天下共主,而是为了家人的幸福。我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这个目标不能变,今后咱们的实力再强,也不能把目标定在争夺天下上,几位叔叔切记。”
众人脸有戚戚之色,金彤说道:“家主,咱们弟兄几个随老公爷征战了一生,见惯了变迁,也见惯了生死,自己这条命早不放在心上了。既然家主已经决定,我等就不再多说,今后必唯家主之命是从,为家人幸福而生。”
这句誓言一出,李玄霸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事。自己本就没有争夺天下的心思和能力,有二哥一个家伙烦恼就够了,自己要做的就是把辅助工作做好,争取在一个万世永存的大唐上留下一笔就够了。一众家臣既然明了了自己的目标,就不会再起别的心思。
李玄霸放下了心事,家臣们明白了家主的目标。下面的气氛便活跃了起来,对李玄霸的规划纷纷献策,期间争论横生,不乏相互责骂之声。哎,李玄霸叹道,到底是一群杀胚,指望他们彬彬有礼?
然而,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定下了初步计划。第二天,张横、宋金、胡清便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