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蛇洞深处,白天和夜睌都是黑。要不是石壁窟窿里那悠悠燃烧的蜡烛发出一缕微黄的光亮,这洞里就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余娜坐在离蜡烛不远的一张木床上,明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望着离她一丈远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罗马哈林。
她忘不了那天凌晨四点左右,一陣急促的敲门声把她从峨山宾馆房间的床上惊起来。她打开门一看,罗马哈林一付狼狈不堪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余娜知道,这是罗马哈林刚从警部被哈里乔治故意让他逃出来的。但为了不暴露自已的警察身份,关上门后,余娜故意问道: “你咋啦?这么慌慌张张的,一付狼狈不堪像!”
“哎,一言难尽呀!总之,这里十分危险。太平啊,快收拾好东西咱们这就走!”罗马哈林说。
余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哦,天还没亮就这么急着要走?”
“太平,你不会忘记吧?”罗马哈林说,“昨天在安静镇镇府查问我们的那两个警察吧?虽然你设计骗过了他俩,但回去后他们又决定要抓捕我和你。现在,他们正四处寻找我们呢!”
说时,一阵警车“呜呜”的警笛声响起。这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的确让人有些胆颠心惊。
余娜收拾好东西旋即和罗马哈林走出房间。罗马哈林牵着她的手轻足轻手地走在寂静的走廊上。他俩紧靠墙壁,神色诡异。走到电梯门口,并没乘电梯下楼,而被罗马哈林牵着手拐上步行楼道往楼上走去。
“你不是说走吗,怎么又往楼上走呢?”余娜赶到费解地问。
罗马哈林小声说:“你不要说话,跟着我走就行。”
来到顶楼的一个楼梯窗口前,罗马哈林站住了,因为上楼顶的门己经被锁死,他俩无路可走。
这时,楼下传来说话声。
“真的往楼上去了吗?”有人问。
“没错,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往楼上走。”有个人答。
“那他们跑不了,上顶楼的门已被关死,无路可走!”那个人说。
“不一定。要是跳楼咋办?”这个人问。
“那我们赶快上去把他们抓住吧!”那个人说。
声音越来越近,己听得见急促上楼的脚步声。
余娜往窗外茫茫夜色一瞥,回头对罗马哈林说:“没有路怎么跑哦?还是自首吧!反正你又没干啥坏事,到警局说个清楚不就得了!”
罗马哈林说: “不行!说不清楚!太平,听我的,把眼睛闭上,不要说活。”
这时,从楼梯口向上射来两道电筒的寒光。罗马哈林的脸在那寒光的扫射下不断变幻着可怕的嘴脸。
“楼上有俩人,就是他们,快抓住他,抓住他!”两位保安手举电击棒,大声吼着,凶猛地向楼上扑来!
旋即,又是一阵警车的警笛声响起。
余娜无奈地闭上了双睛。
可是,当两个保安包抄着向罗马哈林扑上去时,就在那伸手可擒的一刹那,罗马哈林抱着余娜化着-团蓝色烟雾像幽灵似的腾空而起,然后跃出窗口,拖着一条蓝色的烟带飘然而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余娜打开眼睛时,发现自已躺在地洞的一张木床上。通过洞壁那悠悠的烛光,她神智恍惚地看见罗马哈林的半边脸正贴在她身上听着什么。
余娜用手把罗马哈林的头用力一推愤怒地问:“老总裁,你想干啥?”
“啊!你终于醒了。我想听听我的孙子在你肚子里的心跳声!”罗马哈林笑着说。
余娜脸一红,小声问:“听见了吗?”
“听见了,咚咚的响。”稍顿,他疑惑地问:“怎么只听见一个人的心跳声呀?”
余娜说:“我怀的又不是双包胎,当然只有一个心跳仨。”
罗马哈林像发现了什么,忽然暴躁起来,一把抓住余娜胸前的衣襟,大声吼道:“原来你是在欺骗我!我说嘛,你要是真怀了孕,是经受不起我这么用邪术将你从空中运走的。刚才经我仔细听, 除了你的心跳外听不到胎儿的半点心跳声。这说明你压根就没怀孕。你说,为什么欺骗我?又为什么......”
“哈哈!”没等罗马哈林说完,余娜便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忽然“哎哟”一声叫,旋即捂着肚子丧着脸卷卷縮在床铺上。
这下把罗马哈林吓坏了,急忙拍着她的身子问:“太平,你怎么那?嗯,怎么那?”
“肚疼。哎哟好疼呀!”余娜边说边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
罗马哈林看着,急得在床前走来走去,显得措手不及。
一会儿,余娜就不喊不叫了。
“好些了吗?”罗马哈林亲切地伸手想抚慰她,被余娜愤怒地将他的手挡开。
余娜旋即坐起来冲着他厉声骂道:“你滚!你这个心比蛇蜥还毒的东西,你真不是人!”
“你怎么那?刚才还笑,现在又骂。”罗马哈林问。
余娜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对罗马哈林说:“你明明知道我怀有你儿子的骨肉,却把你的什么邪术用在我身上。幸好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学过几招怎么对付邪术保护自己的办法。所以,你的邪术虽然没太伤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但也使我的神经受到严重损伤而昏迷了很久。刚才恢复过来,才感到肚子疼。看,肚子里的孩子他好像发怒了,踢过不停!你要不信你再来听听。哎哟,又踢了一脚!”
“信,信!怎么不信呢?”罗马哈林说,“我俩走后,我儿子罗马还再三在电话中要我保护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答应我儿子了,一定要把他的小宝宝保护好。”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我骗你?”
“刚才不是一时急嘛!再说了,你想呀,我们好不容易虎口脱险来到这山洞里。如果我相信的人再欺骗我,这欺骗的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所以我......刚才听你解释以后,我知道我错了。”
余娜说:“你想,我一大人都被你的邪术弄来休克昏迷了很久,何况我肚子里的小生命?他短暂停止明显的心跳非常正常嘛!再说了,在这个问题上,如果有错的话也是你儿子罗马的错!他根本不应该要我说怀了他的孩子!”
罗马哈林说:“是,是!”忽然,他表情一变,又诧异地问,“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是他要你说你怀了他的孩子?”
余娜噗哧一笑,说:“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他根本不应该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你看,弄得我现在里外不是人。看来我必须想法把这孩子打掉。要不,今后不知还会生出多少事端!”
“不,不能呀,太平!从现在起,我罗马哈林绝对相信你。对你如果有二心,我不得好死!”
罗马哈林也真说到做到,一连几天几夜,俩人就住在这洞里,白天,他出去弄吃的用的,晚上睡觉他让她睡床上,而他却躺在地铺上。
这时,睡在地铺上酌罗马哈林翻个身醒了。他睁开眼睛,见余娜坐在床头还没睡。于是翻身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走过去问:“太平,你怎么还没睡呀?”
余娜说:“睡不着!”
“想啥呢?”罗马哈林问。
“我想得可多了。”余娜看着洞里摆着的花花绿绿的食品及其他东西说:“我想你这些吃的用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你每次离开这里也不过半个来时辰,难道有人给你送来?”
“这事你不用管,你只说这些东西你喜不喜欢就是了。”
“喜欢是喜欢,可我吃了用了不踏实呀!”
“反正不是偷的抢的,你尽管吃尽管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