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彻底笼络住郭家富,蔡鸿义让张贵福在安西县县城里面,买了一个前后都有门的小院儿,然后去国统区、赎买了一个窑姐对外宣称是自己妹妹,让这个窑姐给郭家富做地下夫人,正式结婚的话、怕政审漏出马脚。
这样,郭家富也不用经常去酒馆了,毕竟,他那点津贴、常去酒馆,必然会引起怀疑的,每次进城,郭家富都是偷偷从后门溜进去,后门那条小巷子很僻静,很少有人路过。
郭家富不可能天天跟这个叫万翠兰的女人厮混,这个女人又不甘寂寞,时不时就去找“她哥”张贵福,张贵福虽然谈不上英俊,但是年轻身体壮,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除了星期天,俩人也不背着人、几乎天天鬼混,只是瞒着郭家富而已。
后来,解放军航空学校转移到了安西县,郭家富他们营被调过去加强航校的保卫工作,负责航校外围警戒,郭家富也被任命为保卫科副科长。
这下郭家富的利用价值骤增,封官许愿、重金奖赏之下,郭家富配合保密局对航校搞过几次破坏活动,可是都没有成功,但是,这件事也引起航校领导的高度重视,东北军区也加派有经验的同志暗中进行调查,虽然没有发现什么证据、表明内奸是谁,但是,航校的安保工作、外松内紧的提高了警戒。
国民党在国内各个战场节节失利,吉春被围、东北剿总也是一筹莫展,为提振士气,蔡鸿义策划了一个偷袭解放军航校的计划:灭雏计划。
希图通过消灭解放军空军航校、这只雏鹰,借此激励东北国军士气,但是,这个在星期六晚上,偷袭解放军航校的计划、被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及时传递了出来。
星期六这天,表面看航校内外围都没有任何异常,入夜后,在航校内几个预设伏击阵地悄悄的建好了。
战斗几乎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没有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特务和土匪,乱哄哄闯进包围圈,第一波打击之下就死伤惨重,这帮乌合之众在解放军的包围圈中、很快就举手投降了,只有数十人侥幸逃脱。
“你怎么今天过来了?他一般周日都会回来的!”一个妖冶的女人,打开院门看到慌慌张张站在门口的张贵福说道。
“先让我进去,他今天来不了了。”张贵福推了她一把、闪身进了院子,万翠兰一边掩好门、一边追上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不会来?”
“他挨了一枪。”张贵福说着,走进屋里、拿起炕上摆在炕几上的茶壶,对着壶嘴把大半壶水灌倒肚子里面了。
“你慢点、小心呛着!怎么样?他死了么?”万翠兰显然更关心后面这个问题。
“哪儿那么容易死,打在大腿上了。”张贵福放下茶壶,点上一支烟狠吸一口,才心有余悸的坐在炕上。
“这子弹真不张眼睛!就不会往上面再挪一些,打到心口上多干脆。”万翠兰悻悻的说道。
“你就那么盼着他死?”张贵福一把把女人揽到怀里,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废话!他不死、我怎么跟你做长久夫妻?”万翠兰瞪着他说道:“你说**的枪法怎么这么差!”
“是他自己打的,他不这样、我们都得完蛋!”张贵福气恼的说道。
“他还有这个胆子?那我还得忍到什么时候算完?”万翠兰心里现在只有张贵福,那个名义上的男人、现在就是她最讨厌的人。
“等他完成总座的任务、我亲手宰了他!”张贵福恶狠狠的说道。
“你就会哄我!你女人每个星期都得跟那个死鬼睡,你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比如再给他找个女人,反正你们保密局有的是钱。”万翠兰在他怀里扭了几下说道。
“保密局的事儿你要是再提、别怪我翻脸!”张贵福用双手板直万翠兰身体,盯着她说道,同时心虚的瞄了一眼窗口,看到万翠兰惊恐的点头、又缓和语气对她说道:“安西县现在是**的天下,猛地从外面弄来个人,你以为瞒得住那些街道妇女会的人?以他多疑胆小的样子,也未必敢接受,听我的,再等等。”
“他怎么还会挨自己的枪子了?”万翠兰知道再说也没用,干脆好奇的问起这个了。
“都是他TMD提供的假情报!要不是亲眼看到他给自己大腿来了一枪,老子都要怀疑他是跟**一起设局来害老子的。”说起这件事,看得出来张贵福依然后怕。
“他敢给你设局?”万翠兰撇撇嘴、表示不信。
“按照之前他提供的情报,及总座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印证,共军航校的保卫部队加上内卫、也就五六百人,根据他提供的共军航校内部地图和保卫安排、火力配置,总座策划了一个一举铲除共军航校的计划,保密局从吉春和哈而彬抽调了几百人,再加上用重金收买的两股土匪,一共快两千人攻打航校,准备把他们的飞机、设备全部炸毁,把所有教员和飞行学员统统消灭。”说这些的时候、张贵福显得中气十足,可是这之后他的话,就越来越没有底气了:“我们兄弟几个奉总座命令、准备把他接回来,可是行动开始后,哪里是我们去偷袭共军航校呀,简直就是我们飞蛾扑火、钻进了共军的伏击圈,我们刚按约定跟他碰头,**那边就开火了,老三也折在那儿了,几个共军一直追在我们后面,眼看都跑不掉了、他给自己大腿来了一枪,追我们的解放军、因为要救助他,才给了我们机会逃了出来,从共军的火力和布阵看,肯定是早就得到我们要偷袭的准确情报了,那两千人不死、也得被俘,我看是逃不出来几个人。”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万翠兰听的也感到害怕,身子都有点微微战栗:“你来给菩萨上柱香吧!”
“那管个屁用!”行伍的粗人对这个神明不感兴趣。
“呸呸呸!菩萨勿怪!菩萨保佑!要不是我每天在菩萨面前给你祷告祈福,这回,你凭什么能全身而退?”女人硬要拉着他起来。
“好好好!我上香好吧!”张贵福知道这样可以让万翠兰安心,于是,起身跟着她去给菩萨上了三炷香。
“你好好歇会儿,我去割点肉、打瓶酒回来,晚上陪你好好喝两盅。”万翠兰说着给张贵福抛了个媚眼儿。
“他周日要回来,你什么都不准备么?”张贵福问道。
“就是想着今天他要来,我才懒得收拾、伺候他呢。”女人一扭一扭的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