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伊尼说:“就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一个叫K豹的年轻人。”
“怎么没见这个人呢?”江华问。
“一定有。”布兰伊尼说。
“快去找。一定要把他找到。幸许他和珍珍就是一种血型,能够救珍珍的命。” 夏新说。
江华走后,布兰伊尼对夏新说:“夏教授,你知道那K豹是珍珍的什么人吗?是她的亲哥哥!”
“什么?”夏新先是一惊,然后高兴地说,“这么说,珍珍有救了!”
再说产房里,珍珍躺在产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紧闭,脸色灰白,已经休克了。女医生荷西正在对她进行急救。
荷西先是恢复和校正珍珍下身被折损的位置,接着为她止血,清创撕裂的伤口,再打好绷带,穿好衣服,和罗曼丽一起将她抬到另一张床上,安上心跳监测仪就等待输血了。
可是等了好久,就是没有一点有血的消息,急得她在产房里搓着手团团转。
再看珍珍的脸色,似乎正在由灰白变成土色。床头柜上的心跳仪上,那本来应该有规则的锯齿形的线条,变得越来越不规则,断断续续,上下起伏很大,忽然又变得起伏很小并且渐渐趋于直线。
这是一种即将停止心跳的预告。
荷西对同样着急的罗曼丽说:“如果再不进行输血,珍珍的命就真的没有回天之术了。”
这时,江华捧着一袋血浆走了进来,高兴地对荷西说:“正宗的B型新鲜血,六百毫升够了吧?”
尽管金祖山上空已经出现黎明,东方的地平线上已呈现鱼肚白,整个山峦在静寂中酝酿着天明后的浮躁,但金祖山地下街仍在忍受着长年累月丶天天如此的黑暗和悲哀的煎熬。
由于八个女人今晚分娩, ,几乎全科研所的人都没睡觉。在夏新和荷西的安排下,男的打杂跑腿,女的则在产房助产。
为等待产房传来好消息,古登凸塔和乎赤将军以及索里和乔心都静静地坐靠在会议室金色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古登凸塔和乎赤将军不时地睁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都不吭声不说话,尽显出不一般的平静。其实,此时此刻,他俩的心情如翻江倒海,尤其是古登凸塔。
因为,夏新所谓hso基因的人体实验,在古登凸塔心里明白。这纯粹是由他自已编剧又亲自导演的向国家首领和天南星人口发展委索取名利和地位的一出欺骗剧。
又因各种机会和不可思议的巧合,这个欺骗剧的剧本又被夏新和女医生荷西借用,然后进行改编,按照各自所需设定的情节和台词进行着精彩和迷疑的表演。
但无论古登凸塔或夏新甚至荷西都知道,一切真像都将在珍珍和其他七个女人分娩出的孩子身上暴露无遗。
如果古登凸塔至今还抱着侥幸心里的话,那怕这孩子生下来与其他孩子只有百分之十的不同,他都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国家首领和天南星人口发展委炫耀,并且讨价还价争取更多更大的名誉和权利。
即使他的欲望不可能一次满足,只要毋机国首领和天南星人口发展委首领兑现当初的承诺,他起码也会当上国家级首领或去天南星国际联盟任职 。只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就万事大吉了。
到那时,那怕星际特别行动队真的来到天南星,甚至就真的侦查到他的所有罪恶,他也会因地位的不同和因对天南星人口发展做出的重大贡献而受到毋机国和天南星国际联盟的保护。即便一切犯罪的证据确凿,也只有让乎赤和季鹰丶弗尔他们来为他顶罪了。他想这是个不利的最好结局。
反之亦然。他古登凸塔就会以欺骗罪遭到国家的制裁,并毫无挽惜地把这个废物交给星际特别行动队,以此脱去国家的干系,避免星际的纠纷。但他古登凸塔,从此不仅声名狼籍,而且毫无悬念地将他的首级像他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样,或被钉在绞刑架上,或被星际法庭审叛处死,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当然,他压根不会去想有这么一种结局。
所以,一切成败似乎就在今天晚上,甚至就在珍珍生出的第一个孩子身上。你说,他的心情平静得下来吗?
