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地下街科研所手术室门外的走廊上,花儿心急如焚的转来转去,目光总不断地射向那两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因为,她的儿子朵朵在手术室进行最后的也是最危险的一项治疗,即切除全身多余组织。
珍珍和她的女儿夏女,还有其他几个年轻的母亲也带着自己的孩子站在走廊上等候,等待那手术室的门安然打开,朵朵平安无事地出来。
走廊上灯光暗淡,大人们一言不发,都低着头仿佛在心里祈祷。可孩子们却叽叽喳喳,扭着自已的母亲说过不停,问个不停。
说来也没人信,出生才几个月的婴儿如今却长成了约四、五岁的幼儿模样。能走能跑,能说能笑。特别是经过基因治疗后,个个长得活泼可爱。
尤其是夏女,她是几个孩子中个子最高,皮肤最白,眼睛最大,模样最好看的一个。自然也是最成熟最懂事的一个。
如果说其他几个孩子在此刻只知道玩.只向大人们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的话,夏女可不是这样。
“妈妈!”夏女握住珍珍的手,目光从手术室的门上收回来.望着珍珍的脸认真地问,“朵朵不会有事吧?他能活着走出那扇门吗?”
珍珍说:“会的孩子,有你夏爸爸做手术,朵朵会安全地出来的!”
“朵朵出来以后,他身上多余的东西就都没有了吗?”
“是的孩子,就像你的这几个弟弟妹妹一样,身上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了。也像你一样,是个正常的健康的小朋友。”
“妈妈,你说的不完全对!”夏女说,“我是女孩,朵朵是男孩,女孩和男孩有很多地方长得是不一样的!他头上的两只角也会没有了吗?”
“是的,没有了。”珍珍说。
“其实,朵朵头上的两只角满好看的,像个小牛!昨天晚上,我还做了个梦,梦见朵朵头上的角突然长得很长很长,伸到天上去了,还把星星顶了几个下来。妈妈,真的有天吗?天上真的有星星吗?在这里,我怎么都没看见呢?”
“孩子啊!”珍珍说,“天真的是有,天上也真的有星星,星星和天是连在-起的,不过在这地下街看不见罢了。这里是在大山的地底下,天和星星都被大山遮住了。你看不到天自然就见不到星星。等你们长大了,想办法走出这地下街,你就能看到天看到那些好看的星星了。”
“哦,我知道了,等我们长大了,就有能力搬掉这座遮天的大山,走出去看天看星星了。妈,你放心,我们有夏爸爸,一定很快会长大的!”夏女说。
那几个孩子可没有夏女这么斯文,打打闹闹很不安宁。其中两个竟然把手术室的门碰得“嘭嘭”直响。
这时,手术室的门隙了一条缝。花儿急忙走上去!
手术室的门慢慢地开了,但并没有人进出。空洞的房门加冷色的灯光照在大家惊讶的脸上更加显得异常恐怖。花儿和大家,尤其是花儿的心顿时被这恐怖的情景提到嗓子眼上,大有一触及发便嚎啕大哭之势。
谁都知道,要切除朵朵身上所有因突变基因引起的骨质和肌肉增生组织,并不是一点风险也没有。特别是对一个小小孩来说,要经受这么大的手术简直是不可思议。因为事前花儿悄悄问过那天南星医生,手术到底有多大,有没有生命危险。那天南星医生板着面孔说:“当然有!不仅有,而且还很大。你以为只在他身上切除一处多余的组织那么简单呀?非也!是要切除他九处。九处你知道是多少吗?相当于他身上五分之一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光手术时间就要十多个小时,再加上如果大出血......你想想有没有生命危险?”
现在终于见到风险的结果了。
此刻,除了珍珍和几个大人还算冷静一点外,几个小孩被吓得躲在自已母亲身后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侧着头偷看那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门里,先是露出一张担架床的头,接着便整个被两个天南星男医生推着床从手术室门里慢慢出来。
大家晃眼一看,担架床上除了挂着的点滴和白色的被单外并没看见有人。
“这不是一张空床吗?”大家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花儿提着一颗要爆炸的心,一个箭步冲上去欲揭开那担架床上的白被单,却被一个天南星医生冷面制止。
“哎呀儿呀!你死得好惨啊!呜呜……”花儿忍不住悲痛,不顾天南星医生的制止,便趴在担架床上伤心地大哭起来。
这时,夏新和荷西换了手术服从里面走了出来,见这情景十分不解。
“怎么回事?“荷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