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史蜜斯看了报告后,却非常生气,说：“乱弹琴,这是什么报告?如地球人所比喻，痾尿擤鼻两头都抓到。这报告不仅两头抓到,还几头抓到！这样一个莫陵两可乱七八糟的报告,叫我怎么给国家首领看?”

本来非常高兴的古登凸塔,见史蜜斯如此评论报告,便拉下脸来说：“史部长,何必那么说呢?荷西医生这么写一定有她的科学道理。你把报告附上照片交给国家首领看，不就图文并茂，很说明问题了吗？”

“不行！”史蜜斯说，“我都看不懂的报告怎么能给国家首领看?要是首领问起我来又该如何回答?”稍顿,她对索里说,“去去,把荷西和夏教授给我叫来,我要亲自过问！”

索里没立即行动,只把古登凸塔看着。

向史蜜斯交报告时,不让荷西和夏新以及江华等人在场,是古登凸塔有意安排的。他怕这些人在史蜜斯面前信口开河误了他的大事。没想史蜜斯这个女人妖精妖怪,非要弄个一清二白。这样古登凸塔本来放松了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去呀！”史蜜斯冲索里吼道。

不一会儿, 索里领着荷西和夏新来了。俩人刚坐下,史蜜斯就说：“我问话要一个一个的来,你们俩个,先退出去一个,在门口等着,等我问完了再问下一个。这样吧,先请荷西医生留下。”

古登凸塔有些看不顺眼,对史蜜斯说：“哎哟,你说哪个就哪个嘛,怎么搞得这么颠来倒去的?”

史蜜斯盯着古登凸塔,厉声地问：”我颠来倒去了吗?”

然后，她手里拿着那张书面报告,用异样地目光欣赏着荷西那张漂亮的脸蛋,既不问话也不说话,但心里在问,天南星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荷西根本不理会她,把目光始终投向别处。

史蜜斯见她不理她,就对古登凸塔大声说：“部长首领,你看她！”

“她怎么那?”

“她目中无人！”史蜜斯指着荷西大声说。

荷西说；“史部长,你搞错没有?是你目中无人哩！你通知我们俩个人来,我们也来了,都坐下了,你又突然叫我们出去一个。你把我留下来,我也留下来了,可你又老半天不问话,是什么意思嘛?”

“这张检查报告是你写的吗?”史蜜斯问。

荷西说: “不是我写的,难道是你写的呀?”

“我是问是谁叫你写的?”

“是部长叫我写的,怎么,有错吗?”

“他叫你出个书面检查报告没错,问题是你的表述有错,表述你懂吗?”

“错在哪里?”

“错在我看不懂！”史蜜斯说，“这报告是要交给国家首领看的,弄不好还要送到天南星国际联盟人口发展委员会首领那里。你说,我都看不懂的报告,他们能看懂吗?所以,我请你来给我解释解释,可你好像很反感。”

刚才荷西和夏新在来的路上,还以为古登凸塔和史蜜斯看出了报告是假的,要向他们兴师问罪哩！现在她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忽然亮开了,于是说：“你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你说,哪里看不懂?”

史蜜斯又看了眼报告,问：“你说八个少女腹中的胎儿是怪异基因的产物。什么叫怪异基因?”

古登凸塔一听,脸色大变,黑黑的脸变得有些铁青，心里在说：“这臭娘们儿厉害啊！难道她.....”

“怪异就是奇怪异常,说通俗一点就是与正常不一样。怪异基因,就比如你们所说的hso。”没等古登凸塔的心里话说完,荷西便做了解释。

古登凸塔一听释然了,他的脸又由铁青转为黝黑。

“那你为什么就不直接写是夏新的hso所至呢?”

古登凸塔一听,心里又开始紧张,脸色又变化起来。

荷西说：“据我所知,夏教授打破达尔文的生物进化和遗传理论,提出了人造生命快速发展基因即hso理论,这是生命发展史上的一个创举,一个新的里程碑。但是,夏教授在他的论文里严肃而明确地声明,这项科研成果只能适用于动物界,不能用在人类。”

“为什么不能用于人类?”史蜜斯问。

“这很简单,”荷西说,“按传统的理论和实践,胎儿在母腹的生长周期,必须要在八到九个月以上才能成熟, 达到分娩条件。但hso的界定,新生命的分娩周期却在五到六个月甚至更短。况且,在人类,夏教授在地球根本没有这样的实践成果。所以,我只能用怪异基因来表述了。”

“既然如此,报告怎么又说,不排除是夏新研究的hso的所至,也不排除是人类变异基因所至呢?这不是莫陵两可吗?”

“这也不难理解。我从医以来,没有见过,也没诊断过接受hso基因而怀孕的妇女,更没见过用其基因怀孕生下的孩子,请问,史部长见过吗?”

“这......”

“但从B超反映来看,才三个月不到的怀孕期,胎儿竟然发育得很快,差不多与人类遗传基因怀孕的七至八个月胎儿匹配。因此,我在报告里用了第一个不排除。这样的表述是符合科学道理的,不是吗?”

“为什么符合,你不是说没见个这样的胎儿吗?”

“想必你也不是科盲。科学的发展和发现是无止境的,有时甚至是不可思议的。比如,你在地球,你过去知道天南星有人吗?还有,在没发现电,没开发激光以前,你又知道电会用来照明,用来通讯,激光会制造成武器用在太空作战吗？还有......”

“好了,这个问题我明白了。”史蜜斯打断荷西的话,说：“那再请荷西医生解释一下,这第二个不排除即不排除是人类变异基因所至又是啥意思?”

荷西一笑说：“这还用解释吗?因为,如果是夏教授hso所至,胎儿没有前科标本,不能判断他身体一切如人类遗传基因所至那样健全完美；如果是人的遗传基因所至,胎儿又不会生长得那么快,因此,除非是人类变异基因所至。当然,这变异基因也包括夏教授的hso。史部长,在前所未有的科学实验面前,我只能这么理解。部长大人,还有问题吗？”

史蜜斯听到这里,再也提不出新的问题了。她站起来,紧紧握住古登凸塔的手,高兴地又一语双关地说,“祝贺呀部长大人,你现在就耐心地等待国家首领的褒奖和荣升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