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宇轩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一双儿女抱着他的脚大声哭泣,似乎也感觉到爷爷出了大事,怎么也唤不醒。
“大哥!现在急和哭都没有用,赶紧把叔叔送走,不然等一会儿殡仪馆的人就会来拉人,那时走就晚了。”小菊忍着泪劝道,她十五岁就来到汪家做保姆,汪叔叔待她如亲人,不仅给她高工资,还送了五万块钱帮她家盖了新房,那个年代,五万块钱要挣十年。
汪宇轩擦干泪,和小菊一起把父亲抬进了小轿车,给他盖上被子,关上门。汪宇轩说道:“宝宝就托付给你了,我送父亲去乡下,三日后我就回来。”
汪宇轩加大油门,匆匆忙忙地往乡下赶去,奔跑一百多里,下午两点到了石河老家,车子停到自家瓦房前,三个叔叔、婶子立即围了上来。
“宇轩!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想爷爷奶奶了?”大伯问道。
汪宇轩心中在滴血,眼中在流泪,没有回答大伯的话,哽咽着说道:“我爸爸回来了,烦请几位叔叔过来帮下忙。”
大伯、二伯、三伯一听兄弟回家,心中高兴,立即拥向轿车,打开车门,三人一下子愣住了,小兄弟躺在后座上冰冷如霜,早已没有了气息。
“你个傻小子,你父亲死了,你拉回来做什么?为什么不拉进高烟窗烧了,安葬在公墓里,你这送回来不是害我们吗?”三个叔叔十分气愤,死在外面的人不能回家,回了家,亲人们以后就会背运,出横祸,乡下人十分忌讳。
“这是我家,又没有回你们家,烦请三位叔叔念在亲情上,帮我处理父亲的后事,侄儿以后发达了,一定不忘三位叔叔的大恩大德。”
“你父亲死了,你一个在校大学生,有什么能力挣钱?还报答我们呢!趁你现在年轻有力,自己把你爸背上山去,葬在你家的地里,不用花一分钱,自己就能搞定,别害我们三家人跟着你走背时运。”大伯、二伯、三伯都不想帮忙,兄弟已死,侄儿以后能养活他自己都谢天谢地了,以后最好别回家沾惹他们。
“求三位叔叔帮忙!侄儿给你们磕头了,我家已经败落,侄儿身上只有一千五百块钱,全部给叔叔们,请帮我安葬父亲。”
”一千五百块钱太少,还不够请请阴阳先生,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让我们贴本,我们都是种地的老汉,挖一年的土也就挣千把块钱,我们哪能贴的起?我看你就别请阴阳先生超度了,用这一千五百块钱请几个人把你父亲抬上山一把土垒了就行了。“大伯、二伯、三伯的意见一致,没有异议。
”几位叔叔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爸爸以前多少也帮衬过你们,请你们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厚葬我爸爸,侄儿给你们磕头了。“汪宇轩泪如雨下,心肝俱裂,爸爸出钱给他们盖了新楼房,少说每家也花了几万块,如今父亲去世,他们一分钱也不想出,真让人寒心。真应了那句俗话,人走茶凉,人死路断。
汪宇轩的哭声惊动了村里所有人,三个婶婶也来到了汪家院子,看到平躺在门板上的汪直,三个婶婶终是女人,禁不住流下泪水,上前为汪直重新整理衣服,叫人烧水给四弟洗澡,人干干净净地来,也要干干净净地走。
”我说二妹、三妹,侄儿不懂事,我们做婶子的还得为他撑起来,让四弟风风光光地走,人家好歹也是汪氏集团的董事长,虽然家道败落,可也不能走的寒碜,只是这钱谁出?咱家小子还在上大学,闺女又在上高中,实在没有钱。“大婶打开了话匣子,打破了沉闷。
二婶接着说道:“大嫂这么说,就是不想出钱罗,我家孩子也在上学,哪有钱嘛。”
“两位嫂子不想出钱,好像说不过去吧,咱们三家人造新房,四弟每家给了五万,平常也没少给晚辈零用钱,你们跟你家男人一个德行,都是白眼狼。”三婶感到不公平,似乎想让她一家人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