“唉,将军老弟啊!”古登凸塔实在忍不住这要命的沉默,睁开眼抬起头喊道。
见将军靠在沙发上像在闭目养神,并未理会他,于是他又加大音量喊道,“将军老弟!”
“嗯!”乎赤将军微微睁开眼睛应了一声。
古登凸塔说:“你说,这明明是假的,那存有hso的电脑我们并未得到,夏新真的就凭他的记忆进行这项人体实验吗?”
“这要问你。罗曼丽说那电脑交给拖油皮保管了。你为了得到那电脑,叫我抓拖油皮,我也给你抓到了。可你却不向他要电脑,反而把他放了,还像对待贵宾那样的款待他。其实,这事多简单啊!你把电脑弄到手,送电子科研所打开一看,真相不就全知了嘛!可你为什么不?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老弟啊!”古登凸塔说,“说你不爱动脑子,你还真不爱动脑子。这事不是明摆着吗?那电脑根本不在拖油皮那里!我要再问,那就等于让他们彻底知道电脑真的不在我手里。他们就会明目张胆的毫无顾忌地跟我对抗。要是星际特别行动队找到我或找到他们,那就一点退路和悬念都没有了。你叫我怎么实现我们伟大的梦想?”
“可是,珍珍和那些女人的孩子一出生,也没有退路和悬念呀!恐怕等不到星际特别行动队到来,你我早就以欺骗国家首领罪给杀了。”
“你怕了?”
“我怕?”乎赤将军轻蔑地一笑,说,“你看我是怕的人吗?不说国人,就是星际特别行动队真的找上门来了,也休想抓到我。倒是你,我尊敬的部长先生……”
这时,布兰伊尼正好走到会议室外,忽然听里面传出说话声,便悄悄地站在门口偷听。听着听着,她又把手伸进包里打开了那隐蔽的微型录音机。
“哈哈!”古登凸塔从衣袋里掏出那只黄金塔,把玩在手里向它吹了口气,笑道,“将军老弟在小看我?实话给你说吧,俗话说,没有金钢钻不揽磁器活。我古登凸塔上通天,下通地,阴阳都有我的人,我既敢劫持飞船,绑架人质,我就有本事与和我作对的人抗衡。不管是天上地下,不管是阳间阴间,不管是你或是他!”
“呵,咋没看出来呢?”乎赤将军一笑,侧过身来说,“部长既然有这本事,干嘛劫持203飞船和绑架夏新一行人还要我去求我的战友弗尔帮忙?你直接干了不就得了!”
“这你又不懂了,这是……算了,给你说了你也罗里罗里。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劫持地球203飞船,你的战友弗尔只不过起个运输的作用而已,而真正起作用的是我。”他把那金字塔翻过来又翻过去地说,“ 是我用看不见的特异奇功让203飞船失控,让船上的人失去知觉,弗尔他们才顺利地把飞船连人通过时光通道运回天南星的。”
“是你?开什么玩笑!”乎赤将军坐起来说,“劫持时,你和我都在集团的机要室里看劫持的实况,何来你的作用?还什么特异奇功!”
古登凸塔说:“你要是不信,可问索里和乔心,他俩都在这里。他们是最好的见证人。”
乎赤为了求个实证,便向索里喊道:“索里大人。”
索里假装睡着,不答应也不理睬。
“索里大人!”乎赤大声喊道。
“吵什么吵哦?我想打个屯!”索里说。
乎赤说:“弗尔和你们在太空劫持地球203飞船时,部长说是他用特异奇功让203飞船失控,让船上的人失去知觉,弗尔他们才顺利地把飞船连人通过时光通道运回天南星的,是这样吗?”
“当然那!”索里说,”要不是部长的奇功,动用宇宙神灵,那一流技术的203飞船会不知不觉的来天南星?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