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美,我和艾丽丝飞奔回家,艾丽丝摘了不少的梅花枝,她说要做插花放在我房间的木桌上。
见到婉琴,婉琴仍如我想念中的美丽,穿了一件红袄,只是她意想不到地来了,个子高了不少,圆圆的眼仍旧如孩子般模样,乖静的脸宠,让人想伸手掐她两下,都能掐出水份来,两肩的碎长发,乌黑地披在领子和后背上,她坐在奶奶身旁,白腻的丰盈的双手不停地上下抚热奶奶瘦老而干枯的双手。
进门时,他们在聊,“奶奶今年多大了?”“80了”
见到我们回来,婉琴从凳子上站起来,上下看到我和艾丽丝进去,很高兴冲我叫了一句,“晓东哥哥”、“丝丝姐”
艾丽丝一把前去抱住婉琴,仿佛见着天仙从天而降,喜悦地将她捉住,说,“婉琴,可把你盼来了,东子可想你了,奶奶全家人都想你,奶奶叨念着你,可不,我和东子都在山上念到你了,叔叔就给我们来电说你和杨老师来了,这是不是太吻合了!好象做梦一样啊!”
婉琴笑不露齿,婉约动人,问,“丝丝姐和东子哥哥去山上玩去了?”
“是啊,山上的梅花开得可多了,来,送你,本来想摘来插到东子的房间做插花用的,婉琴来了,我不送东子了,送美丽的婉琴,给。”
婉琴伸出双手搂住,这么一说可把婉琴逗得笑露出牙齿。婉琴一双牙白,象剥开的石榴籽,粒粒饱满,她浅浅的两酒窝灿烂地绽开了。
杨老师从屋里出来,叫了我,也叫了丝丝,她仍是美丽的女人,十几年风霜过去,一下子衰老许多。我父亲和我母亲两人忙碌杀鸡和剥蒜摘叶在准备新鲜的客宴。倒是婉琴,懂事地把花交给奶奶,然后拉着丝丝过去主动帮忙,问我父母有活一起帮。我父母哪肯,父亲说,“好是好,鸡血溅得到处都是,溅身上不好洗。”母亲说,“这些活我很快捡好,丝丝,带婉琴去喝茶吧!”
婉琴却说,“伯母,婉琴不喝茶,能帮忙!”她的样子,讨得母亲相当喜欢。丝丝应和,“阿姨,是啊,我们帮忙,大过年的,每年正月一过,少则三四桌的,农村就是热闹,但最忙的就是阿姨叔叔你们了,忙前忙后要答谢!”
母亲答,“农村过年图个热闹吉利,你们来啊,我和他爸啊最开心,莫说小丝你啊,隔一段奶奶念着,婉琴呢,他奶奶叨念得更久,都有几年不见了,就跟自家丫头一样,这回啊,婉琴,你来,大家可高兴!”
婉琴受此待遇,唇角飞扬,丝丝也跟着呵呵笑。杨老师坐在奶奶旁,在和她聊天,奶奶把梅花枝放在膝盖上。我帮爸爸宰**毛,艾丽丝问婉琴近几年在忙什么,婉琴回答,“和母亲,去偏远的山区贫困助学”。
艾丽丝对老师也有心结,说,“小时候我有个梦长大去当个老师,结果去做了业务,现和东子做幸福平台,也算和教育沾了点关系。”
然后她又附上一句,对老师有崇敬之心,说,“我倾佩你,婉琴!去支持远方!”
婉琴倒是谦虚地回,,“教书是我母亲的心愿,我也愿意把精力奉献给偏远山区的孩子。幸福平台的创意,挺好的,丝丝姐,你和东子哥哥两人幸福相爱,也挺般配,公司一定越来越好!”
艾丽丝却说,“婉琴,不是的,我和他是哥们,东子心里只有你!”艾丽丝见到婉琴后并不掩饰,婉琴倒是一股泪掉下来,她惊慌擦去,这一举动,被母亲发现,母亲说,你怎么了,婉琴择话回答,我,不小心剥蒜溅了一粒砂子进去。艾丽丝并无觉察,倒是象极姐姐,便赶紧说,我给你吹,然后趁机拉她到洗手池,找了个无人地方,对她说,“婉琴,知道东子最念不下的就是你,知道吗!东子是爱你的!”
婉琴摇摇头,“丝丝姐,我离不开那些孩子们!”她半擦着眼睛,眼圈通红,她拉着艾丽丝的手交待说,“丝丝姐,我把东子哥哥托你照顾了。这些年,知道我最想念的是谁吗,就是东子哥哥!但是我愿和我母亲一样,把毕生的心血给贫苦的孩子们”婉琴留下话,匆匆回避了难过,我跟在后面,其实什么话都听到了。吃过饭,婉琴和杨老师说早去早回,拉着奶奶地说,奶奶保重。婉琴的眼眶有泪,她在桌前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她只是安静地给旁边的奶奶夹菜。
走时,她拿上那一束梅花,对我和艾丽丝说,“东子哥哥,丝丝姐,你们要好好的,等暑假放完,我一定去厦门看望你们去,谢谢你们的梅花。”艾丽丝留下电话说,“婉琴,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回来找你东子哥和我,我们随时欢迎你”
婉琴泣不成声,一辆车从村里进到叉路口,我见到婉琴,象儿时一起拉着手玩猫的婉琴,短短的时间,又像十几年前匆匆别离,话语没说不够就走了。艾丽丝见车辆开走后,说,婉琴一家是心灵善良的一家,我仿佛看到了大家庭,今天我真正收获到了家庭的温暖。