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积不大的教室里,灯光明亮。一块黑板,一个讲台,八张书桌,八个凳子。这是科研所按古登凸塔的安排临时设罝的教室。
此刻,八个壮男秀女一窝蜂似的冲进教室。孩子们对这新鲜的环境十分新奇,于是凭着自己的兴趣和本事在教室里折腾起来。有的在书桌上翻滚,有的在讲台上乱跳,有的头向下脚朝上倒立行走,有的手舞凳子互相嘻戏打斗。喊声丶欢呼声丶乒乒乓乓的撞击声连成一体声震室外。
夏新和拖油皮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向科研所顶头的教室方向走去。他俩边走边谈。
夏新说:“别看他们个子像大人,但智商还处在幼年,毕竟他们出生半年还不到哦!”
拖油皮突然对夏新喊道:“爸爸!”
见夏新诧异,他又立即改口说,“哦,夏教授,听说,他们一个个口径一致的叫你为夏爸,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他们真是你的hso的产物吗?”
夏新说:“我说不是你信吗?其实这事他们的母亲最清楚。接生的女医生荷西也晓得一些。”
“可是,你还是没有解释清楚他们为什么叫你夏爸呀!”拖油皮说。
“这很重要吗?”夏新说,“其实,有些事情是一时解释不清楚的。解释不清楚还不如不解释。比如,听说你曾经是罗曼丽的汽车司机,后来又当了古登凸塔的助理,现在又来做八个孩子的师傅。为什么这么变来变去,你解释得清楚吗?又比如说,据说罗曼丽曾经生了个孩子,传说这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还说这孩子是我的,所以取名叫夏罗。既然生下来就是死的,为什么又取名叫夏罗呢?你信吗?反正我不信。你与罗曼丽走得那么近,她给你说过这事吗?”
“没有,从来没有!”拖油皮说。
“他为什么不给你说?”夏新说,“你又解释得清楚吗?所以,有些事情是一时解释不清楚的,甚至越解释越乱。因此,还不如不解释。”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拖油皮说,“你很想念罗曼丽生的那个孩子是吧?希望他没死,也长成了像朵朵这样的壮男,甚至希望他也来喊你一声夏爸,是吗?”
这时,从教室里传来“哇啦”“哐喳”的打斗声。
“哦,到了。”夏新说,“我估计这群孩子要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迎接他们的师傅。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祝愿你马到成功!”说着他就转身便走。可当拖油皮走进教室后,他又转身走了过来。
拖油皮跨进教室一看愣了。这是一个什么场面哦?桌凳横七竖八,八张桌子上八个人,倒立者有,仰卧者有,马步状有,跨越者有,怒目圆瞪的有,喜笑颜开的有。简直是乱七八糟,五花八门。
拖油皮先是惊讶,后是一笑。
“徒弟们好!”拖油皮站在教室门口大声喊道。
孩子们没人答理,仍各自玩各自的。
“请大家都停下来,听师傅讲话好吗?”
还是没人答理。
“听见没有?”拖油皮把门一拍大声喊道,“都给我停下来!”
“哇啦!”一声大叫。七个壮男秀女从桌子上腾地翻起来,先站在桌子上用各种眼神邪望着拖油皮。后来又做着各种各有的搞怪动作,既像挑衅又像玩耍。只有夏女用温柔的目光望着拖油皮笑。
看着这群活泼滑稽的孩子,拖油皮心里觉得可爱。于是他换一种口气说:“徒弟们,都下来吧!”
话音一落,一声“哇啦!”响起。七个壮男秀女突然腾空而起,身体像一个个黑色的蝙蝠凶猛地向拖油皮扑去。他们围站在拖油皮的面前,恶意相向,并用各种姿势准备对他拳打脚踢。
夏女一看不妙,身体一提,轻盈地飘过去对拖油皮说:“师傅你走吧,他们不欢迎你!”
“既来之,则安之,我为什么要走?我是你们的师傅,难道师傅的话你们也不听?”
夏女说:“在这里,除了夏爸和我们的母亲,任何人的话我们都不会听的。”
“就是!”朵朵说,“只有夏爸才能配做我们的师傅。你,不配!”
“为什么?”拖油皮问。
“因为他有本事。”朵朵说,“他给了我们生命,又把我们的病治好由动物变成了人。”
“我也有本事呀!”拖油皮说,“我可以把你们从一般的人训练成能人神人。”
“哈哈哈!”朵朵大笑道,“你就吹吧!哥们儿,准备好,打这个吹牛者!”
几个孩子立即张牙舞爪准备起来。
夏女急忙对拖油皮说:“你快走吧,免得收不了场。再说了,他们把你打伤了也不好呀!”
“哼哼!”拖油皮看着眼前这群张牙舞爪不可自量的孩子,差点笑出声来。
“再不走,我们可要真打了!”其中一个男孩挥舞着拳头说。
“跟他哆嗦什么,打!”另一个男孩说着就欲动手。
“慢!”拖油皮说,“俗话说青出于篮胜于蓝,是说徒弟超过师傳。但是你们还是嫩头青,何况还没有沾着蓝的本色,有何青来出?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乖乖地把桌椅摆好,坐到位子上,专心地听你们的师傅我给你们讲话。”
“休想!”朵朵说,“你凭什么做我们的师傅?除非你答应我们的条件,否则我劝你也识相点,趁我们没动手之前乖乖地离开这里.那里来回那里去。免得我们打得你屁滚尿流,皮开肉绽,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好大的口气!”拖油皮说,“好!我到要看看,你们这群自不量力,自吹自擂的嫩头青有多大的本事!说吧,什么条件?”
夏女焦急地走到朵朵面前说:“朵朵,算了,就让他当我们的师傅吧,人家毕竞比我们年长哦!“
“不行!”朵朵说,“我们堂堂的新一代天南星人岂能面对不逊自受其辱?我们的本事是胎头带来的,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