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下街光线暗淡又阴沉,为了对目诊能有一个清晰的判断,他们曾打电话请示古登凸塔,能否走出地下街,在明媚的太阳光下进行,效果且不更清晰更好?
古登凸塔的答复是,如果可以,还要你夏新干什么,还要你们科研所干什么?基因治疗,天南星的大医院谁家都可以做。
也不怀疑他不同意。因为他早就规定,“对八个孩子的基因治疗必须而且只能在地下街科研所进行,而且对外界严加保密,不得洩露一顶点儿信息,违者飞拉碰!”
为了增加清晰度,餐厅增加了四只相当于地球五百瓦的白炽灯,把个不到五百平米的地下餐厅由灰黄黯淡变得恰如阳光灿烂的白天。人们的脸在那光线照耀下好像一张白得耀眼的紙,连脸上不太明显的雀斑也看得清清楚楚。
两张三米长的条桌在黄地毯上一字形摆开,桌前几張沙发椅组成了医生们的目诊和问诊的坐席。
在轻音乐的袅袅声中,夏新带领梅香和荷西十分庄重地走向目诊席。夏新就中落坐后,梅香和荷西即分坐在他的左右。随即梅香和荷西的各自两名助手也相继就位。
目诊布罝得如此庄严,按夏教授的解释是,孩子因基因突变或缺损而变得奇形怪状,但他们仍然是人不是动物。他们有思维,会动脑,能说话,会走路,除了身上的畸形组织和怪异肢体外与一般的正常人没有两样。所以他们应该受到尊重。
夏新还说,至于他们没有怀足月份就生了下来,而且生下来就会说话走路或乱喊乱叫,这也许是遗传基因的突变或孩子本身的突变基因再生细胞的突飞猛进而影响脑神经及有关肌体组织而造成的怪象。是否是两者之间或还是其它原因所至,这要从检查和治疗中才能发现原因。
夏新还认为,这些孩子的表像似乎与自已研究的hso因误用在人类的结果从理论上有些相似,但绝不是自已研究的hso用在人体身上的产物。
“嗬,嗬,喝喝!叽叽,咕咕!丫哇哇丫……”随着一串杂乱无章的怪叫声,一群长相怪异的孩子在拉莎和女医生助手的一前一后护理下走进餐厅,走上黄地毯。
八个孩子,虽然几乎在同一天出生,但个头高矮不一,长相各异。除了个头较高,长相清秀,身体各部发育虽快但挺正常的那个女孩外,其余七位的身体和五官及肢体的发展都呈现或多或少的异常。尤其是其中三个,比喻他们长得像螃蟹人丶树枝人丶蜘蛛人并不为过。他们的形状虽然在色彩柔和的黄地毯上出现,仍然让人一看顿生恐怖感。
这些小孩按照议程安排,在拉莎和女医生助手的哨声和肢体语言指挥下,在黄地毯上跳起了“嬰儿舞”。与其说是舞,还不如说他们在有声有色的自由蹦跳。
虽然他们一个个长得均有七八十公分高,而且会说会走会跳,但他们出生毕竟不到一个月。
孩子们似乎有某种天赋,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如今却像幼儿园中班的孩子,舞蹈跳得既天真活泼又有章有序,而且脸上表情丰富。尤其珍珍生的那个女孩,单人舞跳得入神入画,让目诊席上的所有人,包括夏新和荷西都感到万分惊讶,纷纷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当然,目诊席上的医生们,他们特别观注的不是孩子们的舞蹈,而是他们身体上的异常肢体和异常部位的形状,活动时牵动皮肤和肌肉的深度高度和幅度,以及皮肤的颜色丶骨感丶及脸上的表情等等。
按夏新的说法,把这些观察仔细了,医生对治疗就有了三分之一的底。
“从表像上看,这是一群怪异的孩子,因为他们有的人不像人也不像动物。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完全可以定论他们为怪物。但他们的舞蹈让我感到他们是一群可爱的孩子!”目诊结束后,夏新悄声对荷西和梅香说。
荷西问夏新道:“夏教授,我想再确认一下,这群孩子真的不是你hso的产物吗?”
夏新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是。我根本没有动用过我那科研成果,请你相信。”
荷西忽然又想起,这些女人怪孕后期的所有表现基本和罗曼丽怪孕时一模一样,于是又疑惑地问:“如果你的夫人罗曼丽女士动用了你的科研成果,或出卖给古登凸塔让他背着你用在这八个女人的身体进行实验呢?”
梅香在旁听见了,脸上泛出苦涩又难堪的表情。
夏新说:“罗曼丽是我的助手,不是夫人。我相信她不会动用我的科研成果。”
梅香的脸上泛出欣喜的笑容。
荷西本来想说,“那她怪孕后期的所有表现怎么和珍珍怪孕时一模一样?”忽然她感到这么问不妥,于是又改口道,“那会不会是别的人……”
“别的人更不可能!”夏新没等荷西说完便接过话头说。
“那这群孩子怎么会与你的科研成果若用在人的繁殖上的理论后果如此相似?”荷西问。
夏新说:“如果你仍不相信,现在只能用地球B国语的八个字来解释。”
“哪八个字?”
“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由八个孩子母亲的回忆和我们对八个孩子的基困检测已经定论了。今天,只不过是和夏教授开个玩笑而已。”荷西一笑说。
接下来就是问诊。但这个环节谁都知道,对于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嬰儿来说,问他们自已纯属无稽之谈。所以,夏新决定,由孩子的母亲领着孩子前来接受问诊。也就是说,由孩子的母亲来替孩子回答医生们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