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冷笑，反问道：“那你这个老家伙在这干什么？”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他看着手中的茶杯盖子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赎罪。”

“什么？”小花莫名其妙地问道。

林寒歌反手拦住了刚想继续出言讥讽的小花，他的湛蓝色眸子紧紧地盯着红袍老人问道：“前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前辈与这里曾经发生的那件惨案有关？”

老人将手中的茶杯放到红木桌子上，他站起身来，仰望着红木房梁，叹道：“这些事情还是跟着老头子我没入黄土之中为好，你们年纪还小，知道太多对你们没什么好处的。”

林寒歌问道：“敢问前辈名讳？”他必须确认韩阳子的说法，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所说的那个穆天起，如果是，那么一切都好说，如果不是，那么他们很可能会有危险。

老人面露追忆之色，良久之后，他惆怅地说道：“我叫穆天起，原本是宓韩王朝的卫国大将军，后来因为一些私人恩怨，我辞去官位，隐居此地，等待我曾经亏欠的那个人。”

林寒歌点了点头，的确跟韩阳子跟他说的一模一样，他对穆天起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我来此地是想追寻我的身世，我想知道当年的桐虞乡究竟发生了什么。”

穆天起白眉轻挑，他看着林寒歌，讶异地问道：“哦？追寻身世？”

林寒歌回答道：“没错，晚辈幼年在战乱中被师长所救，据他老人家所说，我可以判断我的身世跟当年桐虞乡惨案似乎有什么关联。”

林寒歌的话语非常平静，可是穆天起听完后平静不下来了，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林寒歌，双手正在不断地打颤，他看着林寒歌的眼神变了，那种眼神就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穆天起的激烈反应并没有逃过林寒歌的双眼，林寒歌心中就像被人紧紧地揪着一般，一丝莫名地慌乱也渐渐缭绕在他的心里。

这两人的奇怪反应引起了小花三人的注意，他们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俩人好端端地怎么就变成了眼前这副模样？

穆天起连续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渐渐地平复下激荡的情绪，他有气无力地看着林寒歌问道：“能不能将尊师告诉你的故事给我叙述一边？”

林寒歌点头，他也不拖沓，直接讲述道：“师傅曾经告诉我，我是战争遗孤，当时我刚出生不久，我所在的村落被上一个王朝的皇家禁军围攻，不出半天时间，村落就被皇家禁军攻陷，那支禁军违背了道义原则，对村落里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大举屠刀。那时候的村落里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我的师傅从那支皇家禁军首领的刀下将我救了下来，并以一己之力扼制了杀戮的延缓，后来师傅带着我外出修行，当我独立修行的时候，听闻了桐虞乡的惨案，联想起师傅对我说的这些，就找到了这里。”

穆天起脸色一片苍白，甚至都看不出来有一丝血色，他一直摇着头喃喃道：“这一天还是来了啊……”

林寒歌默默地看着正在自言自语的穆天起，他联想到穆天起的前世就是皇族子弟，再结合现在穆天起的反应，就不难猜到穆天起的情绪为什么会这般激动了。

好一会儿之后，林寒歌才缓缓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桐虞乡惨案之中那支皇族禁军的指挥官就是你，或者说是你的前世吧？”

穆天起愣住了，他看着林寒歌好一会儿后，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猜对了，我的前世就是那支皇族禁军的指挥者，你也是被你师傅从我刀下救走的。”

穆天起的话语对于林寒歌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一阵寒意也涌上了林寒歌的脸庞，他寒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天起突然对着林寒歌双膝跪地，他干皱的消瘦脸庞上有几个泪珠悄然滑过，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林寒歌说道：“我对不起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失去双亲，你若是要杀我，我没有什么意见，我辞去大将军一职隐居此地，就是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但是我有个请求。”

林寒歌脸色冰寒地看着穆天起，他淡漠地问道：“什么请求？”

穆天起认真地看着林寒歌，说道：“请允许我在你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在你身边保护你。”

穆天起的要求有些出乎林寒歌的意料，林寒歌问道：“为什么？我想知道理由。”

穆天起说道：“当年桐虞乡事件其实并没有你们想的这般简单，在表面上看似乎只是因为王朝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而大举屠刀，其实并不是，这件事是妖魔迷惑了好些皇兄身边的重臣，借他们之口向皇兄提出了这个建议，被皇兄严词批驳后，那些家伙就找到了我那一直想篡位夺权的二皇兄，二皇兄就与妖魔联手，借口押运前线补给派我前去。”

“等我到达桐虞乡之后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刚想撤兵回师的时候，二师兄给我指派的督军用幻术迷住了我，后来就这样制造了桐虞乡事件，后来你的师傅来了，救下了你，我也被他身上附带的一种很奇异的气息唤醒，制止了杀戮的扩大，保住了仅剩的那些人，可惜为时已晚。说起来也是王朝的气数已尽，若是当年王朝内部团结一致，妖魔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得手！”

林寒歌听完后脸色大变，他问道：“你是说这件事与妖魔有关？如你所说，那这件事的受益者就是……”

穆天起凝重地点了点头，接过林寒歌话头说道：“没错，就是当今统御天下的宓韩王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