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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大清早城门还没有打开,但是城下已经聚集了不少要进城的人,进菜的买货的各色人都有,而城上的鬼子由于寒冷,双手不时搓手捂耳的向城下张望。赵家山与昨晚树林中遇到的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城门前。由于此人身上没有任何的物品,他挤来挤去的到了最前面。

又等了近半个小时,紧闭的城门总算是打开了,几名鬼子和伪军从里走出来,开始对进城的人进行盘查搜身。赵家山的菜刀和两棵烂白菜放在一起,并没有引起盘查伪军的注意。

赵家山进城后在吴桥的街上走了几个来回,也没有找到有摆摊捏面人的,正当他有些着急的时候,忽然看到昨晚上遇到的人从一条胡同里走出来,然后拐进了一家布店,从里面挑出一幅担上,在他的手里举晃着一面小旗,上面写着“面人许”。赵家山心里顿时有些激动,没有想到昨晚遇到的就是这位捏面人的。

不露声色的赵家山没有马上靠近此人,而是又在先街上来回的走了两圈,在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之后,他才装做漫不经心的走到街边捏面人的担子前。

捏面人的正在擦拭手里的工具,没有抬头看走到自己面前的来人。赵家山又用眼角向旁边扫视了一下儿,然后蹲到他的面前说:“掌柜的,可以给我捏个泥人吗?”

捏面人的低头继续事整理,说:“他只捏面人不捏泥人,对不起了。”他说完了停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开始打量赵家山。

赵家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昨晚上要早知道你就是捏面人的,我就和你挤在一起了,把我可冻坏了。”

捏面人的说:“如果昨晚上要是知道你是要捏泥人的,我也就不让你往装死人用的土坑里跳了。货带来了吧?”

赵家山忙点了点头,接着他把手伸到筐里想往外掏东西。捏面人的忙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在前面走,你远远的跟着我。”他说完了挑起担子就往前方走。

赵家山等对方走出一些距离了,他这才悄悄的跟在了后面。他们二人来到街外的一条胡同里,又拐进了一所破旧的院落。对方看赵家山跟进来了,他走到门口向外观察了几眼,然后关好院门回身与赵家山握手,说:“兄弟,一路上辛苦了,我叫许大天,是冀鲁边区的交通员,马队长他们都好吧?”

赵家山握着许大天的手,忙说:“都好,大家都好着呢。”说着忙从蹲下身子,从冻白菜里把情报拿出来,交到了许大天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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