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你说的最少需要3个人,战士们辛苦点、两班倒也需要6个战士!我们总共多少人?谷口至少需要两个警戒哨吧?山脊最高处、也得有个观察哨吧?这些地方必须三班倒吧?你说说咱们这二十来人够么?”任道远的谨慎,是在血的教训中培养出来的,所以,他容不得这种侥幸心理存在。
“那在哪儿宿营?”罗耀宗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自己确实没有把这次行动当回事是真的,所以有点赌气的说道。
“戴宏坤、俞解放!”任道远没有跟他啰嗦,直接把董处长安排给他的两个解放军战士叫了过来。
“有!”两人过来立正、敬礼。
“你们两个、各带一名公安战士、两名民兵战士,把皮窝棚带上,在谷口左右两侧、自行选取隐蔽位置建立观察哨,24小时监视谷口和两侧山梁,有情况立即鸣枪示警。”任道远说道。
“是!”两人立正、敬礼后,就赶紧去挑人、搬东西、做准备,任道远又叫过来两个民兵,让他们分别跟一个观察哨去帮忙设立阵地,以后给观察哨送饭的工作、就交给他们两个人了。
“剩下的同志、抓紧时间休息、埋锅造饭,罗科长、沈红燕,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宿营地。”任道远说完、扭头就走,不看罗耀宗的黑脸,牛爱国赶紧跟上。
沈红燕就是那个董处长派来的狙击手,他因为有个哥哥夭折,所以父母给他起了一个极其女性化的名字,老人迷信、觉得这样可以保命,看到一脸络腮胡子的沈红燕也跟着出去了,罗耀宗只得跟上。
任道远叫上沈红燕、是知道狙击手对阵地的选择、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一个隐蔽而安全的宿营地,是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应付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的重要依托,任道远跟罗耀宗的最大区别在于,任道远从来都是把最坏的情况考虑到当前的工作安排中,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无用功,但是,有备无患这句话、罗耀宗显然理解的还不深。
当天晚上、再转移宿营地有些仓促,所以,任道远也没有让大家再转移,毕竟白天的急行军、很多民兵都已经累坏了,晚上任道远、罗耀宗、沈红燕和牛爱国四个人吃完晚饭爬上山,肩负起宿营地峭壁上的警卫工作。
上山后观察了一下地势,从上往下看、又是另一种视角,四人分了一下工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也给每个人留了些休息时间,一夜无话。
新选的宿营地在半山腰一个凹地,大家砍伐了一些树木,把这块不大的凹地做成一个半地下的大窝棚,隐蔽还保暖,更重要的是、距离最远的警戒哨、也不过隔了条沟,一旦那边有事,跑步过去增援最多十五分钟。
沈红燕闲极无聊,每天白天都出去转两圈找狙击阵地,吃完晚饭就一个人出去,到找好的某个狙击点埋伏,第二天早上、天亮后再回来,狙击枪从不离手,罗耀宗几次去套近乎、都被无情拒绝。
期间,任道远和罗耀宗分别带队,在两侧山梁上仔细搜索,希望能发现地下机库的蛛丝马迹,但是,一直没有任何发现。
中间,任道远和罗耀宗还带人、去把观察哨的同志换回来休息了两天,任道远估算着时间,赴苏专列应该已经快到吉春了,任道远知道危险的时刻、随时可能降临,他要求所有人、没有任务就睡觉,睡不着、也不许随便活动。
等待,其实最煎熬,但是,现在任道远他们只能等待。
“首长!您好!”这天,解放军机枪手杜江、跑来找到正跟罗耀宗抽烟、聊天的任道远。
“我不是什么首长,叫我老任、任同志都行,坐下说。”任道远赶紧站起来,拉着立正、敬礼的杜江坐下。
“那可不行,来的时候、我们连长说了,到这里、一切听任首长的命令。”杜江坐下后说道。
“那好,任首长命令你,以后管我叫老任同志!”任道远半开玩笑的说道。
“是……”又要站起来的杜江、被任道远一把拉住。
“找我有什么事情么?”任道远问道。
“报告首……老任同志!我觉得,咱们还应该前出几里地、派一两个流动暗哨,现在,这样一旦敌人打过来,我们一点准备时间都没有。”杜江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思考片刻后、任道远说道:“我还是有麻痹思想呀,一旦敌人摸到警戒哨跟前,留给我们反应的时间确实太短了。谢谢你的提醒!”
任道远这么一说,杜江反而不好意思了,“嘿嘿”的笑了两声。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现在就跟罗科长他们、去前面探探,回来就安排游击哨,谢谢!”任道远站起来,跟杜江握了下手他就回去了。
当天晚上,流动暗哨就出发了,因为大家白天也在休整、睡觉,所以,倒是没人感到辛苦,甚至有些年轻人、还对能出来走走感到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