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三声枪响后,送葬队终于停在出送的检查口。吹鼓队和哭丧队顿时也鸦雀无声了。
“怎么那,想造反了不是?”这时,一个当官的军人凶巴巴地走过来, “哇里哇拉”地说。
前面抬灵柩的一个大汉说:“不是,长官,我们是送葬的。那来造反之说啊?”
“废话,谁不知道你们是送葬的!但出这个关口也得接受捡查才是呀!这是规矩, 懂吗?”长官说着就向他的部下招手。
部下们立即蜂拥而至。有个士兵拿着几张照片,一张一张的递给长官。
长官先举起袁香的照片,仔细看了两眼。美丽的袁香给了他感官的刺激,滑动着喉结就把照片放下了。他不相信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妞会混杂在这猪模熊样的送葬队伍中。
他又举起拖油皮的照片。他眼睛忽然一亮,走到一个抬灵柩的男子面前,照片和脸,脸和照片的来回比对着仔细瞅。
长官仔细看的这个抬灵柩的青年男子,个高脸黑正是拖油皮。长官正要将他拖下来时,拖油皮的脸一刹那变成一个满脸绉纹,眼窝深凹的老头。长官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还是一张老得难看的脸。长官只好自认看错了人而放弃了。
长官又举起罗曼丽的照片。他一看,眼睛瞪得硕大。这个女人比刚才那个女人还漂亮。成熟的面孔,白净的肌肤,含情脉脉的眼神,特别那尖尖的下巴下那小山似的胸脯......越看愈发让他心神荡漾。他再看那几个披麻戴孝的女人,映入他眼里的却都是些丑八怪。
其实,罗曼丽就在送葬队伍中,不过此刻她不是女人,而是着一个抬灵柩的年轻男子。
最后一个被长官举起的是夏新的照片。不过这次长官不对照像片找人了,而是凶巴巴的“伊丫哇里”的对着棺材喊:“夏新, 你给我出来,你逃不了了!”他这一喊,着实让送葬队的人大吃一惊,尤其是罗曼丽和拖油皮。
这时,老妇人走过来抹着泪对长官说:“长官,我们这是向西哦,明明是向东嘛!放我们走吧!这大热的天,我男人的尸体都腐了臭了。要不信,你打开棺材嗅嗅?”老妇人故意把长官喊的夏新听成向西,以此来忽悠长官。
长官一听尸体都腐了臭了,顿感恶心。但他还是凶神恶煞地说:“看就看,来人呀,把这棺材打开!”
两个土兵急忙冲上去捂着算子欲揭开那棺材盖。可站在盖上的雄鸡不让了,它扑翅跳脚的用尖利的嘴向士兵的脸上啄去,顿时有个士兵的眼角就出了血。那士兵愤怒了,“砰砰”就给那雄鸡两枪。雄鸡被打死了,悲惨地倒在棺材盖上抽索着,血从它的羽毛里流了出来。
士兵的残暴,激怒了送葬队的人和街上看送葬的人,他们群情激愤地向那士兵围过去指手画脚地吼叫着:“打,打,打死这惨无人道的鬼儿子!”
顿时,砖头丶石块丶香烛甚至抛给死人的钱纸也一齐向那士兵扔去。
长官一看形势不妙,盯了老妇人一眼,着实有些可怜,再想到棺材里那**的臭尸,便捂着鼻子对送葬队挥手说:“走,快走快走!”
“嘟唉,嘟唉,嘟嘟唉---唉哟唉!”
“哇也,哇也,哇哇也--也哟也!”
送葬队出了关卡又喧嚣着上路了。可是没走多远,那长官带着两名士兵冲了上来,把披麻戴孝的几个人拦住。
长官说:“上面来电说,趆狱犯地球人夏新就混在你们队伍之中!”
长官拿出夏新的照片一个一个的看,看一个像夏新,看两个也像夏新,一连看了四个都像夏新。最后,长官发令说:“统统把这四个男人带走!”
于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像夏新的四个男人都拷上手铐押走了。
这四个男人中的确有夏新。他在转身被带走那一刹那,回头看了罗曼丽一眼。他看见罗曼丽的眼睛里滚动着泪花。
一个小时后,在金祖山的一个山洼里,罗曼丽丶拖油皮和袁香站在老妇人面前难分难舍。一个壮汉打开棺材盖,从里面取出一个布包递给老妇人。老妇人把布包又递罗曼丽,说:“孩子,这是夏教授的电脑,好好保管它吧,千万别落入坏人手里!”
罗曼丽接过那布包,将它紧紧贴在脸上,泪水潸然而下。
拖油皮紧紧握住老妇人的手,用天南星语对老妇人和大家说:“真的很感谢您,感谢您们,要不是您们的帮助,我们休想走出地下街。”说着,三个人深深地向老妇人和大家行了三鞠躬。
老妇人说:“遗憾的是夏教授被他们抓走了,还不知他们会把他怎么样?但愿上天保佑吧,好人无恙!趁天还没大亮,你们赶快走吧,祝愿你们一路平安,顺风顺水!”
罗曼丽流着泪对老妇人说:“但愿夏教授无事。大婶,杉木大叔是好人,请老人家代我们向杉木大叔多烧点香和纸钱,向他坟头上多添点土,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祈祷他老人家入土为安,来生再展宏愿!”
老妇人握住罗曼丽的手,泪流满面地说:“孩子啊,大婶记住了。夏教授是好人,您也是好人,你们地球人都是好人。我老婆子没啥说的,就期望你们早日摆脱困境,返回地球与家人团聚,过上你们地球人天堂般的生活!”
罗曼丽三人再次向老妇人和送葬队三鞠躬后,毅然消失在金祖山的乱石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