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个头啊?哇里荷里!”匹三忿戾地骂道。
“也太蹊跷了,”另一个家伙说,“明明看见她抱着个枕头进的这个院子,怎么就找不着了呢?真是见鬼!”
杂物堆汽车里的卡不拉,已经作好了启动汽车的准备。一旦匹三等人发现了汽车,便踩动油门,加大马力冲出院子,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鲁缇的设想是,只要不暴露目标,只要汽车冲出毋机国国界,返回到凤国,他们就安全了。到了新的地点,他们再来策划新的侦查路线和方案也不迟。
再说了,拖油皮扔来的这个东西,他们也迫切想尽快知道其真实内容。说不定,这情报会给他们提供更加有用的侦查线索。
拖油皮背对着杂物堆,面向着匹三说:“院子里我到处都找遍了,除了看见一只猫,什么也没看见。我看还是向那边追吧,说不定她从这屋子的后门跑了。”说着他看了眼那边角落。
匹三听拖油皮这么一说,竟有点半信半疑。
正当匹三犹豫的时候,院子大妈抱着那只大黑猫走进院子。
大妈一进院子就骂开了:“是哪个坎老壳的,没人性的杂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把我的猫给吓跑了?要不是我看见,这猫就找不着路回来了。没有猫,我家的老鼠谁抓呀,嗯?”
她装做诧异地走到匹三等人面前,冲他们大声吼道:“哦,原来是你们呀!唉,你们是什么人哦,随随便便闯进我家的院子?”
忽然,她看见堂屋的门被踢开了,也踢坏了,便气愤地大步冲进屋去。一会儿又暴跳如雷地跑出来,大声嚷道:“快来人呀,抓強盗呀!我家被强盗枪了!来人呀,快来人......”
“砰,砰砰!”
大妈的嚷声还在继续,匹三就向地开了一枪,又向天开了两枪。三声枪响,打断了大妈的喊声,也吓得大妈瑟瑟发抖。“噗噗!”匹三吹了两口还在冒烟的枪口,一把抓住大妈的衣领,用枪口顶着她的脑袋,凶狠地说:“老东西,快实说,你把那女人藏到哪里去了?嗯,快说!要不说,看我当场斃了你!”
大妈的目光盯在匹三那枪筒子上,战战兢兢地烂着脸说:“什么女人呀?这家里就我一个孤老婆子!”
“一个和你岁数差不多的女人,怀里抱着个枕头,披头散发的活像个疯子!你要看见她往哪里跑了,不防说出来,免你一死。”拖油皮挥动着手中的枪说。
大妈认真地盯着拖油皮的脸和他挥动的手,忽然装做恍然大悟似地,说:“哦,这样的女人呀?看见了,看见了!”
“在哪里?快说!”匹三忽然兴奋起来,催问道。
院子大妈用手把匹三的枪口扒开,不以为然地说:“我在出门的时候,是碰着个疯婆子冲进这院子,但被我辈出去了。哦对了,她向那两国的交界处跑去了!”她乜了他们一眼,“一个疯女人让你们如此大动干戈,至于吗?”
“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们哦!”拖油皮说。
“骗你们是小狗,不,是小猫。我看那女人就是个疯子,披头散发,大白天还抱着个枕头,莫名其妙。”院子大妈斜着眼说。
“匹三大人,我们还是快追吧,要让她跑到凤国就糟了!”拖油皮说。
匹三又用枪口抵着大妈的脑袋,咬着牙说:“你要是撒谎骗我,看我回来好收拾你!”说着,他把手枪一挥,对其他三人说:“追!”
说着,匹三等人便向院子门口冲去。
拖油皮走在最后,他在快走出院子大门时,回过头来向院子角落的杂物堆深情地望了一眼。
杂物堆的汽车里,伊牙和杏子已经被拖油皮和院子大妈的精心掩护感动得泪流满面了。魯缇和卡不拉虽然没哭,也感动得眼睛湿润起来。
杏子用衣袖擦了把泪,小声在鲁缇耳边说:“他就是拖油皮,就是他和布兰姐接受乔队的命令,打入到敌人内部的。喏,这就是他刚才递给我的小包。里面一定装着秘密情报。现在看不?看我就打开它!”
鲁缇也小声说:“别急,你先揣着,危险还没过呢!”
“他们不是走了吗?”
“走了,也会杀回马枪呀!再等等吧,等大妈的信息。”
院子大妈也怕那伙人杀回马枪,便借故抱住那只大黑猫大声说:“你这个傻猫,在旮旯里好好呆着,没我唤你千万别出来,你刚才差点要了命知道不?去,快去藏着!天黒了,就安全了,到那时你再出来也不迟!”
大妈这么说,其实是在给汽车里的鲁缇等人递点子,要他们好好在车里呆着,呆到天黑就安全了。
说着,她就把猫往地上一抛,那猫“哇喵”一声跑走了。接着她把堂屋大门一关走了出去。很显然,她是出去望风,同时探听虚实。
镇子上不断传来枪声,还有鸡飞狗叫声。
“鲁队,我们冲出去走吧?”汽车里卡不拉说。
“不行!我们一旦出去,光天化日的,必然要被搜查的警察发现。要是我们暴露了,全盘计划遭到挫败不说,还会连累很多人,比如院子大妈和这位大婶。”
“我,我还是走吧?免得成你们的累赘。”索非娅说。
“不,你也不能走!“鲁缇说,“我们现在都不能走。唯一的办法,就在这车子里呆着,呆到天黒。刚才你没听大妈说吗?天黒了,就安全了。”
“那我们现在做啥,就这么呆着,你看我,我看你?”卡不拉问。
鲁缇说:“杏子,你现在可以把那包打开了。”杏子一听反而犹豫了,她盯了眼索非娅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