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汇编整理工作,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天,任道远正在办公室查阅档案,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像是在吵架,任道远放下手中的资料,向声源方向走去,就见白玉薇正在跟黄滨岳争执。
“这东西就是个索引,所有档案已经被关东军全部都烧毁了,留着还有什么用。”黄滨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相对和气地说道,站在他身旁的人、也有附和他的话说道:“就是,咱们现在整理分类档案,确实需要这样一个柜子、来把整理好的卡片放进去,像现在这样放在纸箱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用到时、查找起来也很不方便。”
“那也不能就这么随便、就把这些资料销毁了!”白玉薇身边支持她的人不多,所以,她刻意抬高嗓门、以壮声势。
“小黄的意思,不是要销毁这些卡片,只是把它们取出来,装到纸箱里面单独保存。”范副主任在一边帮黄滨岳解释道,显然,他是知道这件事的,甚至有可能是他赞成、至少是默许黄滨岳这么做的,柴**也站一边,但是他显然是中立派的,一直没有表态。
“就这么随随便便丢在纸箱里、算什么?”白玉薇不依不饶的说道。
“那你要怎么样?这些废纸片有什么用?”黄滨岳也有些着急了,他感觉白玉薇就是在无理取闹。
“不是我要怎么样,是你对这些档案极不负责!”白玉薇这话有些上纲上线的意味,大家都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在大家眼里,这些已经没有档案的档案索引、确实就是鸡肋。
“我怎么不负责了?你还能在这些卡片里、发现什么机密吗?就像一本只剩下目录的图书,你能知道书里讲的是什么吗?”同样会日语的黄滨岳、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白玉薇一时语塞,黄滨岳说的,其实也有一定道理。
“根据目录,我们能知道书里要说的是什么东西,书里内容的时间脉络,更重要的是,档案入柜的顺序!”任道远走过来、严肃的说道。
“任主任!我。。。。。。”黄滨岳看到任道远过来、想为自己辩解,却被受到鼓励的白玉薇兴奋地打断了:“任主任!”
“今后没有我和柴**同意,任何人不得随便处理任何档案,我们的工作是保护好这些档案,这是属于人民的宝贵财产!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工作需要、就图方便,这件事、白玉薇同志做的很好,及时阻止了黄滨岳同志、犯更大的错误。”任道远严厉的说道。
“这些卡片就是索引,又没有对应档案可查,真那么重要?”柴**问道,他觉得任道远对黄滨岳的批评有些苛责,毕竟,包括范副主任在内的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些樟木做的抽斗式档案索引柜、放在这里太浪费了,而档案室目前又没有资金做新的,樟木柜子能防蛀、防霉和杀菌,但是太贵了。
“这些卡片,不仅有档案编号,还有档案名称,有些甚至还有概要,怎么能说没有用呢?”任道远拿起、已经被黄滨岳取出来的卡片,递给柴**看,并跟他解释道,然后看着低下头、面有惭疚之色的范副主任说道:“您还在伪满洲国做过档案管理工作,怎么也这么糊涂?日本人做事、以严谨著称,其实就档案管理来说,那就是刻板,档案编号就有与下级单位重复的部分,关东军总部的档案、是全部销毁了,那么其下属单位和跟伪满洲国有关的档案,还有没来得及被销毁的,我们就能通过这些编号,找到内容一样的原始档案,您说是不是?”
“我错了,我检讨!”范副主任低声说道。
“范副主任、黄滨岳回去写一份深刻检查交给我!”柴**见范副主任已经承认自己的错误了,知道任道远说的是对的,这一次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于是对着大家继续说道:“小白同志做的很好,口头表扬一次!”
柴**说完带头鼓起掌来,白玉薇这时、反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黄滨岳、白玉薇,你们两个放下手里的工作,专门负责这些索引柜的整理、登录和分类。”任道远对一喜一悲的两个人说道。
“是!”两人响亮的回答道。
又过了十几天,在省公安厅大礼堂隆重召开了庆功大会,柴**代表档案室上台、领取了奖状和奖品:一辆自行车。
之前破获牛满仓潜伏特务组织,省厅可是缴获颇丰,甚至还有一台带暖气的进口汽车、被送给军管会了,这是一个伪装成贸易公司老板的特务的;其他机动车辆都被充实到省厅和市公安局了,可以说,吉省公安系统的交通工具问题、总算有些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