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富虽然把梁忠喜缺点和有利因素都报告过来了,但是拉拢一个**干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蔡鸿义想了一天才把情报科长邢昊和他老婆欧阳倩找了过来,一同商议这件事情。
“这事儿不妥,**的干部哪儿是那么好拉拢的。”邢昊首先提出反对意见,他们都不知道郭家富的存在,所以邢昊认为蔡鸿义是异想天开。
“**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怎么就不行了?”欧阳倩马上出来跟自己的老公唱反调,她明白蔡鸿义是很有主见的人,这时候请他们夫妻俩过来说得好听是商量,其实就是下达任务,她们两口子撑死也就算是帮着出出主意、完善计划细节。
“还是嫂子看事情透彻,你上来就让直接人家加入我们,现在这环境谁会答应?这种事必须是润物无声的慢慢来,都不让他知道他就已经开始为我们工作了,等到我们收网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退路了!”蔡鸿义表明了自己心意已决的态度,就看这两口子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可是我们也没有人认识他,平白接近他还不得让人家怀疑呀?”邢昊这个情报处长脑子还是转的有点慢。
“你别瞎说,总座这么说肯定心里有数,凭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他呀?”欧阳倩数落着邢昊、扭头看向蔡鸿义。
“这是他的资料,你们先看看、好好想想从哪里入手、怎么开展这项工作。”蔡鸿义把一份根据郭家富电报整理的梁忠喜资料递给两人,两人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对方明显弱点或可以利用的把柄,都低着头假装冥思,等着蔡鸿义先开口。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的突破口?”蔡鸿义吸着烟问道。
“人都有缺点,但是缺点并不等于缺口,这个梁忠喜虽然毛病不少,但是按他们的话说那可是老革命了,这种人觉悟高的很,很可能是那种小错误不断、大立场坚定的主,一旦我们的企图被发觉,前功尽弃不说、派去联络的人还得折进去。”邢昊分析道,情报处拢共就剩下十来个人了,他可不想往这种坑里填人。
“谁说这种事一定要我们的人去了?只要可靠派谁去都行,成事更好,不成也没多大损失。”欧阳倩瞪了邢昊一眼说道。
“嫂子有什么好主意快说说看。”蔡鸿义来了兴致,他太了解欧阳倩了,没有她帮衬邢昊这个情报处长早就被撸掉了。
“既然梁忠喜是个男人,那总座会不知道从哪里突破么?”欧阳倩说完停了下来,看着蔡鸿义等他回答。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人选不好找呀,总站的人在沈杨都是公开过身份的,肯定不行,潜伏在各地的轻易也不方便动,关键是还必须要年轻漂亮、会来事儿,可靠更是必须的,所以,才请二位过来商量的。”蔡鸿义这才漏了自己的实底儿。
“临时收买的人恐怕靠不住。”邢昊依旧是实话实说。
“不明白就别瞎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欧阳倩实在忍不住训斥了邢昊一句,然后转过头瞬间变脸,和颜悦色的看着蔡鸿义说道:“之前我不是跟您这儿申请了三根小黄鱼么?当时事情也没有把握,所以我汇报的很含糊,我说出来您参考一下看合不合适。”
撤到县镇上的情报处几乎是睁眼瞎,地位都低于行动队了,几次危险行动蔡鸿义都把情报处当成大头兵使唤。折损了不少人,情报处算是元气大伤,为了扭转局面,欧阳倩策划了一个行动“傻大姐行动”。
欧阳倩让自己的一个手下混进了沈杨城,这个叫佟素兰的女特务是个文职,以前基本上没有用保密局的身份抛头露面过,最关键的是她家就是沈杨的,以前也只知道她是在军队里面混饭吃,她为人也很低调,家人和邻居们并不知道她的保密局身份,这为她潜回沈杨提供了落脚点。
蔡鸿义在沈杨解放前就把所有人分批遣散、潜伏起来了,她离开沈杨之前把蔡鸿义发的经费全部留给了家人,这就给她找了个被裹挟进关后,思乡心切偷偷脱离队伍隐藏起来,解放后才辗转回乡的理由。因为没有盘缠所以步行回家,路途遥远还走错了道,时间上和借口其实都有漏洞,但是这不重要,只要她家里人相信就好,至于公安那里怀疑也无所谓,她也不准备从事破坏或窃取情报这种脏活儿,既没带枪、也没有电台,孤身一人从事欧阳倩给她安排的特殊工作。
沈杨和平解放后,沈杨的起义部队随后进行了整编,不久也出关参加解放战争了,但是**军队可没有拖家带口的规矩,所以那些军官太太就大都留在沈杨城里了。
欧阳倩最初的计划是在这些军官太太中发展成员,为自己提供点情报,也好让情报处能够立足,佟素兰回到沈杨后先是在家蛰伏了近一个月,感觉没有危险了才开始按照欧阳倩给她提供的名单查找这些官太太,她以找工作的名义每天走街串巷了解这些官太太现在的情况,通过跟她们的街坊唠嗑、跟踪等方式了解对方现状,两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找到三个她认为可以拉拢的人。
一个是位章营长太太,在街道工厂工作,但是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很不容易,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所以每天都是怨声载道的;
另一个也是位营长太太刘太太,没有子嗣,也不愿意出去工作,每天招蜂引蝶的泡舞厅、下馆子,这可都要花大钱的,不过好像她还有些老底子;
还有一位是以前黄团副的太太,黄太太以前是个舞小姐,不知道怎么就把那个团副迷得五迷三道的,硬是离了婚把她娶回来,婚后不到半年黄团副就随军南下了,黄太太又不愿意出力干活、也没干过其他营生,现在的身份又不允许她再回到舞厅,大手大脚惯了的她手头最拮据,据说是找了一个相好的是个什么官。
通过小恩小惠的佟素兰跟她们都交好了,章太太从厂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刘太太在舞厅听到的只言片语、黄太太从相好那儿得来的材料都被当做情报源源不断送到欧阳倩手上,再交给蔡鸿义邀功,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蔡鸿义秉承自己情报掮客的传统一一笑纳,通过佟素兰给了那三个官太太不菲